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兒,再想到自己父母、自己的妹妹今天出的事兒,幾乎是在一瞬間,喬慕晚就意識到了兩個人勾-結到一起,做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這麼多的瘋狂之事。
不由得,她瞪大了眼,眼底有說不出的驚愕。
難道說,這一切真的存在,而不是自己隨意杜撰?
把喬慕晚吃驚的樣子納入眼底,康靖輝看着這個讓自己怨懟的女人,冷漠的嗤笑。
“慕晚,看到我,你很震驚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死了,或者說覺得我過得窮困潦倒,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
喬慕晚:“……”
見喬慕晚不語,就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康靖輝笑得更加陰悽。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我非但沒有你想象中活得那麼豬狗不如,我還活得相當滋潤,而且這兩天以來,我還接二連三的給你造成了相當大的心理和生理負擔!知道嗎?看到你活得這麼痛苦,我就無比的暢快,比殺了你都讓我有成就的快-感!”
康靖輝瞪大着有血絲漫溢的眼,眼球突兀着,像是隨時都會吃了人一般。
聽着他的話,喬慕晚皺緊着黛眉。
“原來……這兩天都是你在搞鬼!”
聞言,康靖輝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來你並不是很蠢,至少現在知道了這些事情是我做出來的。怎麼樣,還滿意這兩天的經歷?”
聽到康靖輝這般得意忘形的話,喬慕晚氣得身體都在發顫。
該死,自己到底是有愚蠢,竟然當初要那麼好心的幫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人,還真就是“人善被人欺!”
“瘋子!”
喬慕晚從貝齒間,擠出話。
她自認爲很多事情她可以心軟,但是不代表她是善男信女,不代表她不會對此有情緒的表現,對康靖輝,她全部的忍耐都已經耗竭乾淨了。
“對啊,我是瘋子,在你喬慕晚的眼中,我康靖輝一直都是一個瘋子纔對啊!”
喬慕晚:“……”
康靖輝一臉的無所謂,瞪大着眼睛,攤開雙手,大方的承認喬慕晚賦予自己的這個稱號。
察覺到喬慕晚的情緒,因爲康靖輝的言語刺激而窩火,厲祁深倏地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被一隻有力的手控制住了自己顫抖的手指,喬慕晚尋着她的手腕處,目光往上轉移,落到了厲祁深剛毅線條的臉上。
收到厲祁深遞給自己的堅定目光,喬慕晚暗自抿了抿脣。
她清楚厲祁深這會兒遞給自己的眼神兒是什麼意思,亦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動火,不然就正中下懷,讓杜歡和康靖輝這兩個瘋子自鳴得意了。
原本浮現到了臉上很明顯的怒氣,因爲厲祁深對自己的細微舉動消弭開,喬慕晚深呼吸了一口氣,暫且散開胸口的鬱結之氣。
本來康靖輝是打算刺激喬慕晚的,不過看到厲祁深捏住她手腕,用眼神傳遞給她某種信息,讓她冷靜了下來,他就氣得不行。
“嘖嘖,你們兩個還真就不怕‘秀恩愛、死得快’啊!”
他涼涼的說着話,看到厲祁深,他更是恨得不行。
想到自己枉死的孩子,還有自己被擰掉的右手,以及一切的一切,他就恨不得現在殺了厲祁深,把他生吞活剝了。
聽到康靖輝說着痞氣的話,厲祁深收回目光,帶着不以爲意的淡漠,掃了他一眼。
“到底是誰死得快,你不清楚麼?”
“厲祁深!”
厲祁深的話,讓康靖輝情緒起伏劇烈的狂吠一聲。
“厲祁深,你他-媽-的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真就以爲我康靖輝怕了你嗎?你別給我得意忘形,我當初說了會讓你和喬慕晚這個jian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他堅定着,哪怕此刻自己的右手都捏不緊了,也情緒高漲的向厲祁深宣戰。
說着話,康靖輝又把一雙近乎染上了血一樣的眸子,轉向了喬慕晚。
本來看向喬慕晚的眸子充滿了恨意,但是不消一會兒,他就對喬慕晚由怒轉笑。
“呵呵,慕晚,如果你現在選擇拋棄厲祁深,我會重新考慮接納你,不至於讓你今天慘死在這裡!”
聽康靖輝自我感覺良好的話,喬慕晚覺得好笑極了。
迎上康靖輝散漫大膽的目光,她展顏,莞爾一笑——
“我覺得你壞掉的不僅僅是手腕,還有腦子!”
“喬慕晚,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喬慕晚的話,讓康靖輝的笑容立馬就斂住,跟着,又開始狂吠起來。
“你現在在我面前耍威風,忘了你昨天看到死孩子時,還有今天在電梯裡的慘痛經歷了嗎?你是不是覺得你有了厲祁深就安枕無憂了,我告訴你,我要是想弄死你,我有上百、上千種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辦法兒!”
康靖輝提及到了昨天的死嬰事件,還有今天的電梯驚魂事件,喬慕晚的目光,不由得轉毒起來。
果然,這些事兒都是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搞出來的鬼!
“既然你自詡你這麼厲害,我爲什麼還會好好的活在你的面前?”
“呵……你以爲你會活過今天嗎?我告訴你們,明天的今天就是你和厲祁深的忌日!”
越聽康靖輝放肆的話,一旁的年南辰都聽不下去了。
他做不到像厲祁深那樣從容淡薄,直接四兩拔千斤的指向杜歡。
“既然你們兩個狗男jian女勾搭到了一起,就說你們的目的吧,我們都很忙,沒有時間和你們耗下去!”
聞言,杜歡醜陋着一張臉,勾脣笑了。
“賬都沒有算完,這麼着急幹什麼?”
“還有沒有算完的賬?呵……你指的是茉含的賬吧?放心,我這裡記下了,既然你動手給了茉含一刀,我會爲她討回公道的。”
年南辰的話,讓杜歡一怔,隨即,她笑了。
“呵……看來你們這對相愛相殺的鴛鴦又和好如初了啊?你和喬茉含兩個人到底是至jian無敵,不過你今天既然要找我算賬,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兒好了!”
說着,杜歡把她當成聽從年永明吩咐,把喬茉含的孩子從樓梯上面推下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年南辰坦白了。
聞言,年南辰的眼底,更加冰冷的可怕。
他之前從自己父親那裡已經知道了關於這件事兒的消息,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今天聽到杜歡再一次說當天的經過,他依舊是會情緒被這件事兒掀起。
“杜歡,你真是喪心病狂!”
喬慕晚真就受不了這樣殘忍的女人會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是自己的表妹。
“我喪心病狂?哈哈哈……”
杜歡狂笑着,倏地,她斂住笑,目光惡狠狠的瞪着厲祁深。
“說起來喪心病狂,你身邊的厲祁深,更適合這個詞語纔是!”
對於杜歡的指責,喬慕晚想也沒有想的替厲祁深辯駁。
“是你自己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虧得她不喜歡杜歡這個表妹,卻還一直幫襯着她,到最後,她竟然做出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喬慕晚的話,讓杜歡怒了。
“喬慕晚,你閉嘴!”
她眯着只有一個眼睛的眼,眼底有說不出的仇恨溢出。
“喬慕晚,你不僅人jian,嘴也jian的可以!”
“你少廢話,你要是不想你的嘴巴和你的臉一樣爛掉,就給我閉嘴!”
說話的不是別人,而且一向少言的厲祁深。
不知道是不在因爲自己有過曾經被厲祁深賣到巴西的經歷,聽他說話,尤其是看到他陰狠的目光,杜歡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當即就軟下來強勢的態度。
瞧見了杜歡的稍微老實兒,喬慕晚看向她,義正言辭。
“杜歡,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耗下去,我父母現在在哪裡?你馬上把他們交出來。”
自己這邊沒有報警,而且他們都沒有帶任何的武器過來這裡,不確定杜歡和康靖輝這兩個瘋子會不會走極端,所以他們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裡,把自己的父母救出來,至於剩下的事情,他們完全可以再後續報警,把杜歡曾經故意傷害自己妹妹流產,還有今天蓄意人身傷害,以及康靖輝製造電梯驚魂事件移交到法院,讓法律制裁這兩個瘋子。
聽喬慕晚提及到了她的父母,蔫了的杜歡纔想到自己的手上還有喬家父母這兩張王牌在這裡的身上。
想着,她又重新獲取了新生命一樣的瞪大了眼,笑了起來。
“這麼着急和你父母敘舊是嗎?好啊,我現在就讓你見他們!”
說着話,杜歡給康靖輝使了一個眼色。
得到杜歡的眼神兒,康靖輝會意,走到了後面,讓兩個在這裡的打手,把渾身是血,近乎奄奄一息的喬正天給拖了出來。
看到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的喬正天,在蔓延開的血包圍着,喬慕晚大驚的掩脣,情緒失控起來。
“爸!”
太可怕了,這一切都太可怕,她真的無法想象杜歡是如何讓兩個打手下去手傷害自己父親的,再怎麼說,自己的父親也是她的姨夫啊,而且小時候,她經常在自己家裡這邊生活,算是自己父母的另一個女兒了,她怎麼能做出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由得,喬慕晚對杜歡恨之入骨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層。
顧不上去想太多,她幾乎是本能反應的要上前去查看自己父親的情況。
只是被厲祁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攔住了她要做出來的衝動行爲。
“你不要拉我,讓我過去,我要看看我爸怎麼樣了?”
雖然喬慕晚這麼說,但是厲祁深完全不肯放手。
且不說她現在過去太危險了,杜歡和康靖輝肚子裡裝的什麼壞水,他們完全不清楚,這麼貿然的過去,指不定就中了他們的詭計,保不齊,喬正天就是他們拿出來引誘喬慕晚過去的誘餌。
厲祁深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喬慕晚過去,否則,就中了他們的陰謀,造成了讓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發生。
“你現在過去有什麼用?保不齊,他們就是拿你爸刺激你,好讓你過去,這樣方便他們把你一網打盡!”
聽厲祁深的話,喬慕晚原本亢奮的情緒,因爲他的話,變得沉寂了下來。
厲祁深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說得對,拿自己的父親刺激自己,指不定就是他們耍的手段,自己千萬不能上當。
見喬慕晚停下來原本要走上前的腳步,情緒也變得冷靜了下來,杜歡蹙起來了眉頭兒。
本來,她是打算借喬正天來引喬慕晚過來的,不想喬慕晚竟然長了腦子,沒有魯莽行事。
“你不是很想見你的父親嗎?怎麼,不過來看他呢?”
杜歡用言語刺激着喬慕晚,可是此刻意識到杜歡正在設圈套讓自己鑽,她冷靜以對,連話都不回答她。
看着喬慕晚對自己不予理睬,杜歡來了脾氣。
“喬慕晚,你真就以爲我拿你沒轍了嗎?”
說着話,杜歡讓康靖輝拿了皮鞭給自己。
“喬慕晚,我要讓你看到,喬正天的悲劇,是你和厲祁深一手造成的!”
說着,她讓兩個打手拉住喬正天,自己甩起皮鞭,啪啪作響的打在他的身上。
響脆的皮鞭聲,在寂靜的廢舊停車場裡顯得格外的刺耳,就好像是一場殺戮,在喬慕晚的面前,清晰的呈現着。
看着自己的父親被杜歡沒有人性的抽打着,喬慕晚根本就做不到坐視不理。
“夠了杜歡,你想怎樣,你到底想怎樣,放過我爸,你有什麼不滿,你就衝我來!”
因爲自己父親被杜歡病態的抽打着,喬慕晚都要歇斯底里了,連說話都是用喊的。
就像是聽不到喬慕晚的聲音似的,杜歡越打越興奮,到最後乾脆把鞭子丟到一邊,讓手下拿刀子給自己。
“杜歡,你還想怎麼樣?你衝我來,你衝我來,你恨得人是我,別動我爸!”
意識都已經渙散了的喬正天,聽到喬慕晚哀求杜歡這個魔鬼的話,他用着自己僅存的微薄意識,隱忍着口腔中要溢出血的感覺,擡起頭看向喬慕晚。
“慕晚……別求她,她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瘋子!”
杜歡本就已經癲狂了,喬正天的話,更是讓她亢奮,尤其是他不讓喬慕晚和自己談條件,逼得她眼眶猩紅如血,拿起刀子,從喬正天的左肩處,直接刺了下去。
“啊!”
劇烈的疼痛,讓喬正天哀嚎出聲。
杜歡實在是太狠了,下去的刀子,要是再往下,指定直接刺穿了他的五臟六腑。
“爸!”
聽着自己父親痛苦的聲音,喬慕晚眼眶裡的淚水,就那樣嘩嘩的往下流着。
杜歡太沒人性,沒人性到就像是魔鬼。
也顧不上厲祁深對自己提醒的話,也顧不上其他了,她本能反應的走上前。
眼見着喬慕晚的情緒失控,厲祁深的劍眉都擰到了一起。
再喬慕晚準備又一次衝上去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收攏她的身體到臂彎中,用強勢的姿態,困住了她。
“這不是該你衝動的時候!”
厲祁深臉色很難看的說着話,然後長臂一帶,把她遞給了年南辰。
“看好她,別讓她出事兒!”
這一刻,厲祁深沒有忌諱年南辰,很信得過的把喬慕晚交給了他。
對於厲祁深把喬慕晚託付給自己的行爲,年南辰皺了下眉頭兒,但是沒有多說什麼,很中肯的點了頭兒。
“我可以幫你看好她,但畢竟是你的女人,你不讓她出事兒的前提是你不會有事兒!”
年南辰的話,讓厲祁深在這樣緊迫的環境中,難得勾脣一笑。
“祁深,你要幹什麼?”
不清楚厲祁深攔住自己,又把自己交給年南辰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隱約間,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在蠶食着她的理智。
對於喬慕晚的擔憂,厲祁深只是擡手揉了揉她的頭兒。
“你懷着孩子呢,別這麼緊張!”
沒有再說什麼,厲祁深在喬慕晚擔憂的目光注視下,轉身,走上前去。
杜歡還在冷眼的看着喬正天肩胛骨上面流出來的鮮血。
這段時間以來的生活,讓杜歡對血喜歡的不行,每每看到這樣濃稠的鮮血,她都異常的興奮。
似乎察覺到了有一抹頎長筆挺的身影落下剪影投遞過來,杜歡擡起頭,看去。
在看到厲祁深的身影逼近自己,她斂住笑。
“你想救下他?”
厲祁深的目光,掠過眼前兩個打手的阻攔,落在杜歡的臉上,迎着頭頂忽明忽暗的燈光,他看向這個面容醜陋的女人。
“樑惠珍在哪裡?”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要查看喬正天的情況怎麼樣,而是問了樑惠珍在哪裡。
其實對於杜歡,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有點兒小聰明,知道把喬正天和樑惠珍兩個人分開,這樣,一旦丟了喬正天這張王牌,還有樑惠珍另一隻王牌可以用,不至於讓自己沒有雙保險來保駕護航。
“沒在哪,如果是別人,我可能不說,不過既然是你厲祁深問了,那我就告訴你,她樑惠珍不在這裡,而是在別處,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說這裡出了什麼事兒,她樑惠珍就會是一具死屍,所以,你別試圖對我做出來什麼反抗的死去,我杜歡這兩個月都在籌劃着要你和喬慕晚血債血償的事情,全部的計劃都被我佈置的天天衣無縫,你不可能有辦法兒保喬正天和樑惠珍兩個人,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
難得厲祁深這次對於杜歡的話不是漠視的態度,杜歡一提出來自己有要求,他就問了她的要求是什麼。
看厲祁深第一次對自己的話有迴應,杜歡笑了起來。
“要你做我的男人啊,讓你天天和我這個醜八怪在一起生活,你願意嗎?”
“你覺得有哪個男人會選擇和一個母-狗在一起生活嗎?”
杜歡:“……”
“如果你覺得有,我覺得康靖輝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可以試着考慮一下!”
厲祁深的話讓杜歡氣急,一張臉,變得更加的猙獰、扭曲……
“厲祁深,你他-媽-的少給我逞能,我杜歡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你要是不親手把喬慕晚肚子裡的孩子用這把鉤子勾出來,親手殺死,我他-媽-的,就拿喬正天和樑惠珍的血來代替!”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