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晚的反擊,讓年南辰的臉黑得更甚。
怒不可遏的男人,揚起手,就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作勢就要將耳光甩在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的臉上。
只是還不等他的手落下,安全通道的門,倏地被人支開了一道縫。
“吱——”的一聲,門軸轉動的聲音傳來,陸臨川的腦袋探了進來,“小強,噓噓,你在嗎?”
在安全通道里四下掃視着,陸臨川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喬慕晚的臉上。
裝出來一副沒想到喬慕晚在這裡的樣子,陸臨川先是一怔,轉瞬臉上就堆着笑。
“喬工,你怎麼在這裡?”
被陸臨川這樣一問,喬慕晚臉色窘迫的厲害。
在鼎揚這邊上班時,她入職資料寫的是未婚,其實和年南辰的婚姻本就是徒有其名,她也不算是故意說自己未婚,只是不想給自己帶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才用“隱婚”來遮掩自己“已婚”的事實。
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陸臨川的質問,自己就這樣和年南辰孤男寡女的待在安全通道里,任由誰看了都會忍不住亂尋思一番,陸臨川也不例外。
喬慕晚眼梢的餘光偷瞄了一眼舉着手,抿着脣,臉色很難看的年南辰,那樣子,就好像在不服不忿的說,“你他媽-的來的挺及時啊!”
陸臨川不是什麼多管閒事兒的人,但自家總裁讓他來這裡找狗,還看到了喬慕晚,他多多少少也明白了自家總裁這是什麼意思,尤其是看到背對着自己的男性身影,他算是大徹大悟的懂了自家總裁的意思。
看到了喬慕晚臉色緋紅的窘狀,陸臨川也不再追問,抿了抿脣,他口吻一本正經的開了口。
“對了,喬工,你有沒有看到厲總養的那條拉布拉多犬?”
“拉布拉多犬?”
她怎麼不知道厲祁深什麼時候養了一條拉布拉多犬?
“嗯,是啊,昨天溫少爺送給我家總裁的,那狗真不錯,很聽話,唔……那狗叫小強!”
陸臨川的話,讓旁邊僵硬的舉着手的年南辰,臉色難看的更加厲害,幾乎是在他說厲祁深養的那條狗叫小強的一瞬間,就黑下了臉。
年南辰小時候在別墅區那裡是出了名的小霸王,時不時的就和周邊鄰居家的孩子打架,每次打架他都把那些孩子給打贏,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強,來顯示他是他們那片別墅區的小霸王。
只是現在,這樣威風凜凜的名字,居然讓厲祁深用在了一條狗的身上。
“哦!這樣啊!”
喬慕晚點了點頭,攏了攏因爲和年南辰掙扎時凌亂的碎髮到耳後,她也幫着陸臨川在附近看了看。
並沒有看到陸臨川所說的拉布拉多犬,喬慕晚微微擰了下黛眉。
“陸助理,你確定厲總的狗在這裡?”
“嗯,剛剛厲總說他親眼看到那條狗跑到了這裡來,厲總說那條狗很聽話,應該不至於亂跑啊!”
陸臨川一邊說着話,一邊煞有其事的找着厲祁深口中的拉布拉多犬。
出於幫忙,喬慕晚也認真的找了起來,時不時的還輕喚幾聲“小強!”
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半根狗毛的影子,喬慕晚不禁懷疑起來,這條傳說中名叫“小強”、很聽話的拉布拉多犬到底存不存在?
“那個……陸助理,厲總的拉布拉多犬有什麼什麼特徵啊,我們這麼找也不是個辦法兒啊!”
“特徵啊?”
被喬慕晚這麼一說,陸臨川煞有其事的尋思起來。
“唔……我記得厲總的那條拉布拉多犬好像脖子上套着一個藍色的項圈,嗯……差不多和這個先生的西裝是一個顏色!”
陸臨川指了指幾乎是石化狀態的年南辰,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很巧妙的說了一句含沙射影的話。
陸臨川的話,幾乎是讓喬慕晚僵硬着脖子的去看年南辰。
因爲他的話,喬慕晚越發的肯定陸臨川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臉色黑的像塊炭一樣的年南辰,因爲陸臨川一再將厲祁深的拉布拉多犬和他聯繫在一起,整個人的鼻孔都在發出灼熱的氣。
垂落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握住,無法駁厲氏的面子在這裡和喬慕晚發脾氣,也無法忍受這樣話裡話外都帶着深意的貶責,年南辰憤恨的咬緊牙,隱忍着下面被喬慕晚踹的生疼的身子,將擱置在半空中的手,僵硬的收回。
手被收回的同時,年南辰的存在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的轉身。
“砰!”
門板被合併的聲音傳來,安全通道里立刻就恢復了安靜。
年南辰的離開,讓喬慕晚就像是卸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兒一樣的長吁了一口氣。
等到她重新收攏好思緒以後,陸臨川悠閒的吹着口哨,跟着就轉身,去拉門板。
“呃……那個,陸助理,你不找厲總的狗了嗎?”
一頭霧水的喬慕晚,雖然能感受的出來陸臨川的出現不是偶然,但是厲祁深也不能那樣料事如神的知道她被年南辰給堵在了這裡。
想着這個假設不成立,她還真就覺得厲祁深確確實實丟了狗。
“啊?”
許是沒有想到喬慕晚比他還上心的關心狗的事兒,陸臨川擺了擺手。
“會場這麼大,就你和我怎麼能找到那條狗啊,還是讓厲總多派點人手吧!”
陸臨川乾笑了兩聲,跟着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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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回到會場那裡,沒有看到年南辰和杜歡的存在,看眼下的情況,年南辰應該是動了氣,提前離開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像是中了邪似的緊張兮兮的。
厲祁深已經做完了講演,在幾個商界人士之間,鶴立雞羣的攀談着。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天生就是王者,哪怕同樣都是黑西裝白襯衫,在萬人中央,你依舊可以很快的看到他的存在。
厲祁深紳士、儒雅的與客戶商談笑風生間,眸光不經意間的一瞥,將冷靜的眸,落在了喬慕晚的小臉上。
兩個人眸光對視上的剎那,好像周圍五光十色的絢爛色彩,在頃刻間都成了灰白色的時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彼此的眼中有色彩的呈現着彼此的樣子。
被男人睿智、惹人深思的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喬慕晚下意識的別開眼,往別處看去。
等到她收攏好情緒再擡頭時,厲祁深已經轉過了頭兒,繼續和幾個商界人士攀談着。
拿了一杯果汁,喬慕晚輕啄一口,不自覺的,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有意識、無意識的往她這裡看來。
避開自己的小身子,喬慕晚將她的身影堙沒在鼎揚的員工中,刻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
“誒,慕晚看到了嗎?那個穿淺粉色禮裙的女子!”
樑秋月挨在喬慕晚的身邊,拿下頜指了指不遠處的藤雪。
看到一臉精緻妝容的藤雪,是剛剛和厲祁深嬌-笑的女人,她微蹙了下眉心。
“她是誰?”
“她是藤家的千金,叫藤雪。藤家和厲家是世交,據說厲老先生和厲老夫人都很喜歡她呢!”
“所以呢?她是厲總的未婚妻嗎?”
喬慕晚不經意的一問,讓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開口說這話兒時,語氣是有多麼的酸。
喬慕晚的話讓樑秋月挑了挑眉,看喬慕晚冷冷清清的眉眼間,帶着一股硝煙味,她輕笑出聲。
“厲總目前是連正式的女朋友都還沒有,談什麼未婚妻啊!”
說話的同時,樑秋月飲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不過話說回來,慕晚啊,你也沒有男朋友,厲總也沒有女朋友,你努把力,指不定……嘖嘖!”
後面的話,樑秋月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用了一種嬉笑做了代替。
喬慕晚就算再傻,再不懂樑秋月話裡話外的意思,她也能感受的出來,她是在把自己和厲祁深往一起湊啊!
“別開玩笑了!”
喬慕晚語氣似乎有些不悅的開了口,樑秋月只是跟着笑了笑,沒有再去接話。
“誒呀,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啊!”
不知道厲老太太在哪裡火眼金睛的瞄到了喬慕晚的存在,她穿着一身藏藍色的旗袍,頂着燙了卷卷的花白頭髮,在厲曉諾的陪同下,笑嘻嘻的來到了喬慕晚這裡。
“呃……厲老夫人!”
沒想到自己能和厲老太太再打個碰面,也沒有想到老太太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喬慕晚禮貌的回以微笑。
“也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我媽時不時的就把你掛在嘴邊,連我這個做女兒的都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