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就不是這麼看不透的人,可是一碰上你的事情,他的腦子就成了擺設。”薛夫人說道,特別的無奈。
“不過——”薛夫人又嘆了口氣,“其實這件事的責任,也不全怪你。而你,只是導火索而已,即使沒有你,那些人仍然虎視眈眈的,如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爆,而現在,只是提前爆發了而已。”
伊恩張了張嘴,話音未出,就聽薛夫人又是自嘲的低笑了兩聲:“可你終究還是個導火索,不然凌白或許還能再撐段日子。雖然最根本的原因出在薛家內部,可是你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叫我無法不介意。”
“如果說我會出面呢?”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相逸臣的沉厚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了進來。
同時,他人也邁步走進,來到了伊恩的身邊。
“逸臣!”伊恩一點都不驚訝,她帶着尚北過來,本就沒打算瞞着相逸臣,他一定會知道。
薛夫人聽到相逸臣的話,神色動了動,目光一直盯着相逸臣:“什麼意思?”
“我會出面與薛凌白聯合,向那些人施壓。”相逸臣說道,“我會作爲薛凌白的盟友,成爲他當薛家家主的助力。並且,我向薛家承諾,只要薛凌白當上家主,我相家,將永遠是薛家的盟友!”
薛夫人的肩膀劇烈的震顫一下,胸口都高高的浮起,胸中的那口氣一直屏着,沒有料到相逸臣竟然會說出這種承諾。
相逸臣現在的實力,他出口的承諾沒有人敢質疑。
並且現在但凡是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相逸臣當相家家主基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那相逸陽醜聞一件接一件的來,只要相家那羣人不是傻子,就不會讓相逸陽這種人當家主,拿着偌大的家族胡鬧。
伊恩的心揪了一下,她知道,這男人做出這番承諾,完全是爲了她!
以前,他跟薛凌白不和是因爲蘇言,其實往深了說,其實是因爲男人之間的自尊與驕傲,早已無關什麼情愛了。
而現在,他跟薛凌白依舊不和,則是因爲她。
兩個人的情敵身份,註定了兩人不可能心平氣和的走到一起。
可是現在,相逸臣卻做出這種承諾,明顯,是要向薛凌白示好!
這個男人,他想跟薛凌白和好!
所以,他先朝薛凌白伸出了手,只要薛凌白握住,就能獲得這個男人的友誼。
“你……”薛夫人許久都說不出話來,也沒料到相逸臣竟然會這麼說。
而且聽他的意思,竟然是要不計後果的幫助薛凌白,只要薛凌白答應,他就跟薛凌白綁在一條船上。
“你爲什麼要幫他?你們不是——”薛夫人看看伊恩,不論從前還是現在,他們倆總有理由不和。
相逸臣笑笑:“其實這件事跟伊恩沒關係,完全是我跟薛凌白的合作,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我都要負上責任,只是這責任不該由伊恩來承擔!”
“薛凌白自己付出的心甘情願,卻不是伊恩能夠左右的,不過薛凌白的出發點既然是爲了伊恩,那麼我這個當人老公,自然也不會讓薛凌白陷於困境。他幫了我們,我們必然也要回報回去!”
相逸臣看向薛夫人:“我相逸臣也不是承了別人的好,卻不知回報的白眼兒狼。”
薛夫人深吸一口氣,有些動容的說:“如果……你真能幫得到凌白,那我……謝謝你們。”
相逸臣輕點了一下頭:“這些日子你還是在這裡好好休息,薛凌白在b市應付薛家的人,你就算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會讓他分心來擔心你。你現在能幫到他的,就是把自己照顧好,不要讓薛凌白在忙着應付薛家人的時候,還要擔心你的狀況。”
“薛凌白那邊,我會親自出面。”相逸臣說道,“你在這裡好好地修養,等薛凌白回來,讓他看到一個比離開前還要健康的母親。”
薛夫人張張嘴,半晌,才說:“謝謝。”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有什麼事就找我。”相逸臣說道,“我派了人在這裡保護,薛家的人不敢亂來。”
“伊恩,下次……帶着睿睿一起來吧,我……挺想他的。”薛夫人說道。
伊恩聞言,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放下了,立刻點頭:“好,他肯定也想你了。”
伊恩和相逸臣離開後,薛夫人才對看護說:“幫我把粥盛出來吧。”
看護取下保溫瓶的蓋子當碗,將粥舀出,白色的被煮的軟糯的米粥上,帶着紅色的碎末,看上去便挺喜人。
粥還冒着白色的熱氣,聞起來有一股酸酸甜甜的香氣,嚐了一口,這紅色的碎末,竟然是被切碎的酸梅肉。
酸酸甜甜的味道開胃,讓薛夫人的胃口禁不住的便被打開了。
再加上得到了相逸臣的承諾,心情輕鬆了些,胃口自然而然的便好了起來,齒間盡是酸甜的清爽味道,也不得不感動於伊恩的心意。
爲了能讓她有胃口,也着實是費了心思。
伊恩被相逸臣牽着出了醫院,相逸臣主動將她帶到後面那輛車的副駕駛的位置,由他親自開車,讓尚東和尚北坐前面的車。
他知道,伊恩肯定有話跟他說呢!
剛纔在病房裡,這女人說不出話來,卻總拿一雙大眼看他,裡面動容的情那麼明顯,根本就不需要他去費心觀察,就能感覺得到。
果然,他還沒有發動車子,結實的腰腹就被伊恩給環住。
胸口立刻埋了一顆黑乎乎的腦袋瓜,嫩嫩的小臉正貼在他的胸口。
“老公。”伊恩軟語糯糯,聲音裡帶着撒嬌討好的意味那麼明顯。
看着她像小睿睿似的,在他的胸口蹭啊蹭,相逸臣就禁不住的好笑。
“嗯?”他勾着嘴角應道,嘴角勾起了無盡的*,就連聲音都好像染了磁一樣的好聽。
“你能跟凌白聯手,跟他和好,真好。”伊恩輕聲說,聲音裡盡是滿足。
“傻瓜,這樣就感動了?”相逸臣大掌揉着她的腦袋瓜,任黑色的髮絲調皮的從他的指尖溢出,搔着他的手背,細細的癢。
“嗯。”伊恩輕輕的點頭,臉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我不想看到你們倆之間的嫌隙越積越深,總也化不開。現在你們倆之間沒有明顯的衝突,可萬一日後鬥起來,我會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你是我老公,可凌白對我和睿睿有恩,我不想看到你們其中任何一個出事。”
伊恩知道,相逸臣知道她的難處,知道她心裡總是欠着薛凌白的,所以他願意先踏出那一步,只爲了不讓伊恩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爲難。
這些事情,相逸臣從來不說,他做給她看!
有些事情,也不需要說的那麼明白,她懂他!
纖細的雙臂圈住他的腰,又進了一圈:“讓我抱抱,抱一會兒就好了。”
“笨蛋!”相逸臣輕聲說。
他要是不先跟薛凌白伸出手,薛凌白恐怕也不會朝他主動邁出一步。
如果他們兩個人始終這樣僵持着,這個女人的心是不是就會一直這麼糾結,這麼難受?
他忽而有些心疼,單臂環過她的肩膀,也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先低頭也不見得會少掉一塊肉,能讓她這麼開心,他先低頭又能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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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夫人說的下次,以爲伊恩還要個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帶小傢伙來看她,卻沒想到她隔了一天要出院的時候,伊恩就帶着小傢伙來了。
伊恩幫她辦了出院手續,又由尚北開着車,一起回了薛家。
小傢伙一開始對於薛夫人還有些芥蒂,畢竟曾經薛夫人曾經當着他的面,罵過他和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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