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城將軍府,兩尊石獅雄立門前,硃紅大門上的那塊牌匾彷彿比雲軒第一次到來時舊了一些。
“公子是想見見張兄?”
寒江雪跟在雲軒身後,一路來到護國將軍府。
“一年不曾相見,不知道張兄回來沒有。”
張義東域大比結束後,選擇進入大齊皇朝,按理說,他離谷炎王國最近,回來的也應當最早。
兩人止步門前,寒江雪主動上前對着守衛問道:“請問張義公子可在府內?”
“大公子昨日剛剛回府,不知您是?”
侍衛見寒江雪氣勢不凡,不敢怠慢。
“哦,在下江北寒江雪,來找張兄敘敘舊,還望能通報一聲。”
寒江雪說道。
“什麼?您是寒公子?恕小人不敬,您稍等,我這就去通稟大公子。”
那守衛聽聞寒江雪之名,瞬間恭敬無比,立馬跑進門去。
東域大比結束,寒江雪,湯玉衡,寧天香,秋刀客,雲軒五人之名傳遍谷炎王國,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庶民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守衛顯然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何種人物。
片刻,府內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聽其音,不止一人。
“寒兄,你回來了,許久不見,今日定要痛飲三杯。”
張義人影不見,聲音率先傳出門來,聽的出,他很激動,很興奮。
雲軒與寒江雪對視一眼,嘴角微翹,張義還是那個張義,人如其名,義薄雲天。
張義笑容滿面地走了出來,身後跟着的正是谷炎護國將軍張懿。
當張義看到雲軒的瞬間,突然頓住了腳步,神色變得無比複雜,激動有,思念有,更多的則是感懷。
東域大比上,若無雲軒相助,也許就沒有今日的張義,沒有現在的谷炎王國,張義對雲軒不止有朋友之義,還有感恩之情。
“張兄,許久不見,不請我進去座座?”
再見張義,雲軒心中倍感親切。
還是那樣隨意的言語,這一刻,張義心中劃過股股暖流,他覺得,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結交到了雲軒這樣一個朋友。
“雲兄,好久不見。”
張義緩過神來,哽咽着說道,他走上前,張開臂膀,與雲軒重重相擁在一起。
雲軒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兩人久久才分開。
“張伯父,一年不見,您可還好?”
雲軒把目光轉向張懿,笑着問候道。
“多謝賢侄掛念,我這把老骨頭還行。”
張懿很開心,他從張義的嘴裡已經聽說,如今的雲軒早已今非昔比。
“父親大人,請雲兄和寒兄進去說話吧!”
張義提醒道。
“對對對,看我這都老糊塗了,兩位賢侄快請進。”
說着,四人一同往府內走去。
雲軒和張義聊了很多,直到夜幕降臨才離開將軍府,張義本欲留雲軒在府內多住些時日,雲軒婉言推辭了。
“江雪,你家在江北,明日我便不送你了,等過了年關,再來尋你,一起返回宗門。”
街道上,兩人邊走邊聊。
“公子,不用我跟着你回紫衫嗎?”
寒江雪停下腳步問道。
“不用,你離家一年,想必寒伯父甚是思念,你還是早日回去與他老人家團聚吧!”雲軒說着,從懷裡取出一隻瓷瓶遞到寒江雪面前道,“江雪,這裡面有一枚生機丹和一枚羽化金丹,你收起來,相信伯父用得上。”
“公子……”
寒江雪看着雲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是給寒伯父的,又不是給你的,收着。”雲軒把丹藥塞到寒江雪手裡,“我們就在此地分別吧。”
雲軒消失在夜幕中,寒江雪卻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開,他手中緊攥着瓷瓶,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千金樓,樓門緊閉,似是已經打烊。
雲軒走到門前,伸手輕敲幾下。
“誰啊?”
門內傳出一道詢問聲。
“在下是吳管事的朋友,遠行而歸,特來求見。”
雲軒回道。
嘎吱,門開了,走出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請問吳管事在嗎?”
男子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打量着雲軒,少頃,猛然眼睛一亮,反問道:“您是雲軒雲公子吧?”
“你認識我?”雲軒很好奇這人怎麼會叫出自己的名字來,在他的記憶裡,似乎與此人並不相識。
“雲公子請進。”
男子把雲軒邀進樓內坐下,倒上茶水道:“吳管事已經調走多月,臨走之前將公子的畫像給了我,吩咐我交給公子兩樣東西,公子稍候,我去去就來。”
男子起身走到櫃檯處,從櫃下摸索一陣,取出一副卷軸,還有一個精緻的刺繡錦囊。
“吳管事讓我把這兩樣東西親自交到公子手中。”
男子把卷軸和刺繡錦囊遞給雲軒。
雲軒接過兩樣東西,皺眉沉吟,雖然與吳承煊相處不久,與那神秘女子更是隻見過一面,但云軒知道,這二人均來自藥王城,而且身份非同一般。
“多謝。”
雲軒收好卷軸和錦囊,道謝一聲,起身離開千金樓,直接朝着谷炎王宮方向行去。
宮門處,寧天香早已派人守候多時,雲軒一到宮門,便被帶進了王宮中。
一座宮殿內,段霓裳,寧岱宗,寧天香和許老正在用膳。
寧岱宗和許老剛得知段霓裳身份的時候,心裡誠惶誠恐,生怕犯一點錯誤,會惹得段霓裳不高興。
但相處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二人就發現這位斷劍宗的掌上明珠,其實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爲人隨和,毫無高高在上的架子,這讓寧岱宗和許老安心不少。
“啓稟王上,雲公子到了。”就在這時,宮殿外傳來一聲恭敬的稟告。
寧岱宗和許老對視一眼,連忙起身朝殿外走去,雲軒對谷炎王國的恩情,他們一直記在心裡,一刻都不敢忘記。
“王上,許老,別來無恙。”雲軒見兩人走出來,連忙躬身行禮,雖然他完全不必這麼做,但在雲軒眼裡,前輩就是前輩,長輩就是長輩,不分修爲,不分地位。
“雲軒,快快起來,該行禮的是我纔對。”寧岱宗雙手扶起雲軒,“你對谷炎王國的恩情,比海還深啊!”
“王上言重了,我與公主,張義都是好友,互相扶持,理所應當。”雲軒笑着道。
“雲軒啊,也許在你眼裡,你所做的不算什麼,但對谷炎王國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惠。”許老感嘆道。
“許老千萬別這麼說,再這麼說,我以後都不敢來焱城串門了。”雲軒玩笑般地說。
“哈哈哈,好好好,我以後都不這麼說了,只要你能多來幾次焱城就好。”許老大笑不已。
“許老,雲軒,我們入殿再聊。”寧岱宗先行往殿內走去,許老和雲軒緊隨其後。
“事情辦完了?”雲軒落座在段霓裳身旁,段霓裳趁機斜身掩嘴低聲的問。
“鬼靈精怪,你怎麼就知道我去辦事了呢?”雲軒偷偷的戳了一下段霓裳的腰肢,壞壞地看了她一眼。
“人家就是知道!”段霓裳坐直身來,和一旁的寧天香說起話來,不再理會雲軒。
兩人的舉動許老和寧岱宗都看在眼裡,心裡疑惑雲軒和段霓裳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何會那般親密?
“雲軒,來,邊吃邊聊。”許老給雲軒夾菜,雲軒伸碗接過。
這頓飯五人吃了很長時間,直到深夜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