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之外,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羣,他們全是被谷內爆發出的大戰吸引過來的。
“這谷內是何人在激鬥?居然有如此浩大的威勢?”
“看其服飾,一方應該是堰錫王國天欲宗,但這另一方是何人就不得而知了。”
“敢和天欲宗對着幹,來頭必然不會小。”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人羣之中,幾道熟悉的身影聚在一起,正是寒江雪張義五人。
“寒大哥,你說裡面的人會不會是雲軒?”
寧天香與之前相比,判若兩人,身上的傲嬌惡習全部消失不見,對衆人的態度也愈加隨和起來。
“這個…難以斷言。”寒江雪皺眉深思,谷內戰鬥氣勢沖天,雲軒雖強,卻不足以達到如此程度。
“公主殿下,我知道你憂心雲兄,但也不能病急亂投醫,隨便猜測,我感覺到,谷內酣戰之人,修爲比寒兄還要高出許多,應當不是雲兄。”
張義適時出口,這段時間,寧天香經常三句話不離雲軒,任何人都看得出,這位谷炎的掌上明珠,對雲軒有些那什麼。
“哦!”寧天香輕應一聲,滿臉失望。
此刻,谷內雲軒與華天陰之間的戰鬥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每一式對決,都是最蠻力的碰撞,方天畫戟,霸王長槍兩柄九轉王器在一次次交錯中,發出陣陣輕吟。
華天陰衣發齊舞,手中大戟一擊連着一擊,如狂風暴雨般砸向雲軒。
雲軒渾身上下充斥着一層土黃色光罩,手中長槍強悍迎擊。
就在華天陰全力出手之際,雲軒便毫不猶豫地調動土系能量加持全身,他感覺到,若是自己不這麼做,華天陰一擊就足以將自己的肉身擊潰。
華天陰本想憑藉純肉體力量一舉碾壓雲軒,奈何數招過後,雲軒依舊安然無恙,這讓他心中莫名震驚,他很清楚自己出手時的力量有多大,往日與他交戰的九品武者,在這種力量之下,絕對無法走過三招,雲軒卻已經與他相戰數十回合,這如何能讓他不心驚。
喝!華天陰怒吼一聲,方天畫戟光暈四溢,圈圈能量漣漪盪漾,這一戟,威勢無窮,好似遠古帝皇秉承天地意志,怒然出手,欲要毀滅一切。
十品境,攻擊攜帶一絲天地大勢,華天陰赫然動用了最強手段,意在一擊斬殺雲軒。
大戟橫掃而來,威壓撲面,雲軒悚然色變,這纔是十品巔峰境的真正威力嗎?果然強大!
瞬息之間,雲軒面色肅穆,眸中精光閃爍,一聲低沉的悶哼從喉間擠出,旋即,只見雲軒混體紅光驟現,如若沐浴血海,萬獸血煉之百血煅體再次展露人前。
霸王槍嗖的一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出現在雲軒手中的是一杆覆蓋着極致濃郁白光的長棍形事物,由於白光太過濃郁,使人看不清這事物的本來面目。
雲軒心裡清楚,想要擊敗並斬殺已至十品境界的華天陰,必須要動用最強手段不可,否則根本沒有半點機會,最強手段,當屬破天神槍莫屬!
但破天神槍太過耀眼,不能輕易示之以人,不然會召來無窮禍患,所以雲軒金系固丹中的能量全部輸出,覆蓋在破天神槍體表,掩蓋了它的容貌。
手持破天神槍,再加上攻擊無雙的金系能量加持,雲軒巍然屹立,恍如傳說中的絕世戰神,眨眼可毀天滅地,揮手可顛倒乾坤,威勢無限!
華天陰一戟掃至雲軒面前,雲軒閃電出槍,幻影九式第九式槍破蒼穹揮灑而出,霎時間,峽谷中飛沙走石,能量風暴呼嘯,兩側山坡上草木皆被連根拔起。
槍破蒼穹,一槍破裂天穹,幻影九式終極招式此刻展現出了莫大威能,一道巨型白色光影,迎着華天陰的大戟橫衝直撞而去。
轟!槍戟相交,爆發出驚天炸響,雲軒華天陰身周,地面開裂,出現一個巨型大坑,深愈百米,隱約聽見其中水聲叮咚!
不遠處的天欲宗門人在兩人的一擊餘威下,紛紛到倒地呼號,耳鳴腦震,雙眼溢血。
谷外之人聽這一聲驚天巨響,心神皆盡震顫,一時間,衆人言語難發,場面詭異地靜謐起來,良久,才堪堪回過神來,譁然一片!
“高手,絕對的高手!”
“如此程度,只怕是半步腳踏入了先天之門。”
“無論誰勝誰負,必將名揚此屆大比!”
……
風過塵散,天欲宗門人狼狽爬起身來,看向戰場中心。
兩人相對而立,灰塵滿身,不知何時,雲軒又將霸王槍拿了出來,破天神槍已尋不見蹤跡。
華天陰看着雲軒,手中握着大戟,不過這大戟只剩半截,還有半截躺在地上。
神器之名,豈是白叫,破天槍一槍之威,直接將華天陰的方天畫戟齊腰折斷!
“可否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華天陰靜靜站立,神態祥和。
“天上雲,地中軒!”雲軒悠然說道。
兩人彷彿陌路初識,問着最平常的問題,平淡以待!
“雲軒,雲軒。”華天陰喃呢兩聲,道,“也許招惹你,是我天欲宗此屆大比最大的悲哀。”
“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犯我,百倍嘗之!”
“可否放過餘人?”
“選擇握在他們手中。”
“好,多謝!”華天陰緩緩轉身,對着天欲門人道,“交出玉牌,都散去吧!”
“大師兄!”天欲門人同時大喊一聲,他們不信,不信那個無敵一般的大師兄會敗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上。
“無需多言!”華天陰依舊語氣平靜,絲毫沒有因爲衆人違揹他的話而不悅。
天欲五虎,除了華天陰外,僅剩樑正一人,樑正木訥地望着華天陰,久久無法回神。
唉!終究,樑正長嘆一聲,從懷裡取出一空間袋放在地上:“尊大師兄令!”
餘人見狀,也都拿出自己身上的玉牌。
“散了吧!”華天陰下達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道命令。
樑正複雜地看了華天陰一眼,無奈轉身帶着天欲宗門人離開了峽谷。
華天陰目視着天欲宗門人消失在谷口,長長出了一口氣後,便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額頭上一行血跡沿着眉心緩緩滑落,渾身生機全無。
雲軒惋惜一聲,從華天陰身上取下空間袋,收拾起地上的衆多玉牌後,提槍往峽谷出口走去。
谷口數百武者仍舊停留原地沒有離開,方纔天欲宗門人出來時,面帶悲愴,各個沮喪,衆人已然猜到,大戰結束了,天欲宗敗!
天欲宗實力如何?衆人心裡都很清楚,能夠力克天欲宗,令其鎩羽而歸的人着實不多,這種人,不是妖孽,就是人王般的存在,他們都想一睹此人的面目。
峽谷幽然,長槍在背,血衣亂髮,一道身影緩緩從峽谷中走出。
“他是誰?可有人認識?”
“沒見過。”
“沒有印象。”
一片嘈雜聲中,有五人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來人。
“雲軒,是他!”寧天香看着那道身影,聲音極低,眼神迷離,如若囈語一般。
“我的個乖乖,方纔那驚天大戰的製造者,居然是雲兄!”秋刀客此刻儀態盡失,三番五次地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看清楚。
“公子不凡,我等望塵莫及。”寒江雪這句話中沒有嫉妒,反而有一絲自豪的味道。
“當初初遇雲兄,我便知雲兄非同尋常,卻未料到他實力如此高深莫測。”張義感慨道。
“此一役過後,雲兄註定會名震東域,未來之成就不可限量!”湯玉衡目光灼灼,似有所向往。
五人打量雲軒的同時,雲軒也看到了五人的存在,他加快步伐,來到五人身邊,笑臉道:“你們也在此地,那正好省的我再去尋找了!”
雲軒說話卻沒有人回話,寒江雪五人依舊錶情震撼地看着雲軒,彷彿做夢一般。
“怎麼了?這才分開幾天,你們就不認識我了嗎?”雲軒不明所以。
“公,公子,你安然歸來就好。”寒江雪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雲軒翻翻白眼,啞口無言,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走,先離開此地再說。”
說着,便在衆人的注視下,帶着寒江雪五人離開了峽谷。
一處無人之地,雲軒六人停下身來,寒江雪五人也都恢復了正常。
“雲兄,快給我們講講,你單獨一人都遭遇了些什麼?你的實力……”張義五人圍在雲軒四周,炙熱地看着他,那樣子,險些沒把雲軒扒光了來看。
“沒,也沒遇到什麼!”雲軒說話顫顫縮縮,雙手抱住胸口,不是他膽小,實在是這幾人的目光太讓人滲得慌,除了寧天香外,其他四人簡直就像四頭惡狼。
“不可能!”幾人異口同聲,沒遇到什麼?你騙鬼呢!大家都不是瞎子好嗎?
“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嗎?你們先退開點。”雲軒從幾人的包圍中擠出,隨即將這幾天的遭遇都說了一邊,不過萬道池被他刻意隱藏了下來,只說是有所際遇,偶爾進階九品。
雲軒這麼做不是私心作祟,實在是這萬道池詭異萬分,在雲軒領悟過後,萬道池便消散不見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雲兄因禍得福,成就了大道。”湯玉衡等人聽了雲軒的敘述,心有餘悸,尤其是雲軒遭遇天欲宗八百里亡命追殺,被迫進入絕地的那一段。
“這事怪我,險些害你丟了性命!”寧天香聲帶哭腔,兩行淚水不覺滑落。
“這…公主殿下,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嗎?你…”雲軒最見不得淚水,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偏偏這個時候,張義等四人全都選擇轉過身去,裝作沒看到。
媽 的,沒人性!雲軒心底暗罵四人,無奈只能獨自安慰寧天香,勸慰了許久,寧天香才心結鬆動!
“來,都過來,我有事說。”雲軒狠狠瞪了張義四人一眼,顯然在爲剛纔的事耿耿於懷,四人訕笑着圍到雲軒四周。
“我粗略估算了一番,第一輪玉牌爭奪戰淘汰一半人,想要晉級的話,我們每人的玉牌數量至少達到百塊,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天欲宗領頭的幾人已經被我斬殺殆盡,他們的玉牌全在我手中,大概有六百之數,想要晉級已是足夠,但我還想要奪得更多,你們覺得呢?”
“雲兄,以你現在的實力,除了小心那些妖孽之外,已經無所顧慮,你決定吧!我們聽你的。”張義出口說道,其餘人聞言也都點頭,深表同意。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同開始狩獵吧!”雲軒目光邪惡,張義等人不禁在心裡開始爲秘境中的其他人開始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