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會是什麼?王宮一間廂房中,雲軒坐在燈下,手裡拿着吳承煊留下的卷軸和錦囊。
解開錦囊,裡面裝着的並不是書信留言,而是一根髮釵,女人的髮釵!
髮釵主體純金,末端鑲有一顆寶石,非常華麗昂貴。
雲軒拿起髮釵,放在眼前仔細端詳,心中更加疑雲密佈,一根金釵是什麼意思?
看了許久,雲軒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他放下發釵,緩緩打開那副卷軸。
怎麼是我?雲軒看到卷軸上的內容時不禁愣住了,因爲卷軸上描摹着他的肖像,而且畫工細膩,栩栩如生,跟真人絲毫無差。
右上角題有一行娟秀的字跡,雲軒拿近來看,只見是一句話:西域六月六,王城莫忘約。妾無珍惜物,髮簪聊曾君。
看完這句話,雲軒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這話顯然不是出自吳承煊只口,而是那位神秘的女子。
與女子的約定,雲軒一直未曾忘記,距離下屆藥王城丹鬥還有不到兩年時間,到時不管他的煉丹水平如何,他都會前往藥王城,赴密室之約。
一夜無話。
第二日午時,雲軒拜別許老和寧岱宗,與段霓裳離開了焱城。
寧天香立在城頭之上,遙望雲軒遠去的方向,眼淚默默流了下來。
……
“裳兒,還有百里地就到銀川河了,過了銀川河就是中域地界。”
高空中,雲軒牽着段霓裳的手一路飛行,說話的語氣很激動,時隔兩年,他終於回來了。
“知道了,看你急的。”段霓裳嗔怪一聲,一路上,雲軒興奮的簡直像個孩子。
“呦呵,我說裳兒,是不是嫌你夫君煩着你了。”
雲軒面色‘不善’地看着段霓裳。
“哼,我又沒嫁給你,你是誰的夫君還兩說呢!”
段霓裳不服氣地說。
“好啊你個淘氣鬼,居然連夫君都不認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雲軒佯怒,就要伸爪去抓段霓裳。
段霓裳一個加速,避開雲軒的鹹豬手,回頭咯咯笑道:“有本事你來追我呀!”
“嘿嘿嘿,看我追上你你打你的小屁屁。”
雲軒壞笑一聲,撲了上去。
段霓裳轉身就跑,兩人一溜煙消失天際。
沒過多久,兩人出現在銀川河上空,雲軒停下身來,望着下方奔騰洶涌的河水,感慨連連,當初離開時,他那麼弱小,轉眼間,他已經是天王級別的先天高手。
“雲軒,我們快些趕路吧!”段霓裳主動牽住雲軒的手,她能感受到雲軒心底的激動。
“好。”雲軒溫柔地迴應一聲。
嬰羅王國邊境,聖嬰河,飛絕山脈已經清晰浮現。
越是接近紫衫,雲軒的心境越是難以平靜,雖已入先天,但他終究還是一介凡人,遊子歸鄉,那種心靈深處的激盪愈加猛烈。
“裳兒,你知道嗎?當年我在後天四品境界的時候,帶領着一衆好兄弟翻過那座山,跨過這條河,深入敵後,爲紫衫王國搏取一線生機。”
雲軒指了指遠處的飛絕山主峰,又看了看腳下的聖嬰河,臉上透出一絲追憶的神色。
“四品?就敢翻那座山?”
段霓裳驚訝地看着雲軒,兩人雖然處在聖嬰河上,但通過神念,她依舊能感受到飛絕峰中傳出的陣陣強大的妖獸氣息。
“當時也是沒辦法,若不放手一搏,紫衫就有亡國之危。”
雲軒現在想起,心中也一陣後怕,當初要不是千玨有求於他,只怕他早已骨頭都不剩。
“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老朋友。”
雲軒收回心神,和段霓裳飛身進入飛絕山脈。
飛絕洞,一個少年站在洞口,這少年很特別,雙眼赤紅,面目森冷,表情僵硬,身上完全沒有人類的氣息。
霍然,少年舉目望向遠空,他感覺到,有兩個人類強者正往這裡趕來,那兩個人很強,但奇怪的是,他在其中一人身上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不多時,雲軒和段霓裳出現在少年頭頂,當少年看清雲軒的模樣後,僵硬的面目竟然罕見的出現了波動。
雲軒怪異地打量着少年,因爲他看出,眼前這個少年並不是人類,而是一頭先天人王級別的妖獸,除了千玨,雲軒不記得飛絕山脈中還有第二頭先天妖獸。
“你是誰?”雲軒對着少年問道。
“主,主人,您,終,終於回來了。”
那少年沒有回答,只是結結巴巴地說出了一句讓雲軒摸不着頭腦的話。
而且在說這話的時候,少年跪了下來,匍匐在地。
雲軒落下地面,上前扶起少年,他有種感覺,眼前這個先天妖獸,他見過。
“千玨呢?”雲軒問道,進入飛絕峰後,雲軒一直沒有察覺到千玨的氣息,他不在飛絕羣山中。
“皇,皇,走了。”少年如同剛學會說話的嬰兒,磕磕絆絆,好在雲軒能聽懂他的意思,千玨走了。
“去了哪裡?”雲軒。
“萬古,羣山。”少年並不知道那是哪裡,千玨臨走前,告訴他要去萬古羣山,並讓他記住,以後雲軒就是這飛絕之主。
“你是誰?我爲何覺得你很熟悉。”千玨既然外出,想來是有事,雲軒並未多想。
“主,主人,我,我是,小狼。”少年呆呆地望着雲軒。
小狼?銀狼王?雲軒忽然想起來了,難怪覺得這少年身上的氣息有種熟悉感,原來他就是當年那隻銀狼王,只不過如今他已經踏入先天,化作人形罷了。
“小狼,既然千玨不在,那我就先走了,你先待在飛絕峰,我改日再來看你。”
雲軒估計這隻銀狼王剛剛化形不久,不然也不會連話都說不順暢。
“是,主,人。”銀狼王說道。
千玨不在,雲軒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朝着落霞城方向行去。
途經落霞關,本打算下去看看趙雲霆,思量過後,雲軒覺得不合適,落霞關乃軍事重地,他現在不是軍人,冒然前去,怕會引起誤會,再者此番回來,他會停留很長時日,相信定有機會見面。
落霞城還是那般高大,雲軒與段霓裳很低調,在城外很遠的地方就落地徒步了。
進入落霞城,雲軒直奔青禾教,但當他來到青禾教門前時,門前的一幕讓他無限暢快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青禾教四周遍佈白蕃,站在門口的兩人披麻戴孝,無精打采,情緒異常低落。
看到這些,雲軒心頭逐漸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的面色變得異常冰寒。
段霓裳感覺到了雲軒的不正常,上前握住他的手,雲軒回神,衝她淡淡一笑,示意沒事,但他的笑容是那般僵硬,段霓裳從未見過雲軒這般違心的笑過。
鬆開段霓裳,雲軒緩步走向青禾教,每走一步,身上的煞氣便濃郁一分。
“你是何人?”青禾教守衛大門的兩人見雲軒走來,滿臉警惕地喝問,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如臨大敵。
“誰死了?”雲軒的聲音很低沉,彷彿來自死神的審問,守門的兩人心中顫粟,後背一片冰涼,雲軒的的眼神,氣息強大到讓他們恐懼。
“是,是楊宇峰楊副閣主。”一人顫顫巍巍,本能的說道。
“其他人怎樣?”問這句話時,雲軒的心在顫抖,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任何一位兄弟出事。
“李閣主重傷昏迷,性命垂危,其他幾位閣主傷勢不一。”那守門之人根本不認識雲軒,但不知爲何,雲軒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如同靈魂被人控制了一般。
“啊!”雲軒聽聞此語,腳下踉蹌一步,突然仰頭髮出一聲震天怒吼,這一聲似驚天炸雷,響徹整個落霞城,所有人的心不禁狠狠爲之一顫。
雲軒怒了,前所未有的暴怒,兄弟手足豈可欺?不管對手是誰,雲軒誓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