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至,落霞城熱鬧非凡,街道人羣擁擠,摩肩接踵。路兩旁擺滿了攤位,一個緊挨着一個,貨物琳琅滿目,對聯、首飾、瓷器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接。
雲軒帶着段霓裳走在街道上,長年身在斷劍宗,段霓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熱鬧的世俗場景,一時間高興的像個孩子,蹦蹦跳跳,東看西瞧,滿臉笑容,興奮的不得了。
貌美無雙,風華絕代,如仙子一般驚煞衆生的面孔,引得萬人矚目,長長的街道上,段霓裳所過之處,人人失神迷離,不禁心問:世間怎會有這樣驚豔的女子?
“裳兒,你還是戴上面紗吧!”
面對心愛的人兒,男人的心總會有一絲自私狹小,只想她屬於自己一個人,容不得旁人多看一眼。
“咯咯咯,我聽你的。”
段霓裳回頭,掩嘴發出百靈鳥一般的輕笑,這一笑,彷彿傾倒了整座落霞城,令所有東西都失去了光彩。
取出面巾,段霓裳想要自己繫上,卻勾不到。
雲軒走上前,微笑着接過段霓裳手中的面巾,爲她溫柔地繫上。
段霓裳的美眸盯着雲軒,情意綿綿,幸福洋溢,她感謝此生遇到了雲軒,感謝那條黑蛟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雲軒替段霓裳繫好面紗,見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寵溺地伸手點了點她的額眉,牽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人們望着兩人漸行漸遠,失神良久,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神仙眷侶了吧!
......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但整個落霞城仍舊通明一片,家家戶戶燈火不息,笑語不斷。
年關,無論人們離家多遠,都會不顧一切,趕回來與家人團聚,享受人間之樂,齊人之福。
青禾教,大堂院落里人員滿座,除了段霓裳和吳烈,盡都是紅塵軒高層。
“兄弟們,我雲軒自創立紅塵軒,一直漂泊在外,紅塵軒能有今日,全是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這第一杯酒,我雲軒敬大家,幹!”
雲軒高舉酒杯,站在大堂前的屋檐下,對着所有人說道。
“多謝軒座。”
大堂內外,所有紅塵軒門人不約而同站起身來,共舉酒杯,齊聲高呼。
一杯烈酒穿腸過,滿心豪情頓叢生,衆人來自不同的地方,能夠齊聚一堂,皆因紅塵軒,他們爲紅塵軒拋頭顱,灑熱血,奉獻着一切,這裡就是他們的歸宿和依賴。
“兄弟們吃好喝好,不醉不歸。”
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兄弟齊心,聚義同樂,雲軒期許了很久,這一刻,他放下心中所有,盡情享受着這一切!
……
過了年關,落霞城又迎來一年一度的村鬥,古墓在吳烈的帶領下,連續三年位列前三甲,今年的表現依舊亮眼,取得了不錯的名次。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年算是真正過去,落霞城也隨之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嗖嗖!忽然間,兩道人影竄出青禾教,並肩向城外飛去。
“雲軒小子,你慢着的點,我這把老骨頭快被你整散架了。”
高空中,吳烈滿臉驚慌。
“教習,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帶着你提前感受一下飛翔的感覺。”
雲軒早與吳烈商量過,過了年就帶他前往歸雲宗,吳烈欣然答應,離開歸雲宗多年,如今歸期可待,他心裡也激動不已。
“臨老還能翱飛九天,也不枉此生咯!”
飛出近百里地,吳烈好像已經適應凌空行進,不禁感慨道。
“教習,您哪裡老了?您已經服下羽化金丹,要不了多久,便可晉升先天境界,壽元猛增,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三日前,吳烈煉化羽化金丹,固丹金化的過程已然開始,少則一兩年,多則三四年,必會晉級先天,壽命達到五百之數。
“哈哈哈,雲軒啊,這都是託了你的福。”
吳烈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就是教出了雲軒這個弟子,不僅圓了他重歸宗門的心願,還讓他有了跨入先天境界的機會。
“教習千萬別這麼說,若沒有您,何來雲軒的今天。”
吳烈雖然沒有教給雲軒太多的東西,但是他領着雲軒踏入了武道的大門,在雲軒心裡,吳烈是他的啓蒙恩師,情大於天。
“雲軒啊,我不知道你將來究竟會走多遠,但不管你走多遠,你始終都要記住一句話。”吳烈突然說道,“一個人的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
雲軒細細品味着這句話,忽然覺得吳烈像極了一個智者,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這不正是他未來的真實寫照嗎?
修四象神決,得輪迴傳承,他的路早已註定不平凡,他所要承擔的責任也註定會重於泰山。
“教習教誨,雲軒定當銘記於心。”雲軒停在高空,失神了許久。
“嗯,好,記下就好,快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歸雲宗的山門了。”
吳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話間有些催促,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着回到歸雲宗。
“好的,教習。”雲軒答應一聲,加速飛向恆西郡。
恆西歸雲山,位於紫衫王都樊城郊外五十里處,這座山並不巍峨,甚至可以說有些低矮,但就是這麼一座普通的小山,卻沒有人敢擅自闖入,皆因恆西四大勢力的歸雲宗坐落在此。
近十年來,歸雲宗封山不出,與世俗少有來往,也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雲軒和吳烈降落在歸雲山前,吳烈靜靜地面朝着歸雲山,神色動容,呆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教習,我們進山吧!”
雲軒一隻手扶着吳烈的肩膀,輕聲的說道,他知道,吳烈現在的心情定然不平靜。
離宗十年,再臨故地,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思慮澎湃,難以泰然。
“好,好……”
吳烈連連點頭,身體微微顫抖,在雲軒的攙扶下,緩緩走向歸雲山。
年關剛過,氣候還有些寒冷,歸雲山的山林間還存着厚厚的未融化的積雪,但山道上卻已經被人掃的乾乾淨淨。
沿山道前行數裡,一段長長的階梯出現在兩人面前,階梯盡頭,一棟白色的岩石門樓聳立,門樓兩側各站着兩人把守。
四人服飾統一,青袍白靴,揹負長劍,身形站得挺直。
雲軒和吳烈登上階梯,來到門樓之前,四人見有人到來,立馬攔住去路。
“二位請留步,此處乃歸雲宗重地,閒人不得擅入,還望見諒。”
一人走上前,對着雲軒和吳烈說道,言辭頗爲和善。
“這位xiao兄弟,勞煩通報凌昊宗主,就說歸雲舊徒吳烈,帶着徒弟請求拜見。”
吳烈對着那人道。
“歸雲舊徒?您說您是歸雲舊徒?”那人打量着吳烈問道。
“正是,還請xiao兄弟通稟一聲。”吳烈道。
“好的,請稍等,我這就去稟報。”那人說完,便轉身穿過門樓,消失不見。
不多時,那人就急匆匆地回來了:“兩位久等了,宗主有命,讓二位隨我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