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是什麼?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
但,像慕容嫣這麼煉丹的,衆人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如此奇妙的煉丹方式,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神蹟。
“難以置信!”
丹場鴉雀無聲,衆人表情各異,有的嘴巴微張,說不出話,有的雙眼圓瞪,眼珠外凸,更有的額頭滴汗,心神震粟。
靜謐,靜謐極了,數千人竟無半點響動發出。
雲軒緊緊注視着慕容嫣,終於明白了古老書籍上那句‘藥靈真體丹爐身’的真正含義。
藥靈神妙體,一身化熔爐,但凡世間藥草,到了她手上,就等於進入了天然熔爐之中。
她之軀體,就是一座活生生的煉丹爐!
呼呼……
一陣清風拂過,涼意淡淡,舒爽之感讓許多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神歸本體。
“歎爲觀止!”
“藥靈體,不愧爲十大聖體之一!”
“有此人在,何愁丹道榮光不復!”
霎時間,丹場人生鼎沸,驚歎連連,一衆大陸頂級丹師,爲慕容嫣神蹟般的煉丹技法所折服。
“肅靜!”
四下嘈雜,如同菜場亂市,古九重見狀,不禁眉頭一擰,嘴脣輕啓間聖音轟鳴,響徹而出。
這一聲如雷炸裂,衆人只覺耳邊嗡嗡作響,心頭顫跳不止,頃刻間不敢再發一言。
“聖會繼續。”
古九重率二十長老重回座位。
丹場中央,慕容嫣身姿窈窕,遺世獨立,身上似有無形光環,引得萬衆矚目。
在她身側,慕容遠氣息紊亂,額頭汗珠如豆。
慕容嫣,這就是慕容嫣,始終把藥王城年輕一輩踩在腳下的慕容嫣。
舉手極丹出世,試問四象五域,誰可與其爭鋒?
縱然有,但絕不是他慕容遠,二人之鬥,他還未出手,勝負卻已然分曉。
“藥王大人,此局我們認輸。”
慕容銘起身,衝着古九重行禮說道。
此戰慕容遠已敗,敗的徹徹底底,毫無懸念。
煉丹講究精氣神協調融合,三者缺一不可,而慕容遠此刻精神不振,氣息難通,三者皆盡失守,狀態差到了極點,已不適合煉丹,若強行而爲,只會傷了自己。
主持老者看向古九重,古九重微微頷首。
“第二局,慕容嫣勝!”
老者高聲宣佈。
結果並不讓衆人意外,慕容嫣身爲藥王城年輕一輩第一人,兩脈爭鬥之前,衆人就知道慕容嫣必勝,只是沒想到她會勝的如此震撼罷了!
慕容嫣款步退場,慕容遠卻是失魂落魄,兩人之戰,完全是慕容嫣一個人的表演,他,或許這輩子都將活在今天的陰影之中。
“第三局,慕容青對陣慕容克。”
第三局至關重要,對於慕容荃一脈而言,慕容青若能戰勝或戰平對手,那將直接殺死比鬥,取得四十年來的首勝。
而對慕容銘一脈來說,此戰更是續命之局,勝則拖入第四場,敗則滿盤皆輸。
慕容青來到場中,神情輕鬆許多,畢竟輸了還有決勝之局。
反觀另一邊的慕容克,就顯得凝重。
“丹鬥開始。”
老者再次發聲。
慕容青和慕容克聞聲而動,迅速取出藥草扔進丹爐,揮手間一道火苗飛向爐底,正是第一場時慕容荃和慕容銘兩人用過的獸火之靈。
衆人沒有驚異,此等決定家族前途命運之戰,雙方自會全力以赴,慕容荃和慕容銘將自身獸火之靈交於後輩使用再正常不過。
靈火呼嘯,丹爐內的藥草極速提純,轉化爲純淨的藥氣。
半個時辰後,兩人幾乎同時收手,完成了藥草的藥力提純。
凝丹,將丹爐內的藥霧凝華成固,締結成丹。
這一步的好壞,對丹藥的品質有很大影響。
慕容青收回獸火之靈,雙手拍出,掌間瞬時出現兩條狹長的能量流。
兩條能量流包裹着丹爐,表層散發出陣陣陰寒氣息。
凝丹法門,操控體內能量,丹爐溫度驟降,藥霧凝華,氣化成丹!
叮咣!
一聲脆響,丹爐出丹口冒出一粒光澤烏亮的圓潤丹藥。
慕容青拿過丹藥,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這是他目前能煉製出的最好的皇級丹藥,度厄丹!
另一方,慕容克在慕容青完成後不久也凝丹成功。
“惜敗,差一點!”
雲軒凝望慕容克手中的丹藥,只見是一枚比度厄丹略勝一籌的清神丹。
“慕容青,你輸了,哈哈哈!”
慕容克衝慕容青晃了晃手中的清神丹,囂張大笑。
“你……”
慕容青怒目圓睜,面色難看,奈何自己技不如人,無力反駁。
“第三場,慕容克勝!”
老者面無表情,幾百年來,他對這種場面早已司空見慣,不覺得有什麼新鮮。
“會長爭奪,三局已過,雙方平局,增設決勝之局,兩脈各自出人!”
每次會長爭奪,前三場基本都會戰成平局。
聽到增設決勝之局,慕容嫣的目光不禁看向雲軒,恰巧雲軒也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雲軒並未覺得有什麼,倒是慕容嫣,慌忙收回目光,臉頰發燙,若非有面紗遮着,會清晰地看到她臉上升起一抹紅雲。
“嫣兒,雲軒到底願不願助我們家一臂之力?”
慕容荃知曉神算子之事,那日藥靈子帶着雲軒來丹師公會認證丹師等級,他便清楚雲軒是神算子口中所說之人。
但慕容嫣有言在先,一切由她處理,慕容荃才未與雲軒過多接觸。
“我……我也不清楚。”
慕容嫣低着頭,吞吞吐吐,雖然雲軒那天當面拒絕了她的請求,但她始終有一種直覺,雲軒會幫她!
“什麼?你也不清楚?”
慕容荃吃驚地望着慕容嫣,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爺爺,實在不行,就讓大哥去吧!”
慕容嫣壓制羣傑,自有她的驕傲,雲軒拒絕了她,她也放不下身段厚臉相求。
“哎……也只能這樣了,恭兒,決勝局你去吧!”
慕容荃嘆息一聲,轉身對着身後的一人說道。
“爺爺,對面只有慕容傅未曾出場,孫兒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慕容恭並非怯戰,兩家爭鬥不息,彼此間瞭解甚深,慕容傅的實力的確在他之上。
“恭兒,讓你去也是沒辦法的事,盡力就好,其它事就交給老天爺吧!”
慕容荃何嘗不知道慕容恭敵不過慕容傅,但他這一脈實在是無人可用啊。
“孫兒遵命。”
慕容恭心中苦澀,奈何只能硬着頭皮應下。
“會長爭奪決勝之局,兩家出戰人員上前來。”
主持老者高聲說道。
“爺爺,那我去了。”
慕容恭忐忑不定,明知不可敵,還要衝上前,那種無奈與無力,比死還難受。
“去吧!”
慕容荃閉着眼,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慕容恭苦笑着邁步走向丹場中央,腳下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要停頓瞬間才跨出第二步。
決勝之局,關乎家族興亡,這麼重要的丹鬥,他失敗不起,但這是他作爲藥王一族子孫不得不揹負的責任。
罷了,就讓我來扛起這一切,做家族的罪人吧!
慕容恭滿目蕭然,放下了心中所有,快步走到一尊丹爐前。
“慕容恭,呵呵……”
慕容傅不屑地看着慕容恭,滿臉輕蔑。
慕容恭沒有理會對方,或者說根本無話可說,他確實不是慕容傅的對手。
“兩家可確定出戰之人?”
老者嚴肅問道。
“確定。”
慕容傅脫口而出。
“確……”
慕容恭剛要開口,卻突然被一道響亮的聲音打斷。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