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墓,周圍一片漆黑,雲軒徑直朝村內走去,他不清楚自己在異面空間裡待了多久,但想必教習他們一定很擔心。
來到吳烈門口,雲軒剛欲上前叫門,就聽到屋內吳烈和李風塵在說話。
"風塵,你說雲軒不會出什麼事吧?這都一天了,半點兒消息都沒有,真是急死人了。"吳烈的聲音中充滿着擔憂。
"教習,我和秦觀從落霞城中打聽到消息,說雲軒出城了,他應該是回古墓了,估計路上遇到其它事耽誤了,想他那麼機靈,不會出事的,沒準一會兒就回來了呢!"李風塵出言勸慰,但云軒聽得出,他話裡隱含着一絲焦慮。
聽着兩人的對話,雲軒心中劃過股股暖流,他上前敲門:"教習,我回來了!"
屋裡,吳烈李風塵兩人聞聲,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快步來到院內打開門,見到雲軒無恙地站在門前,兩人高懸了一天的心終於隨之放下。
"雲軒小子,你跑哪兒去了?害得我們爲你擔心。"吳烈看着雲軒,語氣略帶責備。
雲軒連忙躬身:"教習,雲軒知錯了,害您擔心。"
吳烈見雲軒這般模樣,也不再忍心責備,拉着他的手往屋裡走去:"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一日去哪裡了?"
"哦,本來昨晚就能回來,結果路上遇見了一個熟人,非要拉着我去他家,好意難卻,我就去了。"雲軒從吳烈的話中知曉了時間大約過了一日左右,心間不禁對滅絕天的手段震驚不已。
他在那異面空間中可是讀了百萬冊書籍,外界卻只過了一日,這種調節時間流速的手段,當真是鬼神莫測。
"原來是去朋友家裡了,如此的話也能理解。"三人進了屋,圍着火爐坐下,吳烈欣慰道,"你與風塵自去年加入落霞駐軍後,這還是第一次回來,雲霆曾給我來信,說你表現極佳,在落霞戰役中立了大功,不錯,沒給古墓村丟臉。"
“嘿嘿,那是自然,我怎麼會給古墓村丟臉呢?不過教習,說到趙叔,您就顯得有些不地道了。”雲軒裝作一臉苦逼樣。
“哦?我怎麼不地道了?”吳烈玩味的看着雲軒。
“當初您怎麼不告訴落霞守將就是趙叔呢?您要是早告訴我......”
還不等雲軒說完,吳烈就打斷了他的話:“得了,你小子給我打住,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我要是早告訴你了雲霆的存在,你還不上天了!”
“這都被您看出來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雲軒輕聲嘀咕。
吳烈聞言,佯怒道:“你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信不信我罰你去訓練場跑個幾百圈。”
“別,教習,還是別了,您老大人有大量。”雲軒可憐兮兮地哀求着吳烈。
吳烈李風塵一陣哈哈大笑過後,吳烈道:“行了,你小子別貧了,再有幾天就到年關,這幾日你與風塵四處轉轉,放鬆一番,等過了年,隨我一同去落霞城,看看此屆落霞十八村鬥。”
“是。”李風塵雲軒兩人齊聲迴應。
第二日清晨,雲軒走出屋門,伸了個懶腰,頓覺神清氣爽。
離村兩年,雲軒對古墓村還是非常懷念的,走在村中,他再次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一打招呼問候寒暄,久違的溫馨迴歸心房,雲軒只感到此刻的世界是那麼美好。
來到村中修煉場,往事一幕幕閃過腦海,雲軒心底感嘆,三年前,自己弱不經風,連最基本的訓練都堅持不下來,現在,自己的修爲已然踏入了後天中階五品之列。
雖說不高,卻也擁有自保之力,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生存。
然而,自己想要的,遠遠不止於此,雲軒從未忘記過,自己此生之志,乃是凌駕雲端,踏足武道巔峰!
大年三十,吳烈李風塵雲軒三人圍桌而坐。
吳烈滿臉笑意:“雲軒,風塵,這是你二人陪我過的第二個年,我這輩子未娶妻生子,以往過年都是孤自一人,所以我早已將你二人當作親人,不管以後你們走多遠,要是累了,只管回我這裡來,我這間破屋永遠爲你們敞開着。”
吳烈這一番話發自內心,自幼孤苦的雲軒聽後,頓感溫暖無比:“教習,您老放心,您就是我的親人。”
“對,教習,雲軒說的不錯,自今日起,您就是我們的親人。”李風塵也是激動難平,雖說他出身豪門大族,但在天都李家,他從未有過一絲家的感覺。
“好,來,咱們吃飯,估計明日前往落霞城後,你們也不回這裡了,今晚就讓我們爺三兒好好的吃頓飯。”吳烈拿起筷子給兩人夾菜。
這頓飯三人吃的很慢,更多的是在說話嘮嗑,以致到了午夜十分,飯菜都變得透涼。
大年初一,古墓村的又一屆少年在吳烈的帶領下前往落霞城參加十八村鬥。
雲軒,秦觀,李風塵,劉無邪,馬鈺五人隨行離開了古墓村。
走在途中,看着眼前五個激動的少年,雲軒等人感慨萬千,曾幾何時,他們也是如此。
“時間過的真快呀。”李風塵並肩與雲軒走在一起。
雲軒輕嘆一聲:“是呀!兩年都過了。”
“怎樣?心中有何打算?”李風塵突然問道。
“什麼有何打算?”雲軒故作不解。
李風塵白了他一眼:“少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嘿嘿,還有一年入軍期便滿了,到時候再說吧!”雲軒沒有詳說。
李風塵搖頭苦笑,也不再追問,他知道雲軒心中定有所打算。
兩個時辰後,一行人便抵達了落霞城,與往常一樣,在軍士的帶領下,前往教場所在。
兩天的村鬥很快就結束了,古墓村成績不錯,位列第三,吳烈交代雲軒幾句後,就回了古墓村,雲軒五人匯合柳一鳴等人也歸了落霞關。
無戰事的落霞關最顯清靜,衆人的生活也都一個調,百無聊賴,只有落霞關前那還未消散的血腥氣息昭示着此處過往的慘烈。
…
一年後,雲軒衆人的入軍期限已到,擺在他們面前的有兩個選擇,離開或留下。
雲軒心裡早已有了計劃,入軍只不過是爲了歷練,期限到,他自然是選擇離開,李風塵等一衆最初便跟隨雲軒,現在當然也與他一同離去。
“夢離,你可想好了嗎?”空曠的訓練場地上,雲軒與深夢離兩人正在漫步閒聊。
沈夢離停下腳步,正視雲軒,認真道:“雲軒,你真的想好了要離開?”
“對,來駐軍之前我就想好了,等到期限一滿便會離開,這落霞關對我來說只是一段極小的路途,我志不在此。”雲軒語氣堅定,不帶一絲猶豫。
看着眼前的少年,沈夢離總有一種直覺,這人註定不凡,他眼中幾度掙扎過後,終是一定,道:“雲軒,我跟着你走。”
“哈哈哈,夢離,我就知道你會如此選擇,走,回營房,明日就一同離去,去締造屬於我們的神話。”雲軒見沈夢離決定跟隨自己離去,當即一拍他的肩膀,興奮不已,在雲軒看來,沈夢離等人的天賦要是留在軍中,純屬浪費。
隨即,兩人便往營房走去。
“夢離,現在該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了吧?”雲軒邊走邊道,言語間異常輕鬆。
“嗯?我有什麼身份?”
“得了吧,咱就別掩飾了,趙叔曾對我提及過說是咱們這一屆中有一身份尊崇之人,若是我所料不差就是你吧。”
“趙叔?”沈夢離有些疑惑。
“哦,我沒對你們提過,大將軍是我教習的生死之交,他就是我趙叔。”雲軒解釋道。
“這樣啊!”沈夢離吧唧吧唧了幾下嘴脣,“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不能告訴別人。”
“好,我答應你。”
“我其實是紫衫國的王子。”沈夢離一語驚天。
雲軒聞言,愣在當場,紫衫國王子,竟然是紫衫國王子!
半晌過後,雲軒回過神來,語氣平靜問道:“夢離,方纔我不知你身份,現在知道了,我再問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要與我一同離去?”
沈夢離翻了翻白眼,不理會某人,只扔下兩個字:“廢話!”
看着沈夢離的背影,雲軒微微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九五二七營房,二十人齊聚。
“衆位兄弟,大家共處三年,也算得上是相交莫逆,我提議,不如今晚趁着夜色結拜如何?”雲軒立在衆人面前,出言道。
雲軒此話一出,衆人竟兀的沉默了下來,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斥着難以抑制的激動。
“雲軒此話有理,我們二十人曾一起攀渡飛絕,火燒清風糧倉,也算得上是共患難過,我也正有結拜之意。”沈夢離率先開口。
“好啊!結拜好,哈哈,我秦觀又要多許多兄弟了。”秦觀哈哈大笑。
衆人也都欣然點頭。
寒月當空,二十人齊齊跪於營房之前,手捧血酒,對天起誓道:“我等九五二七營房合共二十人,今日在此歃血結拜,以後生死不離,此誓蒼天爲證,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言語畢,二十人一同舉酒,豪飲而下,只喝的點滴不剩,感受着嘴裡淡淡的血腥,每個人心裡都是激動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