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一支筆和一本新的很大的筆記本給她:“幫我拿着。”
“山南路?是山南路吧?”何可問我道。
我說:“你在湖平市那麼久,不知道這是什麼路啊?”
何可說道:“誰刻意去記這些道路呀,來這裡做什麼啊。”
“想租一個店面。”我笑道。
“租店面來做什麼?”
“你真是個問題少女。等會兒就知道了,別問那麼多,我快被你煩死了!”我瞪了她一眼。
何可吐吐舌頭說道:“那不問了。”
打電話給了鑫恆擴展部的有關負責人過來,他過來後帶着我看了這個店面:“一共五十三個平方,一個季度付一次房租。”
我說道:“面積不大,價格合理,位置好,不錯啊。何可,記下這些資料。”
“已經記下了。”看,多合適做秘書這行業啊。
我跟擴展部的人說道:“把房主電話給何可。”
何可就知道怎麼做了,打了電話給房主,房主一會就過來跟我們談了價格,馬上籤了租賃合同。我對何可說道:“不錯啊,去做幼師,真是大材小用呢。”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回來做你的秘書吧?”何可揚起一張可愛的臉,眯着眼睛問我道。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動人。
我做了個拔掉她睫毛的手勢,她急忙躲開。我笑着說:“誰讓你來做秘書?只不過,我現在還有工作要忙,忙完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如何?”
“好呀。”何可答應道。
回到了億萬,何可跟在我身後,很多人都認出了她跟她打招呼:“何秘書。”
坐在我辦公室,我拿着一堆資料扔給何可:“隔了那麼久沒做億萬的工作了,不會忘了怎麼辦事吧?”
“當然不會忘記啦。”何可笑道。“小洛,你是不是因爲林總不在,而你又鑫恆和億萬兩頭的跑,陳子寒又走了,實在忙不過來才找了我吧?”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埋頭就處理這些文件起來,我看着看着,擡起頭來問何可道:“奇怪呀,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子寒走了你也知道,鑫恆你也知道?”
“我經常跟阿信安瀾打電話呀。”
“幹嘛不打給我?”我盯着她問道。
何可說:“有婦之夫,我纔不理你。主要還是你太忙了,不敢打擾。阿信也說過讓我回來,可我沒必要辭去我喜歡的工作來這兒啊。”
“現在有必要了吧?你可被開除了啊!”我笑着說道。
何可說:“原來!你找我的目的啊,是讓我回來做你的助理啊?”
“大家好,纔是真的好。”
她吱吱的笑了。
鄭經理進來,一眼就看到笑得花枝亂顫的何可,上前道:“恭喜殷總賀喜殷總。”
“怎麼了?是不是億萬今天銷售額破億了。”我開玩笑道。
鄭經理說道:“何可何秘書又回來了,我們億萬滿堂生輝啊!太好了。”
“怎麼看你都像一副老色魔的面孔呢?”我看着鄭經理問道。
他說道:“太好了,以後殷總就不用老是折騰我讓我給你找秘書了!”
“滾!”我趕走了他。
何可不解的看着我,我解釋道:“正如你所說,鑫恆億萬兩頭跑,連傳真都要自己搞定,累得讓我喘氣喘得跟狗似的。心情當然不好,不好就罵人,特別喜歡罵鄭經理。現在他解放了,當然高興了。嗯,你手機爲什麼老是停機?”
何可說道:“你好傻啊,不停機怎麼辦啊,那麼多蒼蠅找。”
“說得也是。”
何可問道:“現在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還要處理什麼事?”
“鑫恆啊。”
“嗯。”
處理完了億萬的文件,轉到鑫恆辦公室,有了秘書就是不一樣,工作變得輕鬆起來。傍晚天微微暗下去的時候,文經理給我打了電話,我這才記得起來,文經理今天奉我旨意,跟蹤小潘。
我問他道:“怎麼樣了?”
文經理說道:“來了湖東縣,今天李靖經理和潘助理跟一個男人喝茶,喝了好幾個鐘頭,他們剛回去。我現在想去跟跟那個男人,問一問他們聊了什麼。”
“能問出來嗎?”我問道。
文經理說道:“不清楚啊,那也要問啊。那不白跟了呢?”
“好,注意點,別敗露行蹤。”我叮囑道。
文經理說:“好。”
“那先這樣了。”
文經理說:“等等。殷總,我今天開了一天車,而且,我還沒跟人事部門說,你看這事?”
我說:“給你報銷。我親自跟人事部門幫你請假。”
“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嘿嘿。”
何可問我道:“什麼事了?”
我笑了笑說:“哦,沒事。其實。你知道我爲什麼希望你回來麼?”
何可揚起頭說道:“剛纔你不是說忙不過來了?陳子寒爲什麼要走?”
“爲了我和林夕。因爲兩個人太近了,她生怕我和林夕吵架,就走了。現在在哪我還沒有她下落。我希望你們都。”
何可笑嘻嘻說道:“子寒比我還懂事,你就只會瞎操心。”
“可能也是吧,我總認爲你們離開了我身邊,會過得更幸福。可是。可是我有一天才發現,離開了億萬,估計誰都不會幸福起來。”
何可點點頭,說道:“億萬這裡,我們有這麼多的朋友,那麼多的熟人,工作得心應手,誰也不願意離開的。不過我跟子寒離開的情況不同,你可別用‘我們’這詞兒。我以前是王華山派來潛伏在億萬的,我是覺得我沒臉見林總和你們。”
我打斷她的話說:“別瞎說!你心地善良,你有做過害我們的事情出來了麼?”
“可我總覺得怪怪的。”何可偏着頭說道。
我說道:“現在林夕去了美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身邊信得過,能幫得了我的人,沒有多少個。如果你回來幫我,至少可以幫我擔負了很多壓力,好讓我抽身處理一些相當棘手的工作。”
“我明白了。”何可說。
我問何可:“那你現在願意回來了麼?”
“不回來怎麼辦啊?我都被園長開除了,沒地方去了。呵呵呵呵。”何可笑了起來。
我溫柔的看着她,說道:“小妹妹,長得真像洋娃娃。很可愛。”
“子寒能做你妹妹,我也能做你妹妹呀。怕就怕我有一天跟子寒一樣,走了。”
“子寒是,林夕一直希望能找到她跟她解釋清楚。可我們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呀。做妹妹挺好的,對了,我今天給你養父母打電話,他們挺擔心你的,你快點打電話給他們呀。”我說道。
“嗯,好。”
約了阿信安瀾,到某個餐廳包廂吃飯,阿信和安瀾見到何可,都開心異常。安瀾抱住了何可:“何姐姐!”
何可笑眯眯地也抱住了安瀾。
我斜着眼看着她們兩個說道:“喲?以前看不出來你們關係有這麼鐵啊?”
“以前呀,你的心思放在了哪裡呢?”何可問我道。
我點點頭,確實,那時候,是跟魔女面對最大的一場狂風暴雨的時候,哪有時間去注意她們誰跟誰好呢?
阿信問我道:“老大,李靖呢?”
我說:“正要給他們打電話。”
給李靖打了電話,問他道:“帥哥,你忙了一天,該吃飯了吧!”
“好好好,你在哪?我馬上過去。”
“你今天都做什麼去了?在辦公室沒見到你呢?”
他說道:“在市裡各個分店忙着啊。好了,你們在哪兒?”
我的心一涼,他幹嘛要騙我呢?到底去了湖東縣見什麼人呢?還揹着我騙着我去幹,小潘啊小潘,等下你回來了,我得掐你脖子塞你出陽臺之外去,逼着你說到底誰派來的才行。人心難測啊,畢竟,沒有哪個間諜的心腸有何可那麼好的了。
“我們現在在xx餐廳的兄弟連包廂。”我笑道。
“哇,這名字不錯啊!”李靖讚道。
我說道:“這家餐廳,都用著名的戰爭片的名字取了包廂名。快點來吧。”
“好,稍等。”
我掛了電話,長嘆一口氣,爲什麼要騙我?……
不一會兒,李靖來了,笑着推門進來:“兄弟連啊!兄弟連!名字真不錯啊,咱幾兄弟坐這兒了。”
我冷笑一聲,抽着煙看着他和小潘。
阿信打招呼道:“李靖,嫂子,來了呀。”
李靖走過來,看見了何可,指着何可大聲道:“哇!我說爲什麼一進來,感覺不對勁,滿堂生輝!原來,小洛的小蜜回來了呢!何可,來個擁抱!”
“啊!不要!”何可拒絕道。
我並不懷疑李靖,不過這個小潘,慫恿李靖幹了什麼事呢?我一直盯着小潘。小潘感到不對勁,一眼看過來,我急忙掩飾自己的眼神,大聲笑道:“李靖你亂說什麼呢?什麼我的小蜜啊,是林夕的秘書!不是我的秘書!不過將來呢。”
李靖坐下來,拿着我桌子上的煙點起來:“不過什麼?”
“不過我以後請她來做我的小蜜了!”我笑道。
李靖吐出煙霧,風塵僕僕後舒暢的神情,說道:“何可好久不見,願意回來做小洛的小蜜麼?”
我笑着說:“正在求呢,今天還送了一大束花給她,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李靖看着何可,又看了看我:“不對勁啊,你怎麼找到何可的?說說你們如何續回前緣的?”
我給他和阿信倒酒,說道:“沒辦法呢,我實在太忙了,本來我有個助理,小潘。誰料到忙得小潘都親自出去跑了,我兩頭啊,億萬和鑫恆兩頭跑,哪裡忙得來呢?今天豁出老命去找她,還好找到了何可,要不然吶。可把我這把老骨頭。”
何可嘻嘻道:“你還老骨頭啊?你是硬骨頭啊,一個人撐着兩家大公司。我以前很佩服林總,我現在越來越佩服你了,你比她還能幹啊。”
何可說得也是,兩家大公司啊,不簡單啊,這樣算不算達到林霸天所期待的水平了?
李靖又問何可道:“哎,我說,你願意回來做小蜜了麼?”
何可無奈說道:“那沒辦法啊,我有一份摯愛的工作,今天剛丟了。”
李靖問道:“什麼摯愛的工作?”
我笑着說道:“幼師,幼兒園老師,被園長開除了。”
“不會吧?”阿信驚訝道。
“是真的。”何可咯咯笑道。
李靖拿着白酒瓶,給在場所有的人都倒白酒:“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不論男女,都必須要喝酒啊!慶祝我們好久才聚會一次,大家要開開心心。”
何可笑盈盈說道:“好像找不出理由來拒絕吶。”
“找什麼理由了?喝下去幾杯,纔有理由的。”李靖說道,“來,大家乾杯!不許留着養蝦,全部見底!”
“好。”
大家幹了一杯。
坐下來後,李靖跟何可說道:“何秘書,這段時間你到底哪兒去了,想死你了呢!”
“四處遊蕩呀,還好小洛還是在億萬當官,要不然就要乞討去了。”何可開玩笑道。
一夥人有說有笑的,我卻一點心情也沒有,我問李靖道:“今天忙死了吧?”
“那可不,跑得我腿都要斷了,好在有小潘啊!”李靖笑着摸了摸小潘的手。
我笑着說:“秀恩愛呢?”
“李靖,這位是令愛?”何可笑嘻嘻問李靖道。
李靖隆重介紹道:“我女朋友,小潘,這位是大有來頭的一個小妞,以前是億萬老總,小洛老婆林總的秘書。”
“李靖,什麼時候結婚啊?”何可笑着問。
他們熱火朝天的喝酒吃飯聊天,我卻心事重重的,得想個法子讓李靖和小潘分開,然後我裝酒瘋裝着要扔小潘下樓,逼她說出這幾天到底去哪兒了。這個辦法雖老,不過確實是個好辦法。
我端起酒杯大聲道:“來來來,喝酒了!乾杯啊!”
阿信問我道:“老大,今晚很高興啊,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啊。”
我笑道:“是啊,何可回來了,我高興啊!”
李靖高興道:“要是子寒也回來了,那才熱鬧哦!”
說到子寒,我的心一顫,想到那幫紅男綠女上車的那一幕,我心驚肉跳的。一直都膚淺的認爲,無論何可也好,子寒也好,都有一定的人脈和工作能力,就算離開了億萬,也應該在別處能好好工作纔是。很明顯,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