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上這雙心儀已久的鞋子,陶欣語頓時眉開眼笑,迫不及待地讓導購把舊鞋子包起來,踏着新鞋子去收銀臺交款。她穿上新鞋連走路都輕飄多了。
她打心眼裡知道自己就是個喜新厭舊的拜金傢伙,可是女人不都一樣嗎?女人就是那種最最不能抗拒物慾的種羣。既然自己也逃不出這種宿命,何苦不讓這種自我滿足來得更心安理得一些呢?這也是她長久以來,自我平衡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九點鐘的樣子,齊爍纔算是給自己的美夢畫上了一個句號。她趁着被窩的餘溫,給家裡去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於是她套上衣服下了牀,端着堆了一個星期的髒衣服進了洗漱間。這一洗就是四個小時。長這麼大,她第一次自己洗這麼多衣服,洗完了腰桿都發顫,真想再翻倒在牀上緩緩勁兒,不過還是咬咬牙把練功服換了。齊爍沒有去跑步,而是到主樓去跑樓梯,十四層高的主樓,上下跑了三遍,一口氣跑完臉都菜青了。
這一天鐘敬濤也沒有出門,在被窩裡賴到中午,起牀就坐在桌前上網和母親聊天。鏡頭裡的女人一臉的憂心,端莊的輪廓中斂聚着無限的善良和慈愛。這是鍾敬濤的母親,在這世上唯一讓鍾敬濤有所敬重的女性。當然,這份情只能存在心底。
面對母親的再三叮嚀,他只是冷冷地敷衍,這是他一貫的生活態度。母親感應得到他的浮躁,只是末了,又忍不住要給兒子過去那段青澀的感情提兩句醒:“人都已經漂洋過海了,不必再不切實際地惦記。”他沒有讓她知道,最初他只把這段戀情視爲一場復仇遊戲。如果不是和兄弟們的一個賭,如果這個女孩不是母親情敵的女兒,他連遊戲的興趣都沒有。但是,這個開始是錯誤的,他至少對自己承認過,他對那個善解人意的姑娘變得很在意。又草草應付了母親兩句,鍾敬濤關掉了視頻。
陶欣語從商場出來,已經是傍晚六點。她就着商場門口的霓虹燈仔細地核對着購物券的使用期限,發現商場購物券和頂層的美食天地是可以通用的,於是她給齊爍撥通了電話。齊爍本來晚上不想吃東西,但想着自己在寢室也看了一天的書,出去坐坐也好。於是起身洗了把臉,套了件白色帽衫,準備赴約。放下電話,陶欣語又給樑明和鍾敬濤打了電話,剛好兩個人都在學校,就都爽快地答應了。
齊爍剛出校門,碰到樑明在上鍾敬濤的專車。她低着腦袋,想蹭過兩人的視線。
“齊爍!”打招呼的是樑明。
“啊?”
“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