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史記撒嬌似的盤問,柳如月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今兒早晨來的時候跟他說過,他記住了。 ”
史記求證似的看着我,問道,“是這樣嗎?”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我笑道。
柳如月連忙暗地裡給我使眼色,我這才笑道,“是這樣的,我是算出來的,我昨晚夜觀天象,見紫氣東來,牛鬥沖天,我掐指一算,原來是柳如月家裡缺一漏勺,就這麼簡單。不過我不明白,如月她有沒有和我住在一起,這事兒對你有那麼重要麼?”
“不用你管!”史記高傲的哼了一聲,我感覺他頭昂的我都能看到他的鼻孔和鼻毛了。
“好了好了。”柳如月連忙向老闆付了漏勺的錢,說道,“史記,我東西買好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你們去哪兒呀?”史記急忙問道。
“我們倆還有點私事,至於什麼事,就不用你管了。”我故意說道。
“我沒有問你。”史記說道。
“你問誰也一樣,答案你都不會滿意的。”我說道。
“你幹嘛呀!”柳如月斥責我道,又對史記說道,“別聽他瞎說,我回我那兒去,他也回家,我們正好順路而已。”
“是嗎?”史記嘟着嘴像個孩子一樣,“你不會騙我吧柳老師?”
“當然不會,我幹嘛要騙你。”柳如月認真的說道。
史記這才似乎是相信了,但還是說道,“要不我開車送你吧?”
柳如月連忙說道,“真不用了,我很近,你不是也也還要買東西嗎?快去買吧。我們就先走了。”
史記挎着他那個粉色的包,像個被母親遺棄的孩子一樣,滿臉的不捨和委屈,看起來像個巨嬰,十分滑稽。
但柳如月不容分說,拉着我就走了,我沒忘了回頭衝史記做了個鬼臉,他氣的直跺腳。
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便回去了,在車上,柳如月將漏勺塞到我手裡,說道,“你說你,一樣的花錢,買一什麼不好,偏要買一漏勺。”
“我這不是着急幫你擺脫他麼,”我笑着說道,“再說,當時那地方除了五金用品,其他就都是些賣建材用品的,我總不能讓你買一切割機或者買一攪水泥的振動棒吧,再說,你買振動棒那東西容易引起歧義。”
一開始柳如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滿面通紅。實在沒料到她這樣的少婦竟然還會臉紅。
“小流氓,切割機當然有用,”柳如月翻白眼對我說道,“割了你這張嘴。”
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是有些困惑,大概從年齡和我們開的玩笑中判斷不出來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哈哈大笑,笑完我說道,“那娘娘腔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你別這麼說人家,他平時可是最煩人家這麼說他了。”柳如月說道。
“他都已經到那個程度了,你看他背的那個包,我估計你一女的都不好意思揹出去,居然還煩人家說他,我以爲他都已經入化境了,早就看透這些,不在乎人家怎麼說了。”我說道。
“怎麼入化境了?”柳如月不解的問我。
“雌雄難辨呀,”我解釋道,“這可是一種境界,我估計他可修煉了些日子,他這樣的,這要在古代,送進宮,都不用練級,直接就是總管。”
柳如月噗嗤笑了,說道,“於浩,我發現你這張嘴可是越來越損了,你這樣可不好。”
“怎麼不好了?”
“損人不利己,你沒聽過啊。”柳如月說道。
“我那是損人嗎?我損的那叫人妖。”我笑着說道。
“你再亂說我不理你了。”柳如月說着往旁邊坐了坐,一副不願跟我說話的樣子。
“哎,那你呢?你對他什麼感覺?”我厚着臉皮往她那兒湊了湊問道。
“不告訴你。”她白了我一眼,“幹嘛那麼八卦?”
“就想聽一聽。”我笑道,“就想聽一聽你這個年齡的婦女對待這種異類的看法。”
“你覺得呢?”
“你不會是真的對他有意思吧?”我說道。
她看了我一眼,說道,“挺不錯呀,人雖然那什麼一點吧,但也還算溫柔,長的也說的過去,我看也沒什麼不好。”
我看着她,想看看她是不是開玩笑的,但讓我失望的是,她似乎是認真的,這讓我很生氣。
“當然了。”我也故意說道,“最重要的呢,是他有錢,對吧?”
“你有意思麼?”她說道。
“有啊,這不就是你的意思麼?”
“懶得理你。”她不屑的說道。
我也懶得理她。
我們半天沒有說話,柳如月繃不住了,先說道,“你呢,你覺得我們舞蹈隊那姑娘怎麼樣?我看你們聊的挺投機。”
她終於忍不住試探我對楊洋的看法了。
“挺不錯呀,人也溫柔,長的也說的過去,我看也沒什麼不好。”我用柳如月的原話回敬她。
“少來這套。”柳如月說道。
正當我暗爽,希望柳如月繼續以吃醋的姿態盤問的時候,偏偏到家了,車停了下來,我們付了錢便拎着那個漏勺上了樓。
進了屋,我很想繼續關於楊洋話題,但柳如月似乎給忘了,我便有意無意的提起來。
“楊洋家是哪兒的?”我問道。
我故意表現出一副十分關心楊洋的姿態。
柳如月看着我,說道,“你問這個幹嘛?”
“隨便問問,就是覺得她還挺有意思。”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怎麼?有興趣?”她說道。
“也不是,就打聽打聽。”
“你說你這人吧,我當初說把她介紹給你認識,你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現在又追着我問這問那的。”柳如月說道。
我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我看楊洋覺得有些順眼,原來柳如月當初介紹的那女孩就是她呀,我在柳如月的手機上看過她的照片,可剛纔居然一點都沒有認出來。
“是她嗎?”我仍然不敢相信。
“當然是。”柳如月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怎麼樣?”柳如月說道,“你們今天也算是正式接觸了,你覺得那女孩怎麼樣?”
我一愣,她這算不算是打聽我對那女孩的看法,我在盤算我該怎麼回答她,如果我回答那女孩很不錯,那就可以判斷出柳如月是不是真的吃醋,可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會不會覺得我很花心,因爲我已經不止一次的旁敲側擊的表達過,我喜歡柳如月,現在見楊洋一面,又立馬錶現出對楊洋興趣十足的樣子,她一定會覺得我靠不住吧?
“我覺得還好,”我說道,“她挺特別的,但也沒有什麼很不一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我還是決定採用模棱兩可的老辦法來應付。
“我好像知道你爲什麼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對象了。”柳如月肯定的說道。
“爲什麼?”
我本來以爲她會說是我花心的原因,沒想到她卻說道,“你這人,太糾結,我覺得喜歡這種事應該是很果斷,感覺很準確的事,找對象這種事,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爲什麼到你這兒總是含含糊糊的。”
“可我不含糊的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不是含含糊糊的麼。”我不假思索的說道。
“誰呀?”柳如月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問出來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頓時有些尷尬,說道,“不許你胡說八道,小屁孩,我認真的問你呢,你到底對她有沒有意思?”
“你覺得呢?”我依然將球踢給了她。
“我一開始剛去舞蹈隊的時候,覺得你們倆挺合適,就想把她介紹給你,後來我又反悔了。”柳如月說道。
我心裡撲騰跳了一下,有些緊張,她反悔了?她反悔了!她爲什麼反悔?很明顯,一定是發現了我的好,所以捨不得將我推向別人,我這麼好一男人,怎麼能隨便就拱手讓人呢?愛情都是自私的嘛,我暗暗竊喜。
卻聽她說道,“後來我漸漸瞭解了楊洋,覺得這姑娘有點那什麼。”
“什麼?”我急忙問道。
“有點太理想化了,對生活,對舞蹈,太理想化了,她總認爲她自己對舞蹈的認識高於別人,到達了一種藝術的層次,而且她總是想進入總政歌舞團,在更高的舞臺上展示自己。雖然人有理想是好事,但畢竟有些不太現實,我們只是個近乎半業餘半專業的舞蹈隊,平時接些商演而已。再說我看你對人家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就不了了之了。”柳如月說道。
我大失所望,感情跟我猜測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答案只是這樣。
我有些不甘心,正要繼續問,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而且敲門聲十分急促。
我一愣,是金大中?柳如月也一愣,她和我的猜測一樣。
這個時候,他突如其來,會不會是帶着人報復而來,我有些懊悔,聽了猴子的話後,完全放鬆了警惕,覺得他確實被猴子給制服了,沒想到他又殺了一個後着,我頓時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