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器械公司呢?”腦子裡閃過的最後一絲靈感被凌朔握在手裡,可是說出來的答案卻被秘書一口否決:“不行不行,趙總不會同意的!凌總,你要考慮清楚。”
“趙總趙總,你眼裡只有趙總,你當我是什麼空氣嗎?”聽到安妮說出趙雅之的名字,凌朔變得十分憤怒,安妮可是自己最器重的秘書,她竟然也背叛了自己,凌朔猛然一句喊讓原本鬧騰騰地會議室瞬間恢復了平靜。
“凌總,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趙總說了要讓我好好配合你……”秘書被凌朔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因爲只是趙雅之安排在凌朔身邊用來監視凌朔辦公室表現的人而已,所以凌朔的秘書根本就不知道,他和趙雅之的關係已經嚴重僵化到了何種地步。
“你別動不動就趙總趙總的。你給我記住,在淩氏我做的決定還不至於讓趙雅之插手,如果你記不住這一點,你現在就可以給我滾蛋!”凌朔的秘書是個軟妹子,只不過是因爲趙雅之的交代,好像覺得自己被委以重任,所以總覺得高人一等,說出來的話好像也沒有用一顆能夠透徹的早就博士論文腦子好好考慮一下,這些話該不該說。
被凌朔的反應嚇得不輕,秘書眼裡聚滿了淚珠,下一下眼睛就會哭出來,平時囂張跋扈被人看不順眼了的人是永遠不會有人開口幫你說說好話的,所以說有什麼因就有什麼果。年輕氣盛的秘書覺得孤立無援,抱着筆記本點就離開了會議廳。
凌朔頭也沒擡,依舊看着自己手上的資料,準備繼續延展剛剛就度假村改建的問題。
然而剛要說話卻被從外面進來的人打斷:“炎總,白小姐不見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凌朔徹底不淡定了,依照白落雪現在的情況,一個人能走去哪裡,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應該怎麼辦?又或者遇上了壞人,又該怎麼辦。再也沒有心情來舉行什麼會議,撂下一大幫子等着他做決定的人,開車在公司附近找了找,卻並沒有發現白落雪的影子。凌朔的心一點點沉下去,白落雪,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你好,請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是第幾次,把手機裡的合照只給路人看,給是每一次帶着希望伸出去的手又帶着希望收回來,凌朔的心真的已經跌碎在了谷底。
就在凌朔收回手要放棄的時候,面前的人開口了:“見過。就在剛剛,好像往西邊走了,那邊的方向我看着是海邊啊!你去那邊找找吧!”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道過謝之後,凌朔立刻衝着人指的方向去了,終於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在海邊找到了走失了的白落雪。
小女人就那樣斥着腳的坐在沙灘上。不斷涌來的潮水已經打溼了白落雪的衣服,連頭髮也是滿是水霧的樣子,天知道已經在這裡保持這樣的姿勢多久了。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脫下西裝,把衣服給白落雪披上,凌朔將她抱起來,往車上走。
“你怎麼纔來接我?我一個人好害怕!凌朔,凌朔他不要我了,他說他討厭我!”白落雪的眼神空洞,就這麼呆呆的看着凌朔,開始說起了胡話。
“雪兒,你在說什麼呢!我在這裡。我一直都在這裡啊!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了!”凌朔些害怕,這樣的白落雪和之前的白落雪似乎像是一個人,又讓凌朔覺得不像。
“你說凌朔爲什麼不喜歡我呀?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的?所以他纔不要我?不萬,不要,朔,我要朔!”一會兒像是昏迷前的白落雪,一下子又變成了昏迷之後,失去智力的白落雪,這樣兩種身份的不停轉換讓凌朔莫名的覺得詭異。
“我喜歡你,雪兒,我很喜歡你,我們回家吧!”凌朔把人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繫好安全帶,在白落雪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語氣鄭重的就像是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似乎是這樣的行爲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因爲白落雪真的累了,渾身虛弱的人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這樣的狀態,凌朔不知應該說是好還是壞,嘆了口氣把車頭調轉,不再去公司,而是準備回離這不遠的凌朔前些日子剛買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新家。
因爲離的很近,所以很快凌朔就到家了,轉頭看了看副駕駛上的人,見人還在睡着,凌朔徹底沒了脾氣,剛想把人搬到樓上去,卻發現這人好像是發燒了。
“病人需要休息。你好好照顧。”沒有說什麼原因,護士幫着掛上了鹽水就走了。
回想着醫生的話,卻還是讓凌朔摸不着頭腦,可能因爲看到了從前熟悉的事務,造成了大腦皮層腦回路的反射,纔會有這種行爲?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作爲復旦大學金融高材生畢業的凌朔,忽然有些理解不能了。
只是凌朔是不是真的不明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許他不願意承認,他的辦公室裡藏着什麼他就知道,卻可以給白落雪造成刺激的東西存在。
牀上的人輕輕的哼了一聲,似乎是夢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以睡的並不太安穩。
和白落雪的過去的種種忽然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裡播放,凌朔覺得這個雖然可惡到想要將她狠狠掐死的白落雪其實才是真正可憐的那一個。
嘆了口氣,吐出最後一個菸圈,凌朔心裡憋的難受,卻找不到發泄的途徑,只得把所有的黃連水混着煙霧往嘴裡咽。
“惜音,老師已經到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過去接他一下。”文紈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凌惜音剛剛掛斷了凌朔的電話。
電話裡凌朔依舊是頹廢不堪的樣子,凌惜音皺了眉頭:“如果你自己都不振作,一副看你扶不上牆的樣子的話,對不起,我沒時間聽你瞎叨叨。”
一句話封住了凌朔所有後面的言語:“醫生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