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夏雪依每天與他們相對,早就熟識了他們的五官面貌,他們的一切一切,現在他們就在夏雪依面前,夏雪依怎麼會認不出來了呢?
“乾孃!張姐姐……”夏雪依朝着其中的二人撲過去,近了才發現乾孃和張姐姐怎麼也叫不醒。她們二人的臉色也和大力的一模一樣,難道……夏雪依仔細辨認了下三人的模樣,這時突然想起之前在門口的時候聽到有個大夫說屋內三人的病情同屬一種,是中了同一種毒素。夏雪依突然覺得腳下不穩,朝着身後摔了去。
一直跟在夏雪依身後的夜修園,急忙上前扶住夏雪依,看着夏雪依關切地問:“你沒事吧?”夏雪依一聽到是夜修園的聲音,便用力地掙扎開,“你走!我不需要你管!”夏雪依好與不好,有事沒事都不需要夜修園管,夜修園這個兇手,這個喪心病狂的兇手!
“夏雪依,你振作一點,你仔細看看他們的病情……”夜修園知道夏雪依的心中對他有所誤會,也覺得誤會有必要解釋清楚。不然夏雪依根本就不會跟他合作不說,日後還會當他是仇人看待。這並不是夜修園想要的結果,因爲夜修園始終還是想和夏雪依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但是夜修園的話還沒說完,就招來了夏雪依的怒氣,夏雪依根本聽不下去夜修園說的話。在她心中早就認定了夜修園就是那個下毒害人的人,現在就連乾孃和張姐姐,他都不放過,對於像夜修園這樣喪心病狂的人,夏雪依覺得自己根本沒什麼話是想聽他說的。無論他說什麼,都在狡辯,都是在爲自己說好話。
“夜修園,你現在滿意了?看到大家都躺在這裡,大家都要死了,你就很滿意,很開心了!他們到底怎麼對不起你了啊?你要是對我有意見,你直管找我啊,何必對付他們呢?”夏雪依恨恨地看着夜修園,淚水也從眼中滑落了下來,根本控制不住的難過,傷感在心中肆意蔓延着。
“夏雪依,你冷靜一點,我要是真的不想讓他們活,那我又何必救他們呢?”夜修園覺得現在必須向夏雪依解釋清楚,所以也沒工夫爲夏雪依那麼對待他而生氣,只是左躲又逃着,一邊還要跟夏雪依解釋。希望夏雪依聽了這話可以冷靜下來好好聽他分析。
但是夏雪依根本就不相信夜修園,將自己身旁的茶杯都摔向夜修園:“誰知道你到底在玩什麼陰謀詭計。”
“我在玩陰謀詭計?夏雪依,你清醒一點,我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夜修園真是要被夏雪依氣死了,夏雪依扔過來的茶杯他是躲過了,但是卻撒了他一身的茶水。衣服才溼了,夏雪依很快又將其他東西摔了過來,讓夜修園的話沒辦法繼續下去。
“你沒必要?你少在這裡藉詞狡辯,你以爲我會聽你的嗎?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了,你去死好了!”夏雪依抓起身旁的花瓶朝着夜修園砸去,夜修園見狀抱住了花瓶,讓緊接着衝過去的夏雪依,一拳打中了花瓶。
花瓶破裂開來,夏雪依手背上的鮮血也肆意流淌着,好像是一彎水流一般。夏雪依抱着自己的手,靜靜地看着手背上的鮮血,流到了每一根手指處,淚水也隨之滑落了下來。
夜修園呆住了,慌張地將花瓶丟開,然後跑到夏雪依跟前,心痛地看着夏雪依手臂上的傷:“你怎麼如此不小心啊?管家,叫大夫來……”夜修園一邊拿出手絹
爲夏雪依包紮手上的傷口,一邊喊着管家。眼中滿是心痛,早知道夏雪依這次會衝過來,目的是想攻擊他。那他就不抱住花瓶了,了不起被夏雪依打一拳,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看着夏雪依而心痛不已。
夏雪依根本不屑於讓夜修園幫着包紮,狠狠地推開夜修園,毫不留情地說着:“不用了!像你這樣心腸歹毒的人,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幫我包紮,你去死好了!”夏雪依大聲叫着,真是恨不得夜修園真的就像自己口中喊的那樣,馬上死掉。
“夏雪依,你就是不在乎我的感受,你也該在乎下你自己。”夜修園冷着臉說。夏雪依可以痛恨他,可以對付他,但是爲什麼就不能對自己手下留情呢?
“王爺……”管家聽到夜修園的叫喊聲,急急忙忙地進屋來,卻不料看到這番情景。夜修園和夏雪依對峙着,夏雪依的手背上鮮血直流。
“立即叫大夫來爲小姐包紮傷口。”夜修園快速吩咐着管家。不管怎麼樣,都得先把夏雪依手上的血止了再說,否則夜修園只感覺沒話和夏雪依說。
“是!”管家聽夜修園那麼吩咐,不敢多做逗留,急急忙忙地就出了房間,四處去尋大夫。真希望大夫還沒有走遠,否則這事情就糟了。
“我不需要你管我。”夏雪依冷冷地說着,雖然感覺頭暈,但是她還是認爲這點小傷沒什麼,比起心中的疼痛來說,這點傷痛根本不算什麼。
“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是我投的毒,但我夜修園敢做就敢當,我既然沒有那麼做過,我就絕對不會承認。”夜修園冷着臉說,模樣真的好像是夏雪依倔強的時候。
夏雪依看了夜修園一眼,只感覺夜修園這是在故意爲自己推脫,於是堅持着自己的意思:“不是你,還能有誰!你休想狡辯,無論你再怎麼狡辯,我都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我狡辯?除了我,還有誰,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夜修園被夏雪依的話說得好笑,夜修園呵呵呵笑了起來。夏雪依聽在心中很是反感,於是不屑地說,“你別以爲這樣做,就可以讓所有人都以爲你是無辜的!我告訴你,就算所有人都覺得你是無辜的,我也絕對不會那麼認爲,你就死了這條心好了!
“心死?”夜修園好笑着,走向夏雪依,看着夏雪依的臉一字一句地說着,“我說過不會那麼做就是了!其他的,等你包紮好傷口再說。”
夜修園朝門外瞥了一眼,正好看到管家領着大夫進門,於是走到一旁坐下。而夏雪依卻大聲嘲笑着:“怎麼夜王爺那麼規規矩矩的了?”看到個大夫來了,夜修園也要急忙去坐下,就是爲了不讓自己腿沒事的事情被暴露出去,如此小心翼翼,真是看得夏雪依好笑。自以爲是永遠很多權利和尊貴身份的人,現在的一舉一動也要受制於像一個大夫這樣不起眼的角色。想不惹來夏雪依的嘲諷,都是不行的!
“大夫,這邊請。”管家領着大夫到夏雪依身邊,然後恭恭敬敬地對夏雪依說,“小姐,這是奴才請來爲小姐包紮傷口的大夫,小姐還是請先行坐下,好讓大夫爲小姐包紮。”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請大夫啦?”夏雪依一臉態度傲慢又冷漠,她的手根本就沒什麼大礙,不需要夜修園的大夫爲她進行包紮。
“這……”管家拿夏雪依這副模樣沒了辦法,只好轉頭看着夜
修園,向夜修園投去求救的目光。畢竟王爺和小姐纔是同樣身份尊貴的人,要想勸得住小姐的,只怕也只有王爺了。像他這樣的下人,越多說話,只會越得罪小姐。
夜修園本就將目光投在夏雪依身上,這會更加感受到了管家的求救目光,所以淡淡笑了起來:“小姐如果這樣,只怕那手就廢了。”夜修園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好像這樣是在幸災樂禍。
“你就得意吧!我纔不會中了激將法,讓你請來的這些庸醫爲我包紮傷口。”夏雪依加大音量,語氣同樣冰冷地說。這些可惡的大夫,居然就這樣判定了大家的生死,根本就是無能之人,夏雪依現在纔不需要他們救治呢!
“不錯,我是使用了激將法,不過小姐你也該好好想想,如果你的手廢了,要怎麼來對付我呢?只怕到時候只有被我欺負的份兒,小姐朋友的仇也永遠都不能報。”夜修園說得好像大快人心一般,緊接着不理會夏雪依投去的要殺死人的目光,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夏雪依指着夜修園,心中滿是怒氣,管家和大夫都被兩人的模樣弄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站到一旁聽候吩咐。
“怎麼?小姐不想包紮手上的傷,是不是想我的如意算盤成真啊?”夜修園不理會夏雪依想要殺死他的眼睛繼續哈哈大笑着。
“你就笑吧!本小姐不會讓你得逞的!”夏雪依說完這話,便看着站在一旁畏畏縮縮的大夫說,“就你是吧?過來給本小姐包紮傷口,要是本小姐的手以後廢了,我爲你是問!庸醫!”夏雪依表面上是在罵大夫,其實雙眼直勾勾看着的人都是夜修園。但夜修園卻不迴應夏雪依的目光,只是低頭端着茶杯慢慢品嚐,好像很有味道的樣子。
夏雪依則分明看到了可惡的夜修園嘴角掛着的那抹笑意,他是在很得意夏雪依中了他的激將法嗎?不過爲了夏雪依的手臂着想,夏雪依願意中這激將法。不治白不治,治不好了還可以治這大夫的罪,進而看夜修園怎麼跟自己交代。
夏雪依努力在心中跟自己說着要冷靜,要冷靜,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意氣用事。胳膊是自己,仇也要自己親手去報才行。絕不能因爲一時衝動就讓自己的手臂留下了傷那樣以後就沒有辦法對付夜修園了。夏雪依在說服的自己的時候,大幅度跳動的心臟,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不多時大夫就爲夏雪依包紮好了傷口,起身告退,夏雪依並不多做理睬。這些人都是夜修園請來的,做什麼事情都是經過夜修園吩咐的,夏雪依根本不屑於看到他們。
夜修園則微笑着吩咐帶負荷管家離開,屋內頓時又只剩下他和夏雪依兩人了。看到夏雪依別過臉,還在生氣的模樣,夜修園輕聲問道:“要不要先喝口茶,降降火氣?”看夏雪依那麼大的火氣,夜修園都不知道該怎麼衝上去。但是也還是因此惹到了夏雪依。
“只有像那種做了虧心事的人,纔有閒工夫在那裡喝茶,因爲完全就不把別人的生死放在眼裡。”夏雪依拍着桌子說,卻頓時發現自己的手背手上了,已經包的好像是糉子一般。現在經她那麼一拍,變得隱隱作痛起來。
“你怎麼就那麼認定是我投的毒呢?”夜修園真是想不通這個問題,邊問邊嘆息着,難道他夜修園看上去就那麼像是愛亂殺無辜的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