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依剛剛提醒過管家,夜修園的聲音就優哉遊哉地響起了,好像在表揚管家一樣,夏雪依都不明白夜修園這個人在還沒有確定別人是真的沒有罪之前,他怎麼就那麼輕鬆地說出口了呢?
管家也表現得很激烈:“王爺,奴才真的是真兇,並非是爲人頂罪,請王爺降罪,不要再爲奴才浪費時間了。”管家說着,表情越來越痛苦,似乎像這樣無端的浪費時間,對他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本王已然確定你不是殺死小綠的兇手!”夜修園的擲地有聲,讓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是一驚。管家則從凳子上摔下來,跌倒在夜修園面前說,“不是的,王爺……奴才真的是兇手,奴才真的是……”管家緊抓着夜修園的衣服不放,似乎夜修園不宣佈他是兇手,他就不會起來。
“管家,你就那麼想死嗎?”夏雪依好笑地看着管家,也趁機瞪着夜修園,他剛纔的那些問題到底算什麼問題啊?只是普普通通的幾句話,難道就能憑此推斷出管家不是真正的兇手嗎?夏雪依始終覺得夜修園難逃包庇的嫌疑。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管家淚流滿面的樣子,似乎有很多隱情說不出,兩個家丁也被夜修園叫來把他急急忙忙地拖走,擔心他又做出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來。畢竟王爺現在都說出了管家並不是真的兇手,那誰還敢輕視管家的性命啊?如果管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王爺也一定會責怪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會做事。
“管家,現在是由你向本王從實招來,還是讓本王一一列出你不是兇手的證據啊”夜修園當然也感受到了夏雪依的不滿,如果不能快點給夏雪依一個交代,那管家就是真的無辜,怕也難以倖免於難。
“奴才不知什麼證據,奴才確實就是殺死小綠的真兇。王爺不應爲了偏袒奴才,而胡亂爲奴才捏造證據,王爺應該知道這是……”管家一聽夜修園說要一一列出他不是真兇的證據,而他又不能讓夜修園老實交代,於是開口威脅夜修園不要再包庇他了。
管家本想着小姐如此疼愛小綠,一定會盡快殺死他爲小綠報仇的,可是不想夏雪依卻沒有那麼做,只是靜靜地在一旁觀看着夜修園的一舉一動。如果小姐繼續任由王爺那麼說下去,那他一定會被釋放的。
管家想到這裡,索性看着夏雪依大喊大叫起來:“小姐剛纔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爲小綠報仇嗎?現在怎麼在一旁不說話了呢?難道小姐真的想看到我這個殺死小綠的兇手繼續逍遙法外下去,讓其他無辜的人來爲奴才頂罪送命嗎……”管家的聲音吼得一聲高過一聲,似乎擔心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被王爺放了,自己就不用死了一樣。
夏雪依自然是看在眼底了,卻只是冷着臉在管家身旁走着,也不多說什麼,等到大家看到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才笑了起來:“管家如果真的是殺死小綠的兇手,現在卻只求速死,我卻偏不讓你死,因爲本小姐絕對不會如你所願。”
“小姐,奴才真的是殺死小綠的兇手,您想怎麼懲罰奴才都行,只是小姐可以讓王爺不要再繼續包庇奴才……”管家急急開口着,似乎夏雪依怎麼懲罰他都無所謂,只要別讓夜修園再說他不是兇手就好。
“如此?既然你那麼怕夜王爺繼續說下去,那我倒是很贊成夜王爺繼續說下去呢!”夏雪依很是得意地笑着,如果她想懲罰一個人,那就是這麼懲罰的,永遠也讓別人沒辦法如願以償。
夏雪依笑着走到夜修園身旁說:“夜王爺請您繼續說下去,我倒想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並且我也可以好好懲罰下這個包庇殺人兇手的管家。”夏雪依笑得很是得意,因爲無論怎麼樣,管家現在都還是會受到懲罰。
“小姐,不……不要……奴才已經招了,就請您賜死奴才吧……”管家痛哭流涕起來,要讓他看到兇手被公佈出來,然後在自己面前死去,管家真的寧可自己纔是那個殺人兇手,就那麼被處死。
“管家,本王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你要包庇的是何人,但是本王可以告訴你絕對不會讓你替人去死的。”夜修園重重地嘆着氣,帶着幾許怒氣。不知道管家爲何那麼想要包庇那殺人兇手,但是這樣做,確實是於法於理都不合的。
“王爺,就當奴才求您了……”管家已經說不上話來,只是顧着低頭哭泣,似乎十分懊悔,但卻不是因爲替人受過的事情。
“本王現在就來告訴你,你剛纔回答本王問題中的兩個疑點:一則,小綠並非死於溺水,而是被人掐着脖子窒息而亡,如果你真的是殺死小綠的兇手,你怎會承認是自己見死不救?”夜修園見管家一味地只想包庇殺人兇手,心中很是懊惱,於是把管家之前所說的疑點給例舉了出來。希望管家聽到這些後,可以醒悟過來,自行招供,不要再繼續包庇兇手。
管家聽了我夜修園的話變得一臉錯愕,似乎是真的沒想到小綠是被掐死的,而不是溺水身亡。然後夜修園的話又繼續在空氣中響着:“再有,小綠也非死於東邊的深水池塘,而是西邊較爲水淺的池塘。如果管家你真的是殺死小綠的兇手,那你怎麼會先不知小綠如何死的,再也不知道小綠是在哪個池塘內死亡的呢?”
夜修園字字堅硬,說得管家無言以對,只是還不忘一味地往自己身上攬:“是奴才人老記錯了,忘記當時是怎麼個情形了……”
“如果是府內的其他下人,本王還能夠相信這個理由,但是管家自本王還小時就一直在這府中。對府中上上下下的事物瞭若指掌,管家怎麼可能記不得在哪裡殺人,如何殺人的呢?”夜修園看着管家字字冷冽,不容管家抵賴。管家一時呆在凳子上便不再說話,只顧着傷心難過。
夏雪依滿臉錯愕地呆坐在一旁,如果不是夜修園剛纔的話,夏雪依還不知道小綠是怎麼死的,是死在哪裡的。而且之前也還懷疑過管家就是殺死小綠的兇手,如今若真的如夜修園所
說,那管家就並非是殺死小綠的真兇了。
管家之所以會承認殺人罪責,只是爲了包庇某個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可以不惜一切將所以罪責攬在自己身上,就是被夏雪依怎麼懲罰也表現得願意承受,就是不想讓人懷疑他是替人受過。想到這裡,夏雪依還是有點爲自己之前太過於衝動,毒打管家的事情而感到有些懊悔。自己當時不該下手那麼重,不過這事情的最終還是因爲管家想要包庇殺人兇手造成的,並不能夠真的怪夏雪依。
看着管家那麼難過的樣子,夏雪依是真的在心中好奇,管家所包庇的到底是何人!
“大膽管家,還不從實招來,你所包庇的到底是何人!”夜修園突然變得語氣冰冷,聲音響亮,讓屋內人都被這聲音驚得精神起來。
“奴才……奴才並沒有包庇誰,奴才確實是記錯了地方和小綠是怎麼死的,奴才確實是真兇,沒什麼好向王爺交代的……”管家此刻已經停止哭泣,神情呆滯,雙目無神,好像是鐵了心赴死一樣。
“管家,你這麼做到底爲什麼啊?既然殺死小綠的兇手不是你,那你就該把真正的殺人兇手交出來,讓他爲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而承受應有的責罰。”夏雪依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拍着椅子,站起身對管家大喊大叫道。
夏雪依真不明白,即使那人真的對管家很重要,那也是殺死小綠的兇手,管家爲什麼要保護他?管家這麼不要命地保護他,到底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奴才……知道沒有包庇任何人!奴才就是真兇!”夏雪依的話雖然讓管家動容了下,但是到了最後,管家的態度還是那麼決絕,沒有絲毫改變的樣子。
“難道夜王爺剛纔說的還不夠明確嗎?難道夜王爺剛纔的證據還不足以證明你不是真兇嗎?你覺得你這麼繼續狡辯下去,就真的會讓我們把你當成兇手嗎?”夏雪依的火氣還是很大。明明事實就擺在眼前,可是管家卻絲毫沒有想要說出真相的意思,只是繼續強詞奪理下去。要夏雪依看到小綠死得不明不白,到最後只是拉個無辜的人下去送死,夏雪依可是辦不到的。
“還不夠,還沒有奴才的證詞,小姐和王爺絕對不能隨便找個人來定罪!”管家冰冷着一張臉,臉上全是冷色,沒有一點表情,似乎他決定了的事情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他已然絕對要爲那人頂罪,就會一直下去,絕不能將那人招供下來。管家在心中告訴自己,如果看到那人死在自己之前,自己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管家的態度很堅決,夏雪依的態度更加堅決,夏雪依看着管家一臉的好笑:“你難道覺得這樣就可以威脅得到我嗎?你難道覺得這樣就能讓我和夜王爺都沒有辦法?令你的奸計可以得逞嗎?”夏雪依吐着重重的氣息,在還不知道管家替人頂罪之前就算了,在知道管家非真兇的情況下,夏雪依就一定要親手抓住真兇,這樣才能達到真正告慰死者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