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侍衛猶豫不決地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雪妃娘娘自從懷孕後本就身子弱,就是因爲上次夜出暈倒所以皇上纔派他們來保護雪妃娘娘的,現在夜這麼深了,能出去嗎?若有什麼差錯,怪罪下來就麻煩了。
“在看什麼,還不快帶本宮去!皇上那邊,本宮自會交待!”夏雪依惱了,把她當不存在嗎?
“是,雪妃娘娘這邊請。”侍衛看到夏雪依有些怒了,馬上帶她們而去。
御花園裡的花兒,連晚上都開得如此好看。黑的夜,配着各色各樣的花,在蒙朧的月色下,顯得更加的美。
花兒美是美,月色也美,花前夜下,更美。可惜在這麼美的夜景下,有些人做的事,就不美了。
“小露,這幾日有沒有什麼異常?”
“姐姐,沒有,藥也依舊繼續服,睡得越來越多了,這幾日門都沒有出去過,估計是睏倦得連門都出不了,今天皇上還來了,邀雪妃出去,雪妃都身體不適,去不了。”
兩人說着不由得偷笑了起來。
“小露,只要除掉雪妃,我們的公主就安穩了,今天皇上來了我們公主那。”
兩人偷笑得更得意了。
夏雪依看得心裡冷哼,你就笑吧,讓你再笑一次,等會就等着哭了。她們口中的公主,是誰?
“公主心有不安,所以就讓我多問了幾句,這是藥,你收好。把這藥再讓她喝完,公主就會想辦法讓你回來的,你也該撤退了,咱們姐妹們可想你了。”來人陶出一巴東西,遞給了她。
“多謝公主,多謝各位姐妹。”
夏雪依看她們敘舊也敘得差不多了,不再隱藏自己,走了出去。
“怎麼,你們敘舊,該敘完了吧?”夏雪依笑着站了出來。
那兩人大驚,回過頭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看到雪妃站在那裡,還帶着這麼多人站在那裡,便知道自己行動敗露。
“不好,行蹤暴露,小露你也跟我一起着。”說着那人拉起夏雪依的宮女一起走。
“想逃?!還不快給本宮把她們拿下!”
夏雪依一聲令下,幾個侍衛一起騰身上去攔着她們。她們自然是不肯束手就擒的,和侍衛們打了起來。
兩婢女漸漸體力不支,眼看就要敗了。
連兩個侍女都會武,這讓夏雪依倒是驚訝,而且還很不錯,居然能低得過這幾個侍衛這麼久,她們口中所說的公主,是不是熙妃?
“你們公主熙妃真厲害啊,有你們在幫她做事,更加的猶魚得水了啊。”夏雪依試探地說了一句。
果然,她們都回過頭來,其中一個看到她,眼露鋒芒。
這個眼光讓夏雪依看到心驚,接着就看到那婢女向夏雪依撲來,手裡不知何時還多了把鋒利的小刀,那寒光讓每個人都心裡一寒。
“小姐,小心!”冉兒大驚,別無它法,毫不考慮地擋在了夏雪依的前面。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太急,讓人來不及反應,那把鋒利的小刀,就這樣安穩地插入了冉兒身體裡。
“冉兒!”
夏雪依驚叫着冉兒的名字。
那婢女看到中自己刀的不是夏雪依,而是冉兒,便一把推開冉兒,快速地再把魔手伸向夏雪依,這一連竄的突發事件讓大家都措手不及,只有眼睜睜地看着那婢女一手掐住了夏雪依的喉嚨。
“你們都給我住手!”婢女一邊一手掐着夏雪依的喉嚨,大聲道,眼光之銳利,狠毒。
大家看雪妃娘娘在她手裡,只能依言停手。
“請放開我家小姐,要打要殺,你衝着奴婢來就好。”冉兒看到夏雪依被別人擒住喉嚨,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身,掙扎着說道。
“上一次聽冉兒說熙妃身邊的宮女也個個都驍勇會拳腳,看來所言不假。”夏雪依被人這個掐着自己,當然不好受,說話的說話都有些變了。
“公主豈是你能所議論的?!”手力加大了起來。
很好,終於肯承認了,夏雪依用力踹了對方一腳,趁對方吃痛鬆了手不備之時,手用力一抓,給了對方一個過肩跤。
大家都錯鍔地看着雪妃,想不到她還有這招,這轉變未免也太快了,讓人眼花繚亂,以爲剛纔只是一種幻覺。
“蠢貨,還愣着幹什麼,把她們都給本宮抓回去,本宮要親自審問!”剛纔那一兩下子就幾乎用盡了夏雪依的全力,這下子倒有些無力起來,看來,有身孕,真的是磨人。
“冉兒,你千萬不能有事,忍着點,姐姐帶你回去醫治。”夏雪依蹲下身去,輕拍着冉兒的臉夾,自己手心上也冒着絲絲冷汗,一時用力過度,導致一時不適,估計要緩幾分鐘才能緩過來。
“小姐……”冉兒眼角閃着淚光,一時激動得暈了過去。暈倒前,只有一個意識,她剛纔沒聽錯嗎?她聽到了小姐自稱姐姐,她,真的太高興了。
夏雪依看人也抓到了,都被抓着了,還對她眼
露兇光,夏雪依眼神也變得冷了起來。
“把她們倆個帶回去先綁起來藏後院裡,本宮要先親自審問,皇上那邊明日再說!幫本宮小心地把冉兒抱回去,還有一人,馬上去給本宮把御醫挖起來給冉兒治病。”她,不會輕易饒了傷害她們的人的。
夜色,依舊如此的美,很快,御花園也恢復了往前的寂靜,似乎剛纔的一切都未曾發生,東西未少,卻多了些血跡。也許,今夜夏雪依不僅收穫了抓出內奸,還獲得了一份珍貴的情誼,信任。
今夜的夏雪依,又是個未眠夜,自從來到這裡後,未眠,已成了正常事。太醫來看過冉兒了,幸好刀子插得偏,也不深,未中要害,只是失血過多,所以導致暈了過去,夏雪依這也才得鬆了口氣,看到冉兒爲她擋刀的那一刻,夏雪依很害怕,那種害怕,就像自己的心,被割了一團般,一下子有些呼吸不過來,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人硬生生地抹殺了般,這種感覺,讓她害怕極了,這隻有在失去好朋友他們時,她纔有的心情。
夏雪衣宮中,站滿了人侍衛與侍女,夏雪依不睡,此時丫環自然也得起來陪着。
此時夏雪衣很冷靜,比任何時刻都要來得冷靜,只是深知她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安靜,越冷靜,暴風雨就會來得越猛烈。
“去,給本宮把那兩個賤人給我帶上來。”夏雪依坐在貴妃椅上,侍衛全在下面排站着。
“回稟雪妃娘娘,這……”
侍衛們的臉上都寫着不安,冉兒的受傷,是他們所料不及的,而威脅到雪妃娘娘,更是讓他們罪該萬死。
“奴才罪該萬死,沒有保護好雪妃娘娘,還讓冉兒受傷,請娘娘恕罪!”
齊齊跪了下來請罪,這怎麼向皇上交差,還是一回事呢。現在這雪妃看起來這麼可怕,要是把兩個活人活活弄死,他們更不能交差了。
“本宮現在不是說這些,本宮再說一句,去把那兩賤婢給本宮帶上來。”夏雪依眼神更冷了,他們的心思,她自然知道。
侍衛們交換着眼神,橫豎都是死,如果現在不依雪妃娘娘,怕會死得更早,別說等皇上的懲罰了。所以,他們還是去後院將雪妃要的人提來了。
兩人被帶上時,衆宮女都齊刷刷地看向那個被稱爲小露的宮女,臉上充滿着害怕與不相信。
夏雪依看着侍衛們提上來的兩人,不得不佩服熙妃的聰明,居然敢放她帶的丫環來她宮中,如果不是夏雪依今天揪了出來,別人肯定知道,小露居然也是熙妃帶來的,她的日常生活,和她們並無別樣,也未曾引起別人懷疑,這宮女,不是跟熙妃一路進宮的吧?
“你叫小露是吧,本宮很是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混入這宮中爲你們的公主熙妃做事的?你們倆人不是她一併帶進宮裡來的吧。”夏雪依緊緊地盯着她們倆,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夏雪依早被她們的眼神殺死千次萬次。夏雪依見她們口裡還塞着布條,那是怕她們會引來別人的懷疑,剛剛太醫來宮中爲冉兒診斷,怕驚擾了他。夏雪依向侍衛示了示意,讓他們把她們口中的布條拿掉回話。
夏雪依的話讓倆人心中都不由得又一驚,今晚被抓是個意外,而此時夏雪依的話更讓她們感到驚奇,她們沒想到夏雪依比她們想象的更聰明,更厲害。明明被她們已擒住,還能一舉反敗爲勝。
“賤人,反正你也活不長了,讓你知道了,也無用,乾脆不用知道了……”
“啪!”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讓夏雪依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那巴掌之聲,清脆響亮。
“在本宮的地盤上,何時輪到你來放肆。”她還沒找她們算帳,她居然左一句賤人右一句賤人地叫。
“本宮向來最討厭背叛本宮之人,一旦發現,絕不輕繞,你居然敢在本宮藥裡下毒害本宮,真是不知死活。”夏雪依的冷掉,慢慢一點一滴地消失着。
“來人,給本宮把這判徒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夏雪依也想試試下令看別人挨板子的滋味是如何。
“是!”
兩侍衛把小露立即拖了出去,一侍衛去拿板凳。
侍衛一開始時微有猶豫,但自從把她們倆個提到雪妃的面前時,就不會再猶豫了,因爲跨出去了,便不可再回頭,怎麼做,都是一樣的了。
宮女們一聽都在一旁驚嚇着,雖然一直以爲雪妃娘娘是奇怪,可沒有這麼狠辣過,衆女們都呆一旁發着抖。
夏雪依聽着那噼哩叭啦的被打聲音,心情的怒氣慢慢地沉了下去,她需要冷靜,爲了她自己,也爲了不再讓自己覺得該保護之人受到任何傷害,她必須再強大起來。
很快,小露被擡了進來,血涌透了衣服,讓別人看了害怕,也心寒,連見多識廣的她的同伴也別開了眼。
“還有那個沒打的,敢危險本宮,也先給本宮拖出去,仗責二十。”夏雪依面無表情地下着命令,對敵人的仁慈,對敵人的容忍,就是自己在傷自己,如果不是她的疏忽
大意,冉兒不會中刀,自己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侍衛們又把她拖了出去。
“你們怕什麼,平常時熙妃不是常欺壓你們嗎?本宮失意時,連她們的丫環都欺負你們,現在抓着了,本宮爲大家出出氣,也是應該的,本宮最憎恨在本宮眼皮底下的人來反咬一口。”沒用的東西,才只是打二十大板,打別人,又不是打她們,抖什麼。
“挨板子的滋味不好受吧?本宮問你們,你們可是受熙妃指使?”夏雪依眼神依舊是冷冷的,臉上盡是嘲諷之意。
“原來,你沒中毒?!怎麼可有?怎麼會?!”
小露臉色非常的難看,怎麼可能?藥可都是她下的,太醫也曾診治過的。倆人都瞪大了眼睛,想着怎麼樣才能把這消息傳出去,這消息來得讓人太震驚,也讓人無法接受,花了這麼多的心血,竟然到頭來一場空。
只是她剛一說完,夏雪妃就一人給了她們好幾個耳光。
“居然還敢提這事!”一提起這事就讓夏雪依來氣。
“奴婢並無受任何人的指使,更不是熙妃的人。”小露一臉恨意地回道。
“那她是何人?!你們口中的公主又是誰?”除了熙妃,還會有誰。
小露與她的同黨不再言語,任由夏雪依怎麼問,也問不出來。
小露的同黨,夏雪依也不敢確認是不是熙妃的宮女,但就算不是熙妃之宮女,也是熙妃的人,看她們的態度,是不是,明天一查便知,就是因爲這樣,她們現在的態度更是奇怪,似乎不怕她們查似的,難道,還有什麼不對勁的?要是冉兒在就好了,冉兒日常幫她在宮裡行走,多少可以幫她看看。
“把她們都帶下去吧,明天一早交給皇上處理。”
看來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這個麻煩就丟給夜景闌去吧,她倒要看看,夜景闌是怎麼處理的,怎麼查此事的。
“你們也通通都下去吧,本宮折騰了一夜,真的累了。”
夏雪依讓他們都下去了,獨自一人進了冉兒的房間。夏雪依只是想來看看她,以前是她一直誤會她了,對她有所懷疑,自從冉兒救她的那一刻起,夏雪依知道,心裡的那根防線隨之就斷了,也許她該感謝她們,雖然她們是傷了冉兒,但是,也替她證明了冉兒的忠心,一個人在這皇宮後院中,沒有一個可靠可信任之人,就如同缺了左右手般。
看着冉兒的臉,眉毛之處真是越看越像宰相,那個宰相很久未見了,估計都是冉兒替她打點了吧,知道她對上一次的那一巴掌一直放在心上,所以就從未讓她擔心。
冉兒悠悠轉醒,只覺得胸口很疼,疼得她感覺有一口氣有點喘不上來,口乾舌燥,眼睛也感覺有千斤重般,睜不開來。
“水……”
“冉兒?你醒了?”夏雪依有些焦急地看向她,她好像聽到冉兒說要喝水。
“水,馬上來。”夏雪依起身去給冉兒倒水。
夏雪衣把水倒了來,還細心地給冉兒喂下。
冉兒喝過水後好多了,終於也睜開了眼睛,待看清夏雪依坐在她牀邊看着自己時,嚇得趕緊起來,小姐什麼時候來的?小姐都坐着,下人們哪有躺着的道理?所以就馬上想爬起身來,卻又力不從心,只是徒勞掙扎。
“冉兒,別動,小心等下傷口咧開了。”夏雪依馬上按住了她,生怕她再掙扎着起來,失血過多,暈迷不醒,好不容易醒來,當然得躺着。
“小姐……我……”冉兒看夏雪依這樣,更想起來了,只是夏雪依一直按着她,她睡了多久?剛纔明明覺得口乾舌燥的,後來好像她喝到水了,有人喂她喝水。難道是小姐?眼角不由得向夏雪依的手看去,果然還握着一個杯子,主子坐着,奴才躺着,已是大罪,現在還讓主子喂水,真是罪該萬死。
“小姐,奴婢真是罪該萬死,奴婢不僅不能夠爲小姐請安,而且奴婢還如此失禮,小姐坐子,奴婢卻躺着,還讓小姐給奴婢喂水,真是罪該萬死啊。”說着又要掙扎着起來,只是現已滿頭大汗。
“無妨,只是一杯水,你何必跟本宮如此客氣,你是爲了本宮而受傷的。”一直以來,都是冉兒在侍候她,現在她給她倒杯水,也是情有可言的,何況只是舉手之勞。
“可是,小姐,我……”
“不要再說了,你看你,都滿頭大汗了,何況我們又還是姐妹呢。”夏雪依只是笑笑着讓她放心,拿出自己的手娟,爲冉兒擦着汗,這一舉動,又嚇着了冉兒,夏雪依只是笑笑,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惶恐。
冉兒看着這個一直跟隨着長大的小姐,也就是同父異母的姐姐,她爲夏雪依的那一句‘何況我們又還是姐妹呢’更是感動,當她中刀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小姐以姐姐自居,真的讓她好高興,而如今又對她這麼好,姐姐還親手爲她喝水,這麼溫柔的笑,溫柔的眼神,真的是給她的,想着想着,冉兒不由得哭了起來,那晶瑩的淚珠,似乎是她心裡歡喜的結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