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在對兒子說話的同時,已經將夏雪依給她的那錠金子拿了出來,大力看到娘手中的金子,竟然有些懷疑地看着夏雪依:“這位少爺,我們家和你非親非故的,你爲什麼要爲我付診費,還要給我娘金子啊?”
“大力,你怎麼能那麼和小少爺說話呢?”老婦人覺得兒子對小少爺的態度很不禮貌,所以訓斥着大力。
大力卻不顧孃的訓斥,勉強坐起身,更加警惕地看着夏雪依:“看你的樣子並不像是位公子啊,你到底是誰,對我們家好有何目的。”
“我……”夏雪依從沒想到自己做了好事,還會招來這樣懷疑的目光,並且這樣的目光是來自普普通通的鄉下人眼中。這倒是讓夏雪依猝不及防,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力的表情卻更差了:“如果你不能說出你是誰,有什麼目的的話,我們是不會接受你的好意的。”大力說到這裡,轉頭看着老婦人說,“娘,快把金子還給她,還有診費也給她,我們不能要來歷不明的人給的東西。”
“大力……”老婦人看看大力,又看看夏雪依,最後將目光落在手中的金子上。不自覺地握緊了金子,須知家裡現在就快斷糧了,而兒子又病重在家,需要錢買藥治病。老婦人明顯猶豫起來,而大力的意思卻是很堅決,“
娘,快把金子還給她,我們不能欠人錢財。”
“夠了,你是怕欠我錢財,還是欠我恩情啊?”夏雪依上前去阻止着老婦人準備還給她的金子,然後看着大力說,“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固執啊?你是不是就想病死了,讓老婦人白髮人送黑髮人,無子侍奉,孤獨終老啊?你應該是家中的獨子吧?我說你的心腸怎麼那麼硬啊?你竟然忍心這樣對自己的娘!”
夏雪依的幾句話怔得大力一時間說不上話來,也沒了之前那尖銳的抗拒心。老婦人覺得夏雪依字字都說到她心坎上了,所以也拉着大力的手勸說道:“大力,小少爺說得對,你就是不爲自己的身體着想,你也該爲娘着想一下啊!娘年紀大了,就只有你這麼個兒子,你說如果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叫娘以後怎麼活啊?”
“但是娘,大力絕不會有事的,你千萬不用擔心。”大力說到這裡又咳嗽了半晌,纔看着娘說,“娘,我們和這位姑娘非親非故的,不能就這樣收別人的貴重東西。”
夏雪依徹底被大力的固執雷倒:“我說你這個人說來說去的怎麼就這兩句啊?不錯,我們是非親非故的,可換句話說,如果是你看到我快要死了,你會不會因爲不認識我就看着我死了啊?應該不會吧!人與人之間是應該互相幫助的,前提不會
在你認不認識我,或者我認不認識你!那我現在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和你們確實是第一次遇見,我沒啥目的,不是你所懷疑的那樣。”
夏雪依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大力說,目光如炬,似乎在告訴大力她已經看穿了他心裡所想,所懷疑的,但她卻不是那個該被懷疑的人。
大力呆呆地愣住表情,似乎開始懷疑自己剛纔弄錯了。夏雪依繼續說道:“我的金子是給老婦人的,我不要老婦人還,但是診費卻是爲你而付,我也要你還給我。所以在你還沒還清我診費之前,我會先住在這裡,直到你還清了欠我的,我纔會離開。”
這樣說會不會很死纏爛打呢?不過對於像大力這樣骨頭太硬的人恐怕只有這種辦法才能讓他接受,而夏雪依現在確實還沒找到可去的地方,也覺得這地方不錯,想要住下來。
這裡給她的,是一種沒有過的寧靜祥和之感,儘管那個大力還在對她投來質疑和不解的目光。
大力看了一眼身旁的娘,沒有再繼續說話,老婦人以爲兒子改變心意了,感激地衝夏雪依笑着就走了出去:“小少爺一定很餓了,我現在就去做飯。”
夏雪依拿着郎中臨走時擱下的藥方追着老婦人出門:“老婦人這裡哪裡有藥材鋪啊?我去幫您兒子抓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