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身影從外面走進來,直接跪在地面上,看着面前偉岸的身影,顯現出了興奮,“屬下參加王爺。”
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弘文,此刻抱拳跪地,臉上洋溢着興奮。
他期盼王爺歸來已經許久,現在看見王爺就矗立自己的面前,那種興奮感只難以言表的。
赫連燁微微轉過身子,看了看地面上跪着的人,“地上很乾淨麼?還不起來!”
弘文一聽,直接跳了起來,臉上的笑意不曾消散,看着赫連燁癡癡發呆。
王爺依舊是風姿卓越,只是現在,站起來,看上去更讓人敬畏。渾身散發着王者之氣,霸氣凜然的氣勢讓所有人都不敢造次,這樣的王爺纔是他們的王爺。摒棄昔日裡那個坐在輪椅上無所事事的王爺,他們自然是更願意看見今日的他。
“王爺,屬下可想死你了!”弘文衝着赫連燁大喊道,言語間盡是對他的敬佩和思念。
“半年不見,不想你竟變得油嘴滑舌了!”赫連燁清冷的眸子顫了顫,似乎對他說的話有點排斥。
“嘿嘿,王爺,既然你回來了,那屬下就把這裡收拾一下……”弘文瞧了瞧地面上雜亂的東西,有些礙眼,不免提道。
“不用!”赫連燁揮了揮手,表示不用。
既然這裡是已經成了這樣,那便讓它就這樣吧,畢竟只有這樣,他們纔會安心。
弘文隨即明瞭。
半年前,皇宮遇到事情那日,他王爺讓他悄然離開,就是讓他留在皇城,準備今日之事,他每個一段時間便會來這裡瞧上一瞧。
當時皇宮遇襲,這裡便被包圍了起來。
隨後,他們派人前來翻找東西,沒有找到,可把這裡也弄得烏煙瘴氣的。
他本來想要收拾,可是後來一想,若是他收拾好,豈不是就會讓那些人懷疑,也便就這樣,沒有理會。
終於,半年之久,他等到了王爺的歸來。
“王爺,那你準備住在何處?”弘文關切的詢問道。既然現在回來了,勢必是準備長期六子皇城的,自然要尋找一個住處纔是。
“暫時住在丞相府!”赫連燁輕嘆了一聲,掃了掃眼前的一切。
“丞相府?王爺,難道你……”弘文顯然是有些意外的,王爺若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
他眼底閃過了擔心,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他們住在丞相府,難免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知道你在想什麼,可這也是無奈之舉。”赫連燁輕笑一聲。
他現在必須這樣,就算是他日出現了任何的問題,他也會堅持今日的選擇。
“那六王妃可有一起回來?”弘文小心翼翼的詢問,眼睛微擡,望着面前的王爺。
“回來了!”赫連燁回到,臉上帶着少許的笑意,可這笑意在弘文的眼裡竟然帶着幾分苦澀。
他不知道王爺 的用意究竟在何處,可是他知道,王爺既然這樣選擇了就勢必會堅持到底,只是……
他一個下屬能做什麼,除了聽從還能做什麼。
“對了,那需要找人前去伺候王妃嗎
?”弘文不再糾結此前的問題,直接問道。
六王妃一直都是大家閨秀,有着丫鬟伺候,現在突然回來,勢必需要個人在身旁伺候着。
“不用!”赫連燁搖了搖頭,她不需要伺候,或者說現在不是時候。
他們現在只是寄住在丞相府,他日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還說不清,既然如此那便再等等吧。
等到時機成熟,也不遲。
“是!”弘文雖然疑惑,可也不敢多問,畢竟王爺自有他的打算。
“王爺,那屬下可否跟着你……”弘文思索再三還是開口問道。
他一個人待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想要緊隨其後了,一個人的日子真心不好過啊。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赫連燁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弘文語塞,可也不敢說什麼。
赫連燁從王府出來便前往近處的一處別院,剛剛入內,便有一股花香飄然而至,撲鼻而來,暗香浮動。
他踏步而進,在一處涼亭前停下。
前面涼亭被白色輕紗籠罩,輕紗在微風中輕輕飛揚,飄浮半空,帶着少許的清香。
走在幽靜小道上,四面皆是盛開的花朵在這裡四處溢香。
花朵恣意盎然,看着便爲這院子增添了幾分靈動之氣。
一道道幽怨的琴聲緩緩而來,飄進耳裡,帶着些許的愁思。
赫連燁踏步而去,步履沉穩,越老越靠近涼亭,思緒也越發的冷靜。
終於,在涼亭前,停了下來,雙目炯炯有神,盯着涼亭裡模糊不清卻異常妙曼的身影,正正發呆。
“六王爺駕到,還真是稀客啊!”突然,悠遠琴聲陡然停下,傳來了一道清麗而唯美的聲音,聲音如黃鶯般啼叫清脆悅耳,嬌嗔卻不失本色。在這悠遠的花海之中更加嫵媚悅耳。
赫連燁清冷的眸子動了動,笑道:“宮主的琴聲越發的高深了,本王也不經意間就被迷失在其中了!”
磁性霸氣的聲音響起,渾然天成的在這幽靜小院裡擴散,和那悠遠的琴音似判若兩音。
“哦?是嗎?那本宮還真是三生有幸,六王爺素來是不被任何外界音序給擾亂,若本宮這琴聲真能擾亂六王爺的心智,那本宮豈不是這天下第一人了?”裡面的聲音帶着淺笑,似乎對赫連燁說的話有幾分質疑,可話裡透着一絲迷惑,似乎在憧憬着什麼。
“宮主自然有這個能耐!”
“是嗎?那還真是六王爺高看了!”
“六王爺今日到此,定然不只是爲了誇讚本宮而來的吧?”
“本王有一事想求,特此前來拜訪!”赫連燁的聲音鏗鏘有力,帶着渾然的霸氣,讓人渾身凌然。
他話音剛落,便聽得涼亭裡面一陣嬌笑傳來。
“啊哈哈哈……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六王爺也有求人的事情,本宮倒是很好奇,想要聽上一聽。還請六王爺前往偏廳等候!”
赫連燁看了看那模糊不清的人影,轉身朝着旁邊的一處院落而去。
突然輕紗飛揚,從輕紗背後飄出一個人影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
便已經不見了。再看涼亭,裡面哪還有什麼身影,只有淡淡的一把琴隔放在那裡,沒有人在一旁輕撫。
“六王爺,裡面請,宮主稍後便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着了一身白色的裙紗,手腕上帶着一簇淺綠色花環,髮絲半挽,面容清秀,她在前面引路,帶着赫連燁想偏廳裡面走。
赫連燁沒有說話,走進去,只是輕輕的掃了掃裡面的環境,便站在窗前,耐心的等待。
等了許久,終於,門前有人走進。
赫連燁的耳朵輕動,微微轉過身子來。
只見髮絲長長的放下,飄然在身後,似一串美顏的瀑布,垂直而下,面容美顏,修長勻稱的五官,一雙似嬌豔花朵般的眼睛水汪汪,猶如清泉,隨時都可能崩堤而出。黑濃的眉毛恣意揮灑在眼角之上,猶如兩枚輕素的葉片斜睨在上方。
紅脣緊閉,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她一身白色肅靜的紗裙,只在腰際繫上了一條黃色的腰帶,腰帶之上有一朵荷花,靜靜的躺在其上,隨着她步伐的移動慢慢的波動,似一朵不曾採摘的鮮紅花朵。
“六王爺,別來無恙啊!”宮主走上前,在赫連燁兩米之外的位置停下,看着赫連燁,紅脣微微動揚,掀起了一番輕輕的鴻溝。
“宮主依舊如此美豔動人!”赫連燁臉上如冰,沒有絲毫的笑意,看向宮主的神色沒有一絲的變化,嘴上雖然在誇讚,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傾慕之意。
或許在這樣美豔的女子面前,也只有他能夠依舊保持這份淡定和從容。
宮主並不生氣,緩步而來,輕笑出聲,“六王爺的性情依舊如此,看來沒什麼事情是可以撼動你的心思。”
她的話語極輕,和她嬌媚的容顏似乎交相輝映。
“不知道六王爺今日前來,所爲何事呢?”宮主也不再多言,她瞭解他,他討厭別人的囉裡囉嗦,行事果決。
世人都說這個六王爺是一個生性懦弱的病秧子,沒什麼出息,可是隻有她知道,這都是他的假象,他哪裡是什麼病秧子,若真論起厲害,或許他才能算得上第一人。
他面上無光,可心裡有貨。
他表面懦弱,可實則厲害。
他隱忍的那一番氣度估計很少有人能夠夠得着,只有這樣的人才值得她敬佩三分。
赫連燁轉身,在她的對面坐下,望了望她臉上的毫無表情,沒有過多的介意。
“我想向你借玉女花!”赫連燁也不迂迴,開門見山的開口道。
宮主神色突變,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微微愣神,隨即大笑道:“六王爺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玉女花可是他們的鎮宮之寶,就算她是宮主也不可以隨便使用,那都是需要經過宮內的一番協商的。
現在,他一開口便是要問她借玉女花,她怎會不驚訝。
“沒有和你開玩笑,本王需要玉女花,所以請宮主幫這個忙!”赫連燁正色道。
宮主看向赫連燁那深沉的眸子裡帶着少有的堅定,竟然微微晃了晃神,隨即扯了扯了嘴角,笑道:“六王爺一看,並未有什麼病痛,爲何需要這玉女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