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莊主,我們早就不是什麼王爺王妃了,只是普通老百姓,莊主叫我們名字便好!”上官蕊雪也在一旁附和道。
現在根本就不適合再叫什麼王爺和王妃了。
除非他們嫌命長。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赫連兄不必記掛在心,我也只是盡綿薄之力。”龍玉溫文爾雅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一說話間,那聲音甚是好聽。
上官蕊雪有時候都在想,這兩個都是極品,而且兩個都是病秧子,可真是老天開眼,這是公平的。
每個人所得到的東西是有限的,決不能讓一個人將所有的風頭都給霸佔了,那多沒意思不是!
“莊主,那日我提的……”上官蕊雪有些結巴,說話也開始有些停頓,眼神瞄過去,似在觀察。
“上官姑娘儘管放心,只要姑娘願意,便在莊內住下,這也是我龍湖山莊的榮幸!”龍玉輕笑道。
“那便多謝莊主了,只是我在想,就這樣白吃白喝的住在你們山莊委實不是很好。我自己也過意不去,不如這樣吧,你們不是在修建堡壘嗎?我幫你們做監工吧?”上官蕊雪趕緊提出建議,這可是她左思右想想到的。
她斂財,不斂黑財!
她好色,不好色胚!
她愛吃,不吃白食!
左思右想,在這龍虎山莊,別的也沒啥可乾的,那些後院的事情,她可幹不得,倒不是她嬌貴,只是不喜歡這些活,沒興趣幹不好的。
左右瞧瞧,思來想去也就那監工是最合適的,一來她本就對建築感興趣,二來也算是幫山莊做了一件事情,至少免去了白吃白喝的閒言碎語。
這也是無奈之舉,都說輿論是可怕的。
這不,她深有體會的。
初來乍到,自己便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到處都是她可悲的留言,這赫連燁也不少,兩人便真的成了輿論的焦點,只是都是一些負面新聞,值不得探究。
“這……”龍玉有些猶豫,看了看赫連燁。
她能做這監工自然是好的,那些可靠的建議都是她提出來的,現在由她做監工自然是好之甚好,只是這畢竟是六王爺的娘子,若是他不同意,多少顯得有些強人所難。
“既然雪兒想去,那還請莊主給她一個歷練的機會!”赫連燁適時的開了口。
這龍玉也算是識趣,只是不知道他查到了多少。
一絲狡黠在心尖萌生。
“既然赫連兄都如此一說,我不答應便是我顯得不夠大氣。那就委屈上官姑娘,爲龍虎山莊謀劃未來了。”
“好說好說,先謝過莊主給我這個機會了!”上官蕊雪一聽,頓時欣喜。只是轉而一想,仔細一回憶,剛剛龍玉爲什麼一直盯着赫連燁看,難道赫連燁的臉上有朵花?
沒有啊!
那麼爲什麼?
只是寒暄了一會兒,他們便離開了。
回來的路上,上官蕊雪開始不依不饒的問道:“你剛剛和他在做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會眉來眼去?”
“沒有眉來眼去,就算是眉來眼去也只會是和你一起。”赫連燁狡黠一笑道。
上官蕊雪嗤之以鼻,狠狠扼了他一記。
既然不說,她也沒轍不是。
“大哥?”他們剛走,龍玉便收斂了眼眸,霍地站起來,深深的望了望由近及遠的兩人的背影,轉身隱沒在屋內。
來到密室裡面,那裡早就有鼴鼠和奎達等着了。
眼見他來,兩人趕緊迎上去。
“恩,白虎怎麼樣了?”龍玉此時臉色陰沉,佈滿了冰霜,整個人都透着涼意。
快步向前,向前面的牀走去,在牀前停下,掀開簾子,白虎蒼白的臉便露了出來。
“二哥依舊昏迷,尚未醒來!”鼴鼠擔憂的說道。
龍玉坐在牀沿,拉過白虎放在肚子上方的手,放在牀沿上,用手探過去,一會兒之後,眉梢才稍微舒展開來。
“還好,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失血過多,休息幾日便好!”龍玉將其手放回去,站起來,爲其蓋好被子,欣慰的說道。
“大哥,讓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們!”奎達甚是氣憤,滿臉胡茬因爲他的怒氣時上時下,甚是靈活,眼裡散發着殺意。
說完便向外走,卻被龍玉叫住了,“站住!”
“大哥,就讓四弟去收拾收拾他們,竟敢如此傷二哥。”鼴鼠也在一旁附和道。
二哥就去了一圈,回來便一絕昏迷,至今未醒。
他現在就想將那二人殺了,提頭來見。
“休要胡鬧!你們以爲這是鬧着玩兒的嗎?”龍玉斥責道。
眼底冒着冷光。
“大哥,他們將二哥傷得如此之重,難道不應該要了他們的命嗎?”鼴鼠甚是氣憤,吹鼻子蹬臉,滿臉怒意,蓄勢待發,只要他們現在在他的面前,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鼴鼠的拳頭緊握,臉色緊擰。
“你們以爲你們能要了他們的命?”龍玉沉聲道。
“我們龍虎山莊什麼時候怕過人?”奎達大聲道。
“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二哥是誰傷的嗎?”龍玉看了看牀上臉色慘白如紙的面孔,還有那緊閉的雙眼,嘆息道。
“我不信我和四弟聯手還不是他們的對手!”鼴鼠吹鼻子說道。
“加上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龍玉淡漠掃之,隨即說道。
“什麼?”
“什麼?”
鼴鼠和奎達同時驚呼出聲,自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會如此說。
“大哥,你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奎達說道,他本就是一介武夫,說話自然是輕狂了些,說出來的話也不經過自己的大腦,都是一身的蠻勁兒爲其吶喊吹氣。
“我這不是滅威風。你們難道比你們二哥的身手還要好嗎?”龍玉再次鎖了鎖眉心,輕輕拂過白虎身上那一道深深的傷口,傷口面積極小,甚至可以說是幾不可見,但是就是這樣一刀小小的傷口讓他至今昏迷。
他不知道昨晚流了多少血,但是他很擔心,那一刻十分的擔心。
“大哥,此人到底是誰,竟有如此能力?”鼴鼠終於沉着下來,仔細瞧着大哥的變化,再看二哥身上的傷口,也忍不住輕嘆,問道。
他剛剛着實是有些魯莽了,他只是一心的想要爲二哥報仇,卻未曾想二哥的傷到底如何,二哥是如何受的傷。
“略知一二,可我
覺得,這遠遠只是一層表皮,真正是誰還未曾知曉,只是我覺得此人不簡單。”龍玉眸色深沉,臉上的淺笑早就一掃而光,此時只是一抹冰涼。
“這樣的人,大哥爲何還要留于山莊之內?”鼴鼠有些不明白,明明就是這樣一個複雜多變,甚至是深不可測的人,爲何大哥還要收留他們,將其留在山莊之內呢?
這不是完全的顛覆了他一向的原則嗎?
“正因爲他複雜,正因爲他有不爲人知的秘密,我才更有興趣,我相信,只要他們留在山莊之內,我會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龍玉眸色微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有一種感覺,他多年的努力,似乎就要實現了。
師傅!
你是否看到,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
一想到那日的情形,龍玉的眼色柔和了幾分,他今日所做的決定似乎是對的。
上官蕊雪!
你身上的秘密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一一知曉呢?
啊裘……
剛剛回到庭院的上官蕊雪只覺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是什麼人在想自己嗎?
她真的有這麼好?
好吧!
人品爆發的時候擋都擋不住。
“就在這裡便好!”走到庭院,赫連燁指了指庭院旁邊的一個小石桌前,輕柔的說道。
“你想在外面歇息一會兒?”上官蕊雪問道。
赫連燁點了點頭,她卻是一頭栽進了屋裡。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來到這裡就感覺總有睡不完的覺。
躺在牀上不一會兒便開始補起了回籠覺。
眼見上官蕊雪入了屋,赫連燁這才收回了目光。
他靜靜的坐在桌子邊,觀賞着這挺遠的 微微風景,雖不及剛剛一路而去的風光可也算是幽靜小院了。
良久,他才從懷裡取出一支笛子,放在脣邊,薄脣微開,一個櫻桃形狀的口型便附在了笛子之上,悠遠的笛聲慢慢的傳開,笛聲悠揚,卻帶着少許的悲涼,猜不透主人心中所想。
一曲終了,赫連燁才緩緩收起手中的笛子,望了望外面依舊明亮的天空。
天空雖美,卻終有變黑的一刻,白雲消散,拂面而來的便是黑雲壓城,那樣的夜晚才適合長長仰望,只有那樣的夜晚纔有應有的精彩。
這一切都不會太遠。
盡在咫尺!
你們今日所得,終有一天需要雙手奉還,那時候便不再是你情我願,那都是你的 一廂情願。
父皇,母后,你們可看見,兒臣在此發誓,終有一日,我要你們一起榮歸,那時候,你們會看到兒臣光亮一面。
兒臣不會令你們失望,因爲兒臣永遠都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悄悄的,再次摸出了笛子,微微一拉扯,原本只有一手指長的笛子瞬間變長了一倍,放在脣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此時的笛聲和剛剛的笛聲截然不同,剛剛是悠長怨艾,此時卻多了幾分活潑俏皮,望着天空,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似乎在天際,那裡有他仰慕和思念的人,他們正在聆聽他彈奏的美好曲子,正在衝其綻放笑容。
那笑,如甘泉般清甜,如烈酒般醇香,口留餘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