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伸手將紙條取下來,將半支箭丟在了地上。
打開來,一看,眉心緊蹙。
“殿主,可是上官小姐出事了?”虎曲一見殿主的眸色,不免擔心。
雖然他和上官小姐接觸不久,但是這上官小姐性情耿直,更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加之又是殿主的座上賓,他自然是要多關注一下的。
“不是,看來他們依舊沒有放棄。”殿主清冷的眸色緊緊的繃住。
他原本以爲,這一切會在一年前結束,卻不想,他們再一次的出現,而且似乎想要的還不僅僅如此。
“什麼?那怎麼辦?”虎曲一驚。
“殿主,到底是何意?”虎沁和虎擎不明白的詢問道。
“好了,你們先去打點住處,我有事,一會兒回來!”殿主說完便獨自離開了。
“虎曲,這殿主到底是怎麼了?”虎沁看向虎曲,詢問道。
“沒怎麼,你若是打點不好住處,我就不能保證殿主對你會不會怎麼了!”虎曲看她一眼說道。
“你……哼!”虎沁氣急。
虎曲此時也沒心情和她鬧心了,望着殿主遠去的方向,皺了皺眉。
看來,他們當初所想的都是錯的,殿主想要的終究是不可能的。
出了富華馨,殿主直奔一個方向而去,一路速度只增不減,似乎是十分的着急。
“小姐,這下完了!”站在不遠處,望着貼着封條的富華櫃,心奴有一點點沮喪。
這富華馨被封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連富華櫃也給封了,這樣的牽扯難道就不會遭人唾棄嗎?
望着被封住的富華櫃,上官蕊雪卻並不沮喪,“這或許是好事!”
“小姐?”心奴不解,現在他們兩個賺錢的店鋪都被封住了,難道還叫好事?
“難道你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他們處於暗處,我們在明處,自然是多方受阻,可如果我們處於暗處,靜默的關注着這一切,你覺得是誰的優勢更大?”上官蕊雪雙手環胸抱住,斜靠在那一棵巨樹上,淡淡的說道。
“小姐這是故意的?”心奴一驚。
“讓他們嘚瑟一會兒吧!”
“可是,這……”
“好了,趕緊去給我能點吃的,晚上還有事情做呢!”上官蕊雪推嚷着心奴,讓她去買吃的。
待她剛剛離開,上官蕊雪眸色暗沉,朝着右邊的河邊走去,行走速度緩慢,後面加快,到最後小跑着拐進了一個小巷子,眉宇間帶着一絲狡黠和戒備。
在一個轉彎處,快速閃身而進。
啪……
一個重物襲擊而出,朝着從小巷子裡進來的人打過去,隨即飛身掃腿而去,重重的踢在那個重物之上,那重物受力朝着後面倒去。
上官蕊雪警戒心絲毫不減,手中力道十足,朝着那人攻擊而去,那人的速度也快,躲閃之時,只是被那重物微微的撞擊了一下,下一秒他便閃身而起,一個旋轉躲開了上官蕊雪的手中攻擊。
上官蕊雪速度不減,被躲過絲毫不衰,快速轉變方向,翻身而起,由下而上,朝着那人的腿掃過去
,那人腿受力,向旁邊倒去。
一個猛撲,撲在了那人的身上,扣住了那人的脖子。
“女俠饒命!”被上官蕊雪摁倒在地的人突然雙手舉起投降似的大喊饒命。
上官蕊雪聽聞,眉心一擰,左手用力,一個拉扯,將其翻過來,待看清楚臉的時候,一愣,暮然鬆開了扣住脖頸的手,拍了拍手,站起來,“怎麼會是你?”
沒錯,臉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烙印在上面,難以掩飾他的身份。
此人便是鐵老頭,依舊是那副模樣,笑起來也有點猙獰。
“小丫頭,一年不見,這脾氣似乎是隻漲不降啊!”鐵老頭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因爲剛剛丟出來的重物似乎含着灰塵渣滓之類的,落在身上,將衣裳都染上了一層灰。
“那是自然!”
“你這身手倒是長進了不少!”鐵老頭拍完身上的灰塵,調侃的說道。
“自然,這脾氣都長了,這神獸要是再不漲點,那豈不是想要欺負人也得先當個受氣包?”上官蕊雪沒好氣的說道,隨即朝着小巷子外面走去。
剛剛在巨樹下邊察覺到了有人跟蹤,她故意將心奴支開,倒不是不想讓心奴知道,只是她不確定此人到底是誰,武功到底如何,這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兒,還有一個心奴不是!
現在想想,似乎是有點白費功夫的意思。
“呵……伶牙俐齒!”鐵老頭也不生氣,緊隨其後。
“怎麼樣?在這裡吃的憋可還滿意?”鐵老頭手放在身後,緊隨其後,臉上的笑容一出,便可瞧見那猙獰的疤痕在肆意的擴張變化。
“滿意,怎會不滿意。看來你是準備來看我的笑話來的?”上官蕊雪站定,雙手環胸,掃視鐵老頭一圈,沒好氣的說道。
聽這意思,似乎早就在陵城了,竟然現在才現身,顯然是有備而來。
“自然不是,這一年你都藏哪去了?難不成真是因爲赫……”鐵老頭說到此,明顯瞧見她臉色的變化,瞬間將話給打住了,看着她尷尬的扯出了一抹笑意。
上官蕊雪沒有回答,轉身又朝前走了幾步,只是臉色變了變,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的。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無意間發現的!”
“無意間?你的意思是你是在陵城和我偶遇了?”上官蕊雪挑眉看他。
“當然,我與你這麼有緣,自然是要和你偶遇的。”鐵老頭輕笑道。
“……”上官蕊雪無語。
兩人不再說話,直到走到小巷子的盡頭,鐵老頭才突然站住了腳步。
上官蕊雪感覺到他站住沒有走,不免回頭看他,他的臉上嚴肅森嚴,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要說,就那樣定定的看着她。
“小丫頭,現在陵城不太平,你還是離開吧?”鐵老頭認真的說道,沒有一絲的笑意。
“呵……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趕我走嗎?你知道我爲什麼來陵城嗎?”上官蕊雪掃了掃鐵老頭的眸子,問道。
“知道,既然已經沒了,爲何不離開,我相信你不需要靠這個活命,可要是連命都沒
了,那你還怎麼……”
“鐵老頭……我想你錯了。銀子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能的。我喜歡銀子,因爲銀子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當然,我也只要乾淨的銀子,所以我不會沒命的。”上官蕊雪打斷了鐵老頭的話。
“你雖問心無愧,可別人卻不會如此理解。難道你真的要用自己的命做賭注嗎?”鐵老頭的眉梢緊皺,原本就顯得有些猙獰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猙獰的疤痕,看上去有些恐怖。
“我不會輕易的拿我的命做賭注,莫不是你知道什麼?”上官蕊雪挑眉看他。
他早就到了這裡,或許比她更早。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自己留下來,定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你到底離開還是不離?”
“如若你不說,我不勉強,但是我的事情,你也無須管,我們兩,頂多算是相識一場。”上官蕊雪說完,笑了笑,轉身便走。
衣袂翩翩,在風中搖曳,捲起了點點的風絮,微涼微涼。
望着她瘦小卻倔強的背影,鐵老頭臉上閃過了陰霾,緊鎖的眉宇皺得更近了,手掌緊握成拳,越發的緊,似乎是要鑲進肉裡。
西邊的一處昏暗的院子裡,到了下午,風聲一起,便有婆婆索索的聲音響起,那是落葉被吹動,與地面摩擦,發出的響聲。
殿主一身墨黑色衣裳,飄然而起的衣袍。一雙黑色的靴子走在那青石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爲這微顯淒涼的院子平添了幾分旋律。
剛剛走到院子的中間。
殿主停住了腳步,黑眸戒備的斜睨而上,耳朵豎起聽。
沙沙沙……
一陣強烈的聲音響起。
隨即瞧見地面上的落葉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風力飄然而起,瞬間讓中間的那一塊變得乾乾淨淨。
殿主挑眉看去,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人站在前面,背對自己。
陰冷的聲音傳來,“來啦!”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蒼老,似乎是經歷了歲月的洗滌。
殿主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着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半天都沒有閃爍。
“看來你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了,竟然敢違揹我的意思!”那人的聲音帶着幾分詭異,對殿主說話似乎有着責備的意思。
“我沒有!”殿主終於開口了,回答的聲音有些僵硬。
“沒有?哈哈哈……你以爲你說沒有,我便會信?”那人突然大笑了幾聲,隨即冷哼一聲,寬大的袍子一掃,一陣強勁的風朝着殿主而來,殿主受力,直接飛身出去,撲倒在地。
“血翎玉到底在何處?”男人的聲音迴盪在這空曠落籍的院子裡。
“我已經派人給你送去了!”殿主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剛剛被擊中的胸口,回答道。
“是嗎?看來你現在學會了撒謊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你改變了初衷?讓你竟然敢違揹我的話?”那人突然一個轉身,下一秒便來到了殿主的身前,手指卡主了殿主的脖子,殿主受力,身體像是坐在平板車上,直直向後劃去,地面落下了一道明顯光滑的痕跡。
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