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雖然沒日沒夜的操勞,但卻收穫了滿滿的欣慰。自己這些兄弟真是任勞任怨,埋頭苦練,還特別理解自己的急迫心情。上到高小山和妙花,下到每一名隊員,沒有任何一個對自己表現不滿,每個命令都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不折不扣的完成。
都是最理想的兵啊,周文心裡讚歎。如果能夠在這次大戰中鍛煉出來,周文相信,同等人數情況下,當世再無敵手。
人在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走得的飛快,轉眼間就進入了四月份。這天,來自許昌的傳令兵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大王莊的寧靜。
團部,王鬍子以下衆位軍官聽着周文念出的傳令:“茲令:許昌周邊駐軍之原24師補充一、二、三團全體官兵。自即日起,歸入中華民國陸軍第二方面軍之中路軍轄下晉軍第六旅節制,番號改爲中路軍第六旅補充一、二、三團。望各部做好戰前準備,不日將有上官至你處校閱。此令即刻生效。中華民國陸軍第二方面軍中路軍司令部。”
周文唸完,呼了口氣說道:“該來的總是會來,鬍子叔,咱們就按照既定方案行動。還好是晉軍,到時候交給我來應付吧。
這幾天所有訓練都停止,防止會有人搞什麼微服私訪之類的,今天就全穿上舊軍服,舊鞋。把咱們運輸隊的槍都藏好嘍。”說完就徵詢的望着大家,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王鬍子看看大家都沒什麼建議的,也就說道:“就這麼辦,咱們都去檢查細緻了,不能有疏漏,都是老手了,幹這事兒咱們在行,不就是演戲麼。”
大家都去忙着演戲的道具去了,周文卻是來到了王鐵匠的鋪子。自從許昌買了些五金工具回來後,周文一有時間都來鐵匠鋪,一來是來監督自己設計的兵工鏟的製作,周文早就委託王鐵匠幫做50把兵工鏟,選的都是好鐵料,雖然沒法和後世的想比,但是也能湊合着用。二來是用現有工具和廢槍管,製作簡易的用於大眼擼子的消 音器。
製作***可是個精細活,單是把槍管刻出螺紋就費了很多時間。一共製作了十個,能用的只有四個。今天過來是把兵工鏟驗收付錢,然後把自己的工具和廢品拿走。
製作***的技術,是前世周文在敘利亞時,跟一個村子裡的老工匠學的,人家用幾個廢槍管就能用簡陋的工具手工製作AK47的消 音器,效果居然還不差,只是不能連發。
周文的大眼擼子裝上自制消 音器後,試過幾槍。有效射程只能達到30米,再遠就沒有準頭了。但是30米對周文來說已經足夠了,消音效果也是差強人意,10米以內還是能聽到,只是不像槍聲罷了。周文準備就自己和張曉平兩個裝備***,兩個做備用。
在周文他們緊張準備的時候,剛剛開拔到臨穎縣城的晉軍第六旅旅長趙長樹正在臨時旅部聽着手下參謀的彙報:“卑職帶人喬裝觀察了三天,補充一、二團還好點兒,人馬都有近千人,就是槍少沒炮。
這補充三團就差多了,我看了都是老的老、少的少,壯實的都沒幾個。人馬不超過四百。兄弟們也去周邊打聽了下,聽說都是以前招安的老匪和跟着他們從軍混飯吃的子侄輩,就沒打過什麼戰。
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崗哨都沒有,全在河灘曬太陽打屁聊天。卑職看都是些混吃等死之輩,不堪大用。”
趙長樹是保定軍校最後一期,也就是第九期畢業生,正宗科班出身。從軍不到十年年時間,就從排長一路升到旅長,作戰風格勇猛,每戰都身先士卒,深得部下擁戴。
經常與敵戰到焦着激烈的時候,就騎着白馬帶頭衝鋒,全軍看見白馬都是軍心振奮,奮勇爭先,往往都是一擊潰敵。在晉軍中就闖下了白馬趙長樹的名號。
白馬將軍趙長樹可最是看不起軍紀鬆散、打戰不行、逃命一流的雜牌軍。更何況一羣老少土匪。
皺着眉頭說道:“我明天親自去校閱這個土匪補充團,實在不行,就地解散了。讓警衛連跟着我去。”
“是。”
第二天,得到傳令兵命令的王鬍子,一早就帶着全團近四百號人,列隊在村口迎接上官校閱。
上午十點左右,就見遠處煙塵大起,一百多騎疾馳而來,當先一匹高頭白馬上,一名三十左右年紀的軍官。全身灰藍色呢子軍裝,領章配少將軍銜,武裝帶下挎着指揮刀,腳蹬長筒馬靴,威風凜凜、英氣逼人。周文看着暗贊:“好一個白馬將軍。”
趙長樹飛馬騎到村口,勒住繮繩,右手舉起,身後一百餘騎全都減速,在他背後整齊排開。人人都是全身披掛,手持晉造湯姆遜衝鋒 槍,殺氣騰騰的望過來。
補充團的老兵們都是一哆嗦,不敢正眼相對。運輸隊的隊員們那怕這個啊,但是都按照周文之前的命令,個個把頭低下做害怕狀。
周文卻是盯着那些士兵手中的晉造湯姆遜仔細觀看,這晉造湯姆遜在美式M-1921湯普森衝鋒 槍基礎上,進行了一些改進,特地將槍管加長,差不多是一般衝鋒 槍槍管長度的兩倍,有效射程可達300米。
只是這槍管的質量和美國造相比還是有點差距,如果連續射擊會導致槍管過熱易損,所以一般只配20發彈匣。
說實話,這晉造湯姆遜不失爲一把好槍,很適合中國軍隊,但是卻不適合運輸隊,運輸隊要求的就是火力密集,瞬間爆發力強,所以配100發彈鼓的原裝貨纔是周文的最愛。
在趙長樹勒繮停馬的時候,王鬍子已經迎了上去敬禮報告:“報告長官,補充三團自團長王鬍子以下三百九十八人全員到齊,請長官訓示。”
趙長樹看着這個鬍子邋遢,穿着一身髒兮兮地沒有領章的軍官服,腳下長筒皮鞋沾滿泥灰,滿臉媚笑的小老頭樣團長。隨意的還了個禮,心裡的鄙視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