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也收拾起了情緒,笑着說道:“謝謝你們,我怎麼就突然多愁善感了呢?還是對明天的戰鬥有點兒緊張啊!”
大家一聽明天有戰鬥,精神都是一震,天天都是僞裝、潛伏,雖然沒怨言,但心裡也煩了不是?趕緊靜下來等待周文的下文。
周文滿意的點頭說道:“我們這次來這裡,就是要立個大功投過去。我今天監視車站,發現我等待的國民軍的大官到了,而且他明天不會走,明天晚上會有騎兵來襲擊,咱們就是要幫助他把敵人打退,護住他。你們說,這算不算大功?”
高小山問道:“大官,多大的官?是不是這邊國民軍的指揮官?”
周文笑道:“是所有國民軍的最大長官。”
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妙花遲疑地說道:“是那個校長......”“對,就是他。”周文不等他說完就回答道。
妙花古怪的望着周文調侃道:“是佛主託夢給你的吧?”
周文笑出聲來,說道:“對,就是佛主託夢給我的,以後我就這樣解釋。”
第二天,周文繼續監視車站,那列火車依然停着,不斷有軍官從中間那節車廂進進出出,看樣子,校長就在車上。
下午時分,監視的張曉平通話報告:“師兄,那列火車還停着,但火車頭掛着另外一列火車走了,有天線的車廂還在。”
周文聽了恍然大悟,原來火車頭不在,所以晚上騎兵來襲時,才導致情況危機,因爲想跑都跑不了啊!
周文看看時間,對所有人說道:“全體都準備吧,先吃乾糧,等天黑後就運動到指定位置。
晚上9點鐘,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一羣移動的草叢慢慢爬到東面離車站800米處的一個高坡上潛伏不動,這個小高地是周文早就看好的位置。
等到11點時,連車站都沒有任何聲音了。周文擡手下令,所有隊員全都拿着兵工鏟迅速爬到高坡下的空地上挖掘起來。
周文的打算是把高坡前幾百米的空地都挖上直筒型的小洞,如果敵方騎兵速度太快衝了上來,這些能把馬腿別斷的小洞就是他們的噩夢。
不到一個小時,四周200米內都是密密麻麻的陷馬洞。然後就是挖掘機槍陣地、迫擊炮陣地、射擊陣地。
凌晨3點鐘,機場方向突然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不一會兒就火光沖天,在高坡上能看見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
車站上的那列火車車廂亮起了燈光,車站也開始忙亂起來。車廂前人影竄動,不斷有人跳下車來。周文藉着車站燈光,看到約有近兩百人在列車前建立了簡易的防禦陣地。
轉身用手語示意全體戰鬥準備。
凌晨4點,趴在地上的運輸隊員們,都感受到了地下傳來的輕微震動,接着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連周文都開始有點緊張起來,畢竟平原上對抗騎兵,還不知道是多少騎兵,總是有點兒不踏實。
聲音越來越近,大地都開始震動起來,一長溜的火把,一長溜起起伏伏的黑影,隨着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像洪水般兇猛地撲了過來。
所有人都感覺透不過氣來,都是嗓子發乾,嘴脣發白。震撼,就是覺得震撼。這纔是幾百騎兵,要是幾千幾萬,那又是一副怎樣的情景啊!
500米、400米、300米,周文突然改趴爲單腿跪姿,擡槍就打,子彈準確的擊中目標,只見那人雙手展開,倒翻着跌落馬下。
一時之間槍炮聲大作,6挺機槍噴出的子彈就像掃風雨一樣,沿着騎兵隊伍的前方一直掃到隊伍中段,短短的停歇後又從中段回掃前方。
周文佈置的機槍是集中一起,每挺機槍間隔不過一米,就是要利用密集彈雨,讓敵人的前進速度降下來,方便長槍組更精準的射擊。
長槍隊員們一開槍後就都不緊張了,只管照着前頭的射擊。只見對方騎兵一批批倒下,又一批一批出現在視線之中。
漸漸的,上次在一線天射殺土匪的感覺又來了,越打越興奮,越興奮就越準。
剛開始一分鐘時間,許大成的火炮已經打出十炮,炮炮命中騎兵集中的隊伍中間,硬是把幾百騎兵炸得隊形大亂。
對方看見這個高坡火力兇猛,後隊近兩百騎自發的向高坡發起進攻,誓要把高地拿下。
這時隊員們也發現對方騎在高速飛奔的馬上開不了槍,就都是改用跪姿射擊,視線更開闊,打得更準。
衝擊高地的兩百騎兵,在半路上就被六挺機槍把隊伍打了個對穿。
接近200米時,體淨的手榴 彈開始發威,在敵人前方不斷爆炸,甚至有兩人衝的太快,直接被手榴 彈砸下馬來。
敵人腳下的戰馬也開始不斷倒地,痛苦地鳴叫,不斷有人慘叫着飛出,再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然後被後面的馬匹踩踏和再次踢飛。
帶頭軍官大叫道:“小心,地下有陷馬坑,啊!”才說完就被周文一槍斃命。
周文又再一次進入搶怪模式,全身心沉浸在射擊中。已經不用眼睛瞄準了,而是憑着感覺在打。英七七步槍噴射出的火焰在歡快地跳躍着、歡唱着。基本可以忽略裝彈的時間。
敵方騎兵開始慌了,有想繼續衝的,有想調轉馬頭回撤的,隊形混亂不堪。
突然腳下不遠處響起了密集的“嗒嗒嗒”聲,早就潛伏多時的妙花帶着行動組突然從側面發起了攻擊。
進攻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在七隻裝滿100發彈鼓的湯姆遜衝鋒 槍火力覆蓋下,進攻高地的殘餘騎兵全部被殲滅,地上到處是受傷戰馬的哀鳴和悲嘶。
前後交戰不超過四分鐘,來襲的騎兵起碼倒下四百多,殘餘的近百騎被嚇壞了,撥馬就逃,所有步槍手都站起來開始朝敵人背後射擊。
在敵人逃到300米外之前,又被擊落馬下數十人,槍聲漸漸稀疏起來,不是打不中,而是看不見了。
只有周文還在開槍,一槍一個。車站方向也有個人在開槍,也是一槍一個,只是打得較慢。
周文早就發現車站那個槍手了,因爲就只有一把步槍在射擊,還是把水連珠,在敵人都被高坡的火力吸引後,這把步槍就開始響了,打得很準也很穩。
在敵人逃到300米開外時,周文又擊中四人,那人擊中兩人。
“也是個有夜間視力的人啊!”周文尋思道。
看着殘餘幾十騎逃入了黑暗之中,嗵!一聲,許大成對着逃兵的方向打出最後一炮,然後就傳來爆炸和慘叫聲,周文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許大成嘿嘿直笑。
周文收槍大聲道:“彙報傷情。”
黑暗中傳來各組同一樣的回答聲:“報告,無人傷亡。”
周文長出口氣,黑暗之中就怕隊員被流彈擊中,這下非常滿意了。
大聲命令道:“各組打掃戰場,一定要注意那些裝死的,把完好的戰馬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