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凌霄微微睜開眼睛,宛若心生的嬰兒般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散發着金光的天花板有些耀眼,柔軟而舒適的大牀飄着淡淡的女人身上特有的芳香,一扇落地的玻璃窗透射着慵慵懶懶的陽光。陽光傾瀉一地,在平滑的地板上閃耀着。窗外的鳥叫,沁人心脾。幽靜的環境,不經讓凌霄覺得安逸。
他微微的扭過頭去,卻瞥見了趴在身旁的雷鳳。
披肩的秀髮捋於耳旁,潔白秀美的臉頰盡顯無疑。端莊的五官,誘惑至極。微閉的雙眼,堪比睡美人;微動的鼻翼,凸顯着她堅挺的鼻子;微張的紅脣,輕輕的吐着少女的氣息。混合着屋內瀰漫着的芳香,不覺令人有一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神往。
“我怎麼會在這!”凌霄對於自己失去知覺後的事一無所知,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遭受到了他們的何種對待。
“啊!”凌霄想要起身,身上卻一陣錐心般的疼痛,讓他又倒在了牀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這樣的疼痛刺激,才讓他回憶起了自己此前意識深受重傷。身上的繃帶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得像一具乾屍。
“凌霄啊凌霄,想不到你退出了傭兵團,結果還是落得了這一身的狼狽!”想到着,凌霄不覺的有些自嘲似的在嘴角勾勒出一條微弱的弧線。
“你醒啦!”雷鳳緩緩的從牀上爬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微微嘟起的翹脣,無疑是對男人的一種蠱惑。
“嗯!”凌霄低聲答道。
“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剛剛醒來的雷鳳便已迫不及待的向凌霄道歉,她十分單行自己在凌霄心目中的形象。
“你不用解釋,我懂!”凌霄微微擡手,讓雷鳳準備了許久的道歉戛然而止。
“再怎麼說與她都無關,她也是受害人,我有什麼理由去責備她!”凌霄在心裡想着。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昏迷,他原本憤怒的內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一場的平靜。
“我昏迷了多久!”凌霄猛一用力,想要從牀上掙扎起來,這樣的努力,卻依舊只能讓他安穩的躺着。
“你別亂動,醫生說你傷得很重,需要些日子調養!”雷鳳眉頭微皺,緊張的攙起凌霄的胳膊,繼而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向母親一般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嘛!”
凌霄望着緊張的雷鳳,不經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可愛的臉頰,讓他突然覺得雷鳳原來是這般的迷人。他代徵了一會,望着雷鳳有些出了神。
雷鳳自然也擦覺到了凌霄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面頰瞬間變得紅潤。忸怩着微微轉過身去,“你昏迷了兩天兩夜了,應該也餓了吧?我去叫人準備飯菜!”
未等凌霄做大,雷鳳便已經快步走出了房間。那步伐輕盈中略帶歡快,少女的心情在言行上表露無遺。
許久,凌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地一下屏住了呼吸,牟足了勁,艱難的挺起腰板想要從牀上掙扎而起。他感覺到了身上還未癒合的傷口快要崩裂了,於是不得已伸手按住了牀板,一番痛苦的掙扎和努力,他終於靠在了牀墊上。
“呼——呼——”凌霄大口大口的呼着氣,纏滿了繃帶的胸口急劇的浮動着。不免又自嘲的笑了笑,“真的是比腹中越野五公里還要耗體力啊!”凌霄自言自語道。
好不容易掙扎起來的他掀開了被子,響起瞬間撲鼻而來。他拖着傷痕累累的軀體,一瘸一拐的走着,想要到落地窗錢望一望許久未見的世界。
身上的傷口在這一瘸一拐見有些破裂,鮮紅的血液透過雪白的繃帶滲透了出來。
“啊!”凌霄推開了落地的玻璃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新的空氣,溫暖的陽光是他覺得自己剛剛重生了一般。
幾隻小鳥落在了窗臺的欄杆上,“啾啾!”的叫個沒完,清脆的聲音鳴奏着清晨的旋律,心生的譜曲。
“你怎麼起來了!”雷鳳端急忙放下手中的端盤,快步過來攙扶凌霄。
像雷鳳這樣的人,怎會親自端盤,如此,足見凌霄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凌霄轉身,“我沒事了!”
“傷口都裂開了還說沒事!”雷鳳輕輕的撫摸着滲透出血來的傷口,輕輕的吹了口氣。少女傾心的口氣瀰漫在凌霄的周圍,凌霄面對着雷鳳的細心,只得倘然笑之。
這樣的情景,讓在長久在外奔波於生死的凌霄莫名的有了些感嘆:“要是若雪在的話就好了!”這樣的感嘆也讓他更加鑑定了找出衛焰家人下落的決心,“我必須儘快找出衛焰家人的下落,否則有愧於衛焰!”
“好點了嗎?”雷鳳柔聲問道,一邊攙扶着凌霄坐回了牀上。
“嗯!”凌霄微微的點點頭。
“快來吃飯吧!”雷鳳有些迫不及待,她斷過端盤,迎面撲鼻而來的粥香讓昏迷多日的凌霄頓感腹中飢餓。
雷鳳一臉笑意的提過一勺米粥,湊到了凌霄的脣邊。
凌霄望了望有些渴望自己迴應的雷鳳,無奈下只好張嘴。這對雷鳳來說,自己可是第一次這樣喂人吃飯,天然的母性使得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好像一夜間成長了許多。
“我自己來吧!”凌霄伸手示意。
“不行,你是病人!況且都是因爲我才害的你變成這樣的!你就讓我好好補償補償你吧!”雷鳳的眼裡好似閃過意思乞求。
凌霄默不作聲,面對雷鳳的央求,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飯食過後,偌大的屋內瀰漫着空無一人的寂寞。雷鳳在此之前不久說是要爲凌霄親自挑選些衣服,於是帶着傭人們離開了。
“不知道翔子怎麼樣了?”凌霄心裡嘀咕着,他不明白自己何時開始與這個賭徒建立了這份友情。
於是他起身披着自己的衣服出了這金碧輝煌的殿堂,穿越過人來人往的街市。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像是無頭的蒼蠅,凌霄就這樣毫無頭緒的走着,陌生的城市,加之負傷了的身體,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走在迷宮中一樣。
黑夜很快的便就降臨,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破舊的街市上依舊是人來人往,只是這裡穿流的人們衣衫襤褸。各式各樣的攤位也隨着夜幕相繼而來。說是夜市,倒不如說是菜市,各種腔調的叫賣不覺讓人有些心生厭惡。
凌霄明白,這就是貧富差距的交結帶。
“繞了這麼久也沒繞出個眉目,倒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休息!”凌霄心下思索着。於是找了個比較冷清的攤位坐了下來。
“先生,您想要吃些什麼?”迎面便走來一位攤主。
紮起的馬尾辮,在她走路的時候左右的甩着。如沾溼了的花兒一樣的臉頰上隱約的透着幾粒汗珠。細細的眉毛下一雙極具魅力的水靈的雙眸,與雷鳳相比又是另外一種美麗。微微的喘息配合着腳下的步履。
如果說雷鳳是含苞待放的花苞,那麼攤主便是開放的正豔的鮮花。相同的年紀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魅力。
凌霄望着出神,面對攤主的詢問竟忘了回覆。
“先生!”攤主大方的笑了笑,繼續問道。
“額!隨便來點什麼吧!”凌霄如夢初醒般的答道。
“那就來碗牛肉麪吧!”攤主三十度的微笑甚是迷人的回答道。
對此凌霄並沒有表示異議。
美麗迷人,透顯着成熟女性魅力的攤主名叫雅美。這個城市裡的底層人民,生性溫柔善良,家世貧寒,卻有着一張俊俏的臉頰以及完美婀娜的身材。
“臭婊子!這個月的保護費呢?”在雅美忙碌之時,身後傳來一陣令人厭惡的吼聲,那聲音震耳欲聾。
凌霄微微的瞥了一眼身後的來人,只見那人肥頭大耳,眯縫的雙眼深深的隱藏在了費仲的眼皮之下,肥大的鼻子上佈滿了黑頭,看起來油膩膩的嘴巴噴吐着如雨般的口水。
只見那人虎背熊腰,紋身環繞於身,好生壯觀。
問道這聲巨吼的雅美驚慌失措,面色蒼白,急急忙忙的趕出店來,像是迎接起駕回宮的皇帝一般恭敬敬。
“麻煩你們再寬限我幾日……”雅美怯怯懦懦的回答道。
“什麼!再寬限幾日!”帶有幾分威嚇的語氣夾雜着不耐煩,從那人嘴裡噴射出的口水像霧雨一般落在了雅美的臉上。
雅美緊閉着雙眼,一片慘白的臉上宛若一朵即將凋敝的殘花。
“臭婊子!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交不齊保護費,你就好好的陪我們哥幾個爽爽,!哼哼!”來人是這條街的地頭蛇,叫張二狗,因在其與另外八個地頭蛇皆有結拜關係,故而綽號九爺。
張二狗一臉****的笑着,而後轉身對着自己的手下挑眉示意。手下自然樂意的起鬨,並且上前強拉硬拽住雅美的手。
雅美深知自己今次難逃厄運,如何喊叫都無濟於事。在這條街上,沒有人敢得罪這羣惡棍。
“九爺!我求您了,您再寬限我幾天吧!”雅美努力的掙脫開了張二狗手下,雙手合拳,嚴重的淚光詮釋着她所有的心酸,她的雙腿就要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