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死而復生”的凌霄,雅美的不自覺的盯着凌霄看着。
夜色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臨幸多時了。浩瀚的夜空,點綴着漫天的星光,在這樣一座繁華之至的都市,要想見到這樣的星空,可謂是難於上青天。而在這晝夜分明的小巷中,卻獨具一格,猶如廣袤無邊的荒漠中的綠洲。
夜裡的風撩撥着雅美白皙的臉頰。略帶寒意的透過狹小的窗。暗夜中微微的傳來幾聲輕盈的步伐,不覺令人心生一種睡意。
“嗯……凌霄大哥,天色不早了,你不如就在我這睡吧!”雅美有些尷尬,臉上的紅暈正一圈一圈的盪漾着,不知所措的伸手在額頭上捋了捋額角的秀髮,一陣淡淡的髮香漸漸的瀰漫在這因同時存在兩個人而略顯擁擠的閣樓裡。
凌霄凝視着眼前忸怩羞澀的雅美,莫名的便生出一陣朦朧的感覺,那感覺,好像情竇初開的少年,又像是兄長對妹妹的由心的喜愛。
“額……不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尷尬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凌霄的眼神也突然變得閃躲,好像有意的避開低着頭的雅美,繼而望向漆黑的窗外。
兩人沉默了一小會,互不說話,也許相互依偎的兩顆心,已然衝破了原有的距離。
“那……我先走了!”凌霄率先打破了這一片沉寂,轉身正要離去之際,身後的雅美猛的便抓住了自己的手。
凌霄頓然回頭,雅美的力氣自然沒有那麼大,但是這樣的挽留,無疑是給了凌霄一個留下的藉口,是他說服自己的理由。
“留下吧,也許她需要我的保護!”凌霄在心裡默唸着,一個帥氣的轉身,不覺卻將正拉着自己的雅美扯了過來。
這一扯,讓雅美一下子便就失去了平衡,一把撲在了凌霄的懷中。
這胸膛,炙熱而溫暖,瀰漫着男人的體香,不免讓少女的雙峰微微的碰觸在這胸膛之上。雅美的臉頰變得越發的紅潤,這反倒平添了一縷成熟女性的美麗。她就這樣默默的趴在了凌霄的懷中,猶如新生的孩子,正貪婪的在母親的懷中吮吸生命的源泉。
凌霄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正在默默的加快了的心跳,這是除了雲若雪之外,唯一能夠讓他心跳加速的女人。他的血脈開始膨脹,銅色而俊秀的臉上,雖然顯不出紅暈,卻能很明顯的看到他臉上的緊張。
“不要離開我……”雅美緊緊地抱着凌霄,微弱的聲音好似夏日裡蟲鳴,雖然細小,區在估計的暗夜中倍顯分明。
凌霄眼前一愣,帶帶的怔住了。他從未感覺到還有女人像他這麼需要自己,信任自己。少女的聲音像電流一般,通遍了自己的全身,身上的一陣麻酥,險些讓自己無法自拔。懷裡的這個女人,已然在默默抽泣,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聲。
一滴滴的淚珠正默默的透過他的衣服,侵蝕着他堅硬而柔軟的心。
就這麼佇立相擁了許久,這個世界的一切好像都與此無關,美好而又溫馨。如果他們走在大姐之上,一定沒有人能懷疑他們不是戀人。
雅美輕微的喘息,足以令人神魂顛倒。
凌霄輕輕的托起伏在自己身上的雅美,“我不會離開你的!一輩子都不會!”
凌霄溫柔的聲音,讓他自己都無法相信。但也許,這纔是他最爲本真的自我,剛毅堅強而不是溫柔。這樣的承諾,對於雅美來說,不論是否是欺騙,都無疑是最最令她開心、感動的。而她也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會是自己的守護天使。
少女眼裡的朦朧,已然讓凌霄迷失了自我。他想用自己的全部,來守護這個女人,不論未來怎樣,他都想要讓她快樂開心。
“嗯!”雅美微微的點點頭,而這個世界,好像也就此而沉寂無聲。
一張有些老舊卻十分整潔的木牀,少女手枕着腦袋,側着身子。皎潔的月光依舊滲透進這窗子,少女明亮的眼睛在暗夜中隱隱約約的折射着着月光,宛若這漆黑的閣樓上的兩顆明星。她的呼吸均勻卻又好似嬌喘,思慮着滿滿的心事而無法入眠。短暫的相遇,讓她好像從地獄一下子飛昇上了天堂。這樣的差別,着實讓人有些難以相信。更何況是生與死的交織,更讓人難以釋懷。
凌霄打着地鋪,他自然能聽見雅美的呼吸,更能想象到她此刻美麗的睡姿。但是,他卻也有着自己滿滿的心事。他的雙手枕在自己的腦袋下面,開始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我這是怎麼了?”短短的幾天時間竟然讓自己一下子便回到了四年前的樣子,這樣的變化,無論是誰,或許都是無法接受的。現在的他,也許已經忘記了蘭琪,忘記了成陽,一路走來的每一個人,也許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不留痕跡,不帶走任何東西。
“爲什麼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爲什又會這樣關心她?爲什麼會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凌霄的腦子裡有着太多的爲什麼,他想不通這一切,明明自己的心裡一直都只有雲若雪一個人,可是卻讓這一切都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於是糾結變成了最自然的事。
“難道我喜歡上她了?”他的腦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不會的!不會的!我只愛若雪一個人!”但是這樣的念頭之一瞬間,便就小時額無影無蹤了,猶如劃破天際的流星,短暫的燦爛過後,便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對於凌霄來說,這無疑是莫大的罪過,她無法想象背叛若雪的自己回事什麼樣,儘管,那不是背叛。
“也不知道若雪怎麼樣了!”凌霄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富有活力的跳動着的心正迫不及待的讓他去回憶。
他還記着那年,他十八歲,若雪也十八歲。山上美麗的蘆絮花隨風飄蕩,穿過山谷,越過峰巔。
山谷裡瀑布的聲音猶如水上的漣漪,一圈一圈的盪漾開去,悅耳的鳥叫,無疑令人神往,咋一覺,好似人間仙境。
天還未亮,狹窄的山道旁,嫩嫩的小草還依稀的懸掛着未乾的露珠。凌霄拉着若雪的手,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撫摸她面頰上的秀髮。微亮的世界,讓他朦朧的望着自己懷裡的這個少女,他無比確信,這個女人一定是自己的真愛。
“凌霄!你愛我嗎?”若雪伏在凌霄的懷裡,眼裡的渴望好似能夠一眼穿透他的心。
凌霄望着若雪迷人的雙瞳,嘴角勾勒起一個壞笑的笑,“不愛!”
若雪撅起嘴巴,從凌霄的懷裡起來,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哼!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在若雪起身之際,凌霄一把將其攬入自己的懷中,若雪扭過臉來,撒嬌似的依舊撅着嘴。
“我愛你!”凌霄低聲附耳說道,這聲音,溫柔而細膩,足以蠱惑所有少女的芳心。
若雪明明知道答案,但卻還是表現的十分驚喜,這也許是所有女人共有的特點,她們都喜歡明知故問。
她轉過臉來,含情脈脈的望着凌霄炯炯有神的眼睛,“那你會娶我嗎?”
這樣的問話,無疑是讓凌霄的欣賞猛然一陣掙扎,但是面對自己深愛的戀人,他的決心前所未有的強大。他知道,若果無法和若雪在一起,他會瘋掉的。他會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活着,會像沒有方向的風,一直遊走在人間,卻始終沒有歸宿。
“哼!你就是不愛我!”猶豫之餘,若雪望着凌霄的臉,眼中閃現過一縷的失望。
“我凌霄這輩子,非你不娶!”凌霄鏗鏘有力的聲音,好像在像這大山宣誓一般。像若雪這樣的大家閨秀,又怎麼會知曉凌霄這樣的窮小子的尷尬。家世北京的差距,足以拆散他們的戀情,足以讓這個初懂人事的少年壓的喘不過起來。
凌霄深情的望着若雪澄澈如水的雙瞳,少女也隨之發出了迴應。眼神的細線緊緊的交織在了一起。漸漸的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少女微微的氣息,紅潤的雙脣讓十八歲的凌霄意亂情迷。兩人就這樣邂逅在了一起,兩人的雙脣緊緊相觸,如火的熱情好像只一刻間就要爆發。而凌霄卻猛然起身,打斷了少女的熱情。
“你要等我!我一定會娶你!”凌霄轉過臉去,望着初升的太陽,努力的穿破雲層,染紅天際。
凌霄的話,對若雪來說,是一個永恆的承諾。徐徐升起的太昂,將大山裡的一切都着涼了,小草折射着太陽溫暖的光,努力的讓這個世界充滿着希望。悅耳的鳥叫聲頃刻間打破了山谷裡的安靜,無數的回聲正在迴盪着。
若雪就這樣,側着頭,倚着凌霄的肩膀,默默的望着天際的一片鮮紅。她希冀着凌霄迎娶自己的那一天,一直到永遠。
凌霄猛的睜開了雙眼,冥思讓他隱約的陷入了那段美好的回憶。與其說是回憶,倒不如說是美麗的夢。
那是夢,一個關於過去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