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秦子言也被秦子哲拉了上去。
上去後,秦子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背起周纖纖往斜坡上面走。
秦子哲跟在後面,一臉好奇的問:“大哥,你跟五媽怎麼會在那洞裡面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斜坡有些陡峭,但是上行比下行要方便一些,秦子言揹着周纖纖走得有些急,根本就顧不上回答秦子哲的問題,而且他也不太想回答。
等了半天,見他沒回答,秦子哲追上去,與他並排走在一起,又問:“大哥,你……你跟五媽在裡面沒發生什麼吧?”
秦子言蹙眉,冷冷的橫了他一眼。
秦子哲頓時閉緊嘴巴,弱弱的道:“沒什麼,沒什麼,算我什麼也沒問。”
秦子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揹着周纖纖飛快的往上面走。身後響起秦子哲悶悶的嘀咕聲:“孤男寡女,共處一洞,黑燈瞎火,血氣方剛,要是這樣都沒能發生什麼,那麼只能說明這兩人都有問題。”
*****
秦子悅在鐵柵欄前等得不耐煩,正心急如焚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一抹人影正從斜坡下面走了上來。
定睛一看,那不是秦子言又是誰。
心中一喜,她慌忙衝着那抹身影高聲喊道:“大哥……大哥……”
然而等她看清他背後揹着的那個女人時,她的臉色頓時黯了下來,眸中越過一抹哀怨和嫉妒。
果然,她的大哥果然是爲了找那個女人,所以纔會被困在那斜坡的底下。
大哥……很在乎那個女人?!
“小悅,把五媽接過去。”走到鐵柵欄前,秦子言聽着秦子悅沉聲道。
秦子悅咬着下脣半天都沒動。
秦子言蹙眉,反手將周纖纖交給跟上來的秦子哲,秦子哲嚇了一跳,卻還是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了周纖纖。
待秦子言翻身躍過鐵柵欄後,秦子哲慌忙將周纖纖遞給了他,就好似那周纖纖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一般,他多拿一會都覺得燙手。
秦子悅滿臉哀怨的盯着秦子言,秦子言的上半身什麼都沒穿,衣服卻在周纖纖的身上,要說他們在那斜坡底下沒發生什麼,又有誰會相信。
本來在她看來,秦子言就是有些在意那個女人的。更何況那個女人的狐媚手段又多,又有哪個男人能輕易抗拒得了的。
秦子言幾乎看都沒看她一眼,抱着周纖纖大步朝着路口走去。
壓下心中的酸楚和妒忌,她小跑上去,看着秦子言緊繃的側臉,低聲問:“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她怎麼會在那下面?”
“對啊,這也是我想問的。”旁邊的秦子哲慌忙接了一句,又一臉認真的說,“大哥,這事你得跟大家解釋清楚哦,畢竟這個女人是咱們的五媽嘛,你們這樣會讓很多人誤會的。”
秦子言蹙眉,沉沉的盯着他們,驟然輕笑:“那你們說說,你們都誤會了些什麼?”
“當然是誤會你跟五媽之間的關係不單純囉。”秦子哲順口接話道,“要知道,我剛剛去救你們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見你光着上半身,懷中緊緊的抱着五媽來着,這不
會讓人誤會纔怪了。”
秦子悅聽罷,一臉哀怨的看向秦子言:“大哥,他說的是真的嗎?你們……”
“她掉到下面的冰洞裡了,我下去救她。”秦子言淡淡的截斷她的話,末了,又添了一句,“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幾乎已經凍僵了,抱着她是爲了給她取暖,這會雖然救上來了,但是還是得儘快送去醫院。”
一聽到他說這句話,秦子悅臉上的陰鬱和哀怨頓時消散了不少。
這麼說,大哥跟那個女人在斜坡底下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如此一來,大哥跟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什麼,因爲以大哥的人品,在那個女人昏迷的狀態下,大哥根本就不會對她做什麼。
心情突然變得有些好了。秦子悅看了一眼已經陷入昏迷的周纖纖,漫不經心的問:“大哥,她怎麼會掉到那斜坡下面去啊,這旁邊不都有鐵柵欄攔着麼,她沒事翻柵欄干什麼?”
想起周纖纖掉落在地上的手鍊,以及那條奇怪的短信,秦子言的眸色咻的冷了冷。
很顯然,周纖纖滾下那斜坡不是意外,而是人爲,有人拿了她的手機,特意給他發了那樣一條短信,目的就是爲了支走他,好讓周纖纖在那寒冷的冰洞裡自生自滅。
只是,又會是誰那麼狠毒,會是周靜麼?
秦子哲看了一眼秦子言那沉冷的眸色,心中微驚,半響,他小心翼翼的問:“大哥,你不會懷疑五媽掉進那冰洞是人爲的吧?”
秦子悅聽罷,心底微微的顫了一下。他的那個猜想就好似一個提醒,讓她的腦海中猛的想起了什麼。
見秦子言緊抿着脣沒回應秦子哲的猜想,秦子悅垂眸沉思了一下,半響,衝秦子言一臉認真的說:“大哥,如果說五媽掉進冰洞真的是人爲的,那麼我懷疑那個人是周靜。”
秦子言眸色一深,轉過頭看着她,低聲問:“爲什麼你會懷疑是她?”
於是,秦子悅便將在洗手間門口聽到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只見他聽了之後,眸色越發的沉了沉,還泛着一抹森寒冷意。
秦子悅的心底又浮起了一絲醋意,她的大哥心裡果然是在意着那個女人的。
不過,如果能借此事除去周靜,那倒也不錯,畢竟周靜現在都已經以秦子言未婚妻的名義自居了,而至於周纖纖,不管秦子言會如何的在意她,她都已經是他父親的女人了,他們兩人永遠都不可能。
*****
“嗚嗚……嗚……”一個六歲大的小女孩摔倒在了地上,膝蓋磨破了皮,她爬起來抱着膝蓋大聲的哭泣着。
不一會,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抱起她柔聲哄道:“妍妍乖,媽媽吹吹,不痛的,不痛的……媽媽幫妍妍吹吹。”
女孩抱着她的脖子,淚眼汪汪的問她:“媽媽,爸爸怎麼還沒回來?”
女人看了看天色,柔聲說:“快了吧,也許在路上給妍妍買好吃的呢。”
突然,畫面陡轉,普通的居民屋瞬間變爲了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的醫院,空氣中縈繞着令人作嘔的消毒味。
小女孩緊緊的
抱着女人的腿,站在一扇緊閉的大門前,門上寫着三個大紅字——急診室。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急診室的門終於開了,一個戴口罩穿白大褂的男人對着她們面無表情的說:“患者摔傷過重,多處骨折骨裂,以導致全身癱瘓,以後只能在牀上度過,再沒有任何勞作的能力。”男人說着,看了一眼女人和小女孩的表情,又說道,“其實他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個奇蹟了,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然後,畫面又轉了。
不管轉換到了哪裡,以前有歡笑的地方全都變成了哭聲,絕望的哭聲。
終於有一天,熊熊的大火燒得人睜不開眼,曾經幸福快樂的家也全都被那場大火吞噬殆盡。
那個小女孩不顧旁人的阻攔,瘋了一般的衝進火海,只留下一聲嘶吼……爸爸。
*****
“爸爸……”
周纖纖猛的從牀上坐起,胸腔劇烈的起伏,半響,她擡手碰了碰臉頰,手上頓時染了一層溼意。
原來她哭了。
脣角微微的牽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清醒的時候不會哭,在夢中她倒是輕易的哭了。
呵呵,如今,她大概也只能在夢中肆意的脆弱吧。
染淚的眸光忽的變得森寒,脆弱一點用都沒有,她要報復,她之所以活到現在,不就是爲了報復麼。
“到底夢見了什麼,能讓你這麼傷心?”
身旁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嗓音,很是熟悉,卻不是秦子言的聲音。
她心頭一顫,側眸看去,似乎這才發現病牀邊坐着一個人,正是秦子寒。
她微微的愣了一下,半響,臉上的悲傷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笑:“你不會又是爲了什麼事而特意回來看我的吧?”
她把“看”這個字眼咬得很重,其中的諷刺語氣誰又聽不出呢。
說的好聽,那是“看”,說得不好聽,那是“警告”。
秦子寒對她語氣中的諷刺倒是毫不在意,背往後靠了靠,他盯着她那張淡笑的臉,眸光銳利得讓人的心有些發沉,半響,他笑着說:“出差的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回來了,倒不是特意回來‘看’你。”
他同樣將“看”那個字眼咬得很重,好似存心將那層諷刺的意思回敬給她。
周纖纖卻是驚了一下,問他:“我昏迷了幾天,你怎麼這麼快就辦完差事了?”
“不多不少,你剛好昏迷了一個禮拜。”秦子寒盯着她,漫不經心的笑說,眸光卻是有些沉冷的盯着她。
周纖纖心中微驚,她竟然昏迷了一個禮拜。那在這個禮拜中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秦子言又怎麼樣了?她掉進那冰洞裡的事情有沒有被有心之人拿去秦家做什麼文章?
畢竟她記得是最後秦子言救了他,而且她跟秦子言在那冰洞裡還差點就……
秦子寒眸光銳利的盯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半響,饒有深意的說道:“在那邊的時候,我就聽說我大哥有未婚妻了,名字叫周靜。”說完,看了她一眼,又說道,“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又聽說我大哥跟那周靜的婚約又解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