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今天雨下的很大,整個人懶洋洋的,Leo約了Stacy中午來我這裡吃火鍋。是呀,好久都沒吃火鍋了,還記得上個假期在臺灣宏說要帶我去吃火鍋,可是,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呢!一大早我的門就被他們兩個敲開了。

“哇!今天好大的雨呀,好冷呀!” Stacy邊拍打身上的雨水邊脫着外套。

“你們不是吧,現在剛幾點呀,不用這麼早吧!”

“我比你慘多了,昨天晚上陪她大采購,今天一大早就又被她托起來。”Leo抱怨的說。

“好啦,你最好拉!……凱,我買了好多東西呦!這麼冷的天氣最適合吃火鍋了。”

Stacy就想是暖暖的太陽,靠近她都會被她的熱力感染,好溫暖!

“我們可什麼都不會弄哦!”

“好了,你們只管吃吧,我專門請教過的,包在我身上好了。” 說完Stacy就開始忙裡忙外。

“星凱,她是真的很愛你。”Leo認真的說。

我看着Stacy,難道她就是今生陪伴我的人嗎?

我們圍着熱氣騰騰的火鍋,喝着啤酒,我們開懷大笑,不停的打鬧開玩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屋子裡變的好溫暖。可能是壓抑了太久,我在不停的釋放自己。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hello?”

“星凱,是你嗎?”

“哥!”是宏,我接到了宏的電話,是我回來後的第一通電話,我喜出望外!

“最近好嗎?”

“很好,你呢?”可能是因爲上次那件事,我覺的宏的語氣和以前有點不同了,雖然是很細微的差別,可是我感覺的到。也是因爲這細微的差別,讓我呼吸急促起來。

“我很好,你那邊好吵,在party嗎?”

“是呀,他們在我公寓吃火鍋,很熱鬧!”我邊說話邊走到窗口,外面的雨真的好大,忽然我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一個人站在樓下,沒有打傘……

“凱,不知最近怎麼了,我總是想起過去的事,想起我們小時候,想起我們全家人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好想你們,好想你!”

“……”那個人,是阿祖!

“你最近有和爸媽聯繫嗎?”

“……”他在做什麼?

“星凱,你在聽嗎?”

“哦!是的,我也想你!”宏,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今年聖誕會回家嗎?還是在學校。”

“嗯,今年聖誕我想和你一起…...還有大哥,爸媽一起,你好久沒有和我們一起過聖誕了!”我看着阿祖,看他在雨裡。

“對不起,我會盡量爭取假期的,星凱,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知道!哥?”

“嗯?”

“哦!沒什麼,再見!”宏,我是想問你,如果是你,會看着阿祖站在雨裡嗎?

我回到桌子邊,腦子很亂,我要下去嗎?他在爲我淋雨。

“凱,誰的電話啊?去要去哪裡,凱,凱?”

我飛奔的下樓,我不可以讓阿祖爲我淋雨!我站在阿祖面前,任憑雨水拍打在我的臉上,身上。阿祖的眼神交雜着痛苦與希望,我就是他的痛苦與希望!

“你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我不要再失去你……”阿祖跪倒在我的面前。看着他,我的心竟會如此的悲傷,淚水隨着雨水一併滑落。我伸手握住阿祖的手!我知道他們就在我的身後,我只能對她說聲抱歉。我不能看着宏愛的人如此痛苦。

我再次回到阿祖的身邊。對我,他變得小心翼翼的,我覺得有一點點不自在,但是我明白他的心。如果宏不能完成對他的愛,那就讓我代替宏吧!就這樣,我和阿祖過着簡單快樂的生活,白天上課,晚上我溫習功課的時候,阿祖會在一旁畫畫,常常畫我。Leo開始不能夠接受,但是誰叫我們是好朋友,後來他偶爾也會來阿祖家和我們聚會,而且他愛上了日本料理。

今天晚上我們約好在阿祖家裡燒烤,慶祝我的論文發表。

“Leo,我們晚上要燒烤,一起來吧!”

“會不會不方便呀?”Leo一副色相。

“是呀,不方便,那你要不要來!”真拿他沒有辦法。

“那我就不客氣了。下課了就過去嗎?”

“嗯,我先要回公寓取些東西。”

回公寓的路上,遇到Stacy,她還是那麼美,但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我竟有些不敢面對她,我感覺的到她看我的眼神,我只是匆匆的走過。

“她最近好嗎?”

“你說呢?怎麼會好,而且學校的流言蜚語很多,哎!她很可憐。”Leo嘆息的說。“哦!對了,下午阿祖打電話過來,你剛好不在我幫我你聽了。”

“嗯?他說什麼?”

“問我們什麼時候到,他要來接我們。我說下課你要回公寓拿東西。”

“哦,我自己上去吧,你在這等我好了。”

不知怎的,今天公寓的樓梯好像變得很陡峭,我險些跌倒,整個人也忽然心神不寧的,怎麼搞的。來到我房間門口,門虛掩着,我的心一下提到喉嚨口,一種凝重的氣息向我壓來。推開門,一個人站在我的書桌前,面對着牆壁。我愣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阿祖直直的盯着我和宏的合照。過了好久,他緩緩的轉向我,我看到他在顫抖,眼裡充滿了淚水。

“爲什麼?你爲什麼這麼做?”

“我……”

“你一直在騙我,你在可憐我,在耍我嗎?”祖第一次這麼大聲的衝我吼!

“阿祖,我沒有,你聽我說,聽我解釋!”

阿祖推開我,瘋了似的跑了出去。

我的世界一下子塌陷了。

“凱,阿祖他,他剛纔跑下去,我叫他也不理,這到底是怎麼了?”Leo跑上來對我說。

“他怎麼會在這,他爲什麼會在我的房間?”我歇斯底里的對Leo大吼。

“他,他說要來等你,我就把鑰匙給他了。這,這到底怎麼了。”Leo一臉的疑惑與委屈。

是呀,Leo有什麼錯呢?錯的是我,是我。我苦笑!

晚上Leo買了啤酒來陪我。“雖然你不喜歡,但是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這個。”Leo扔了罐啤酒給我。

“謝謝!”

Leo沒有問我什麼,只是陪我靠着牀坐在地上,喝着啤酒。

“他和宏之前就認識。”我落寞的說,打算把這一切都告訴Leo,他大概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傾訴的人吧!我仰頭喝光了手裡的啤酒。

“什麼?誰和宏,阿祖嗎?”

“是,他們以前在一起。”我把宏和阿祖的故事告訴了Leo,他很吃驚。但是關於我對於宏的感情,隻字未提。

“他,他一直不知道你是星宏的弟弟?”

“是的,直到今天他看到了牆上的相片。”

“難怪他會這樣!可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一開始不告訴他。要是我,也會覺得你在耍我,你是可憐他?”

“大概吧,大概是可憐他!”我打開最後一罐啤酒。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愛他嗎?”Leo認真的問我。

我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是呀,我愛他嗎?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只知道宏愛他,我就應該是愛他的吧!

“凱,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做個決定吧!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要在乎其他人,如果你只是一時迷失方向,就回來吧!你知道,他愛你也是因爲你哥哥……但是無論你怎樣選擇,我都支持你。”

“謝謝!”我感激的看着Leo,感激我有這樣的一個朋友。

大概是酒精的原因,我怎麼都睡不着,此刻阿祖在做什麼,他一定恨死我了。我這樣的欺騙了他,還裝作一個無辜的人接受他的愛。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卑鄙,我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了宏嗎?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的怪到宏的頭上,是我太貪心了,都是我的錯。我該怎麼辦!

我昏昏沉沉的度過了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上課,沒有出房門,什麼都沒有做沒有想。幸好有Leo,他讓我還活着。

“喂!你打算賴到什麼時候呀,導師那邊我可騙不過去了。”

“你來了!”Leo照常給我送午餐過來。

“知道了,這兩天辛苦你了!”我拉開窗簾,陽光灑滿房間,好溫暖,心情也開朗了好多。

躺在午後的草坪上,好柔軟,好舒服!好像又回到了從前,我眯着眼睛看着太陽,好可愛!也許這纔是我想要的生活。忽然有人擋住了我的太陽,我睜開眼睛,是他。我站起身來,看着他,“又想打架嗎?”

他沒有回答我。既然他沒什麼要說的,我轉身準備離開。

“去看看他吧!”

我的心一緊,他在說阿祖。“對不起,正如你所願,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他猛地上前抓住我的領口,緊緊握着拳頭,我閉上眼準備迎接這一拳,我沒有力氣反抗,也沒有理由反抗,是我違背了我們的約定。他放開了手,垂頭喪氣的,原本犀利的目光也變得暗沉了。

“我請求你去看看他,不要放棄他!”他在祈求我。

“放棄他的不是我,他需要的也不是我,你求錯人了!”

“之前是我太沖動,我向你道歉,可是祖沒有錯,他這幾天……”

“我去了他只會更痛苦,我幫不了你。”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上次打了你,那你打我呀,我不會還手的。”他激動的上前來抓住我的手。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不是那個人,不是相片裡的人,不是讓他痛苦的人……你認錯人了!”我轉身離開,他傻傻的站在那。

爲什麼,我想離開了,卻又不讓我離開。老天啊!你到底要讓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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