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事先也有所防備,但是必盡只有水月宮就顯得有些勢單力薄,原來最壞打算便是水月宮能夠全身而退,倒是沒想到五派同盟實在不堪一擊,沒幾回合,同盟不攻自破,再說這些人也不失率真,她就不能自顧自己了,必須帶領衆人一起脫險。
聽完雲汐的話,幾十名假扮紫霞門弟子的兵勇一片譁然,他們替主子賣命,現在主子連他們也要一起滅了,想來那股氣該是想要找他們尊貴的主子拼命了。
“諸位,我可以保證皇上不會爲難大家。”一道低沉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衆人聽得清楚。
雲汐聽清楚說話人的聲音,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姐姐,是靖王。”玉兒顯然也聽出說話人的真實口音。
“汐兒,是他來了,你好好利用機會,婆婆還是老話你想怎麼做都行。”藍映靈悄悄聲說道。
雲汐從藍映靈眼眸中看到的是一種殷切希望。而云汐眼底神情的是藍映靈看不懂的複雜。
“程少莊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問話的是嚴勇。
“本王軒轅弈可以向大家保證,皇上絕不會濫殺無辜。今日之事,本王親眼所見,定然將實情稟報皇上。”假扮名劍山莊少莊主的軒轅弈撕下臉上易容面具,露出真實面目。
五大門派除了仇萬福有些癱軟外,其他三人並沒太大反應,想必是不想和朝廷扯上關係,此時只想全身而退罷了。
“師傅,那火油點着了,還有前面空地處也有味兒。”不等丫頭說完,轟一聲震耳欲聾聲音響起。
“玉兒保護婆婆!沐風接着!”雲汐用超出普通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將站在自己身側的丫頭撞向沐風,玉兒本能拉着藍映靈飄向一邊。花蕊正好站在雲文軒前面,爆炸的氣曩將花蕊衝擊的向後倒去,雲文軒本能意識接住砸向自己的花蕊。
氣曩將雲汐掀起,白色人影宛若一隻飄飛的蝴蝶飛向身側懸崖邊。
鳳凰山西峰頂被一片嗆人煙霧籠罩着,待爆炸停止,空地上狼藉一片,炸斷胳膊腿血肉橫飛,死傷不少。沐風抱着嚇的臉色慘白的丫頭從巨石後出來,雲文軒拉着花蕊從地上爬起來,玉兒也扶着面色淡然的藍映靈躲過爆炸衝擊從遠處飄回來。
姐姐呢?宮主呢?所有人都沒看到雲汐人影。
“姐姐!”“宮主!”“汐兒!”呼叫叫響徹山谷。
老宮主,屬下去找人,沐風說完順着剛纔爆炸四散的泥石方向朝着懸崖邊找去,雲文軒更是臉色陰沉的嚇人。
藍映靈一把拽住要往懸崖邊去的玉兒:“玉兒,你不能去,讓沐風和你大哥下去找人,你速帶丫頭下山回去調集所有屬下前來找人。”藍映靈看似淡定,實際早已心急如焚,玉兒這孩子真是聽她姐姐的話,剛纔硬是拉着自己躲開了爆炸。現在別人都平安無事,唯獨汐兒那孩子沒了蹤影,該不會……藍映靈幾乎不敢往下想。
峰頂上傷者呻吟聲,驚慌失措人影來回穿要梭,亂成一團糟。幾他幾位掌門人有受輕傷的正忙着救助自己門下弟子,仇萬福當場炸的血肉模糊眼見是活不了,假扮紫霞派的官兵死傷不少,活着的人早已按耐不住想必是要
找人尋仇了。那將來不是敵人也是路人,藍映靈和花蕊力所能及的救助傷者,救人於危難乃俠義之舉。
且說,雲汐被強大的爆炸氣浪掀向山崖邊,眼見人就要消失在懸崖下,一隻大手拽住了下墜的人影,高大藍色身影跟着一起墜下。
軒轅弈在爆炸瞬間看到白色人影飄向山崖下,幾乎沒有思考時間,身體比大腦做出更快反應,飛身掠過,一把拉住了纖細手腕,只是瞬時下落速度太快,軒轅弈不得不隨着雲汐下墜,兩人手拉手飄向山崖下。
沒時間考慮別的,求生的本能意識讓軒轅弈在墜落過程中,另一隻手臂暴長,想抓住懸崖邊突起的山石,由於二人下墜速度加本身重量,軒轅弈沒抓住山岩的手臂被山石尖利棱角磨的血肉模糊,再次努力拽一把下面纖瘦手臂,兩人又向巖壁邊靠近少許,手掌再次滑過岩石,這次抓住了岩石縫中一根小兒手臂粗細樹藤。二人下落之勢終於停止,軒轅弈一陣心喜。也是軒轅弈藝高人膽大,否則根本很難做到這步。
只是兩人懸在空中,盪來盪去,實在危險之極,何況樹藤並不粗壯,能否支撐的住兩人重量都不可預知。低頭看下去是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絕壁,山風呼嘯吹得二人衣袂飄飛,兩人掛在岩石邊越是顯得驚險無比。
“方姑娘,你要撐住。”軒轅弈一隻手緊緊拽住雲汐纖細手腕,一隻手抓在樹藤上,被岩石劃破的手臂豔紅血跡印在青衣上面有些暗黑,看得人觸目驚心。
雲汐從驚魂中回過神,眼見軒轅弈努力想帶着自己脫險的可能性幾乎渺茫。
“王爺,您放手吧!”依軒轅弈的武功一個人想要脫險並非難事,但是要拖着她,兩人真的隨時都可能葬生懸崖下。她不想連累他。
“方姑娘,我在這鳳凰山沒抓住妻子的手,眼看着她消失在我眼前,今天我不能再放開你的手,我不能錯上加錯。你別多想,只要我軒轅弈還有口氣,我都不會放棄。”軒轅弈語氣平淡。
雲汐心神恍惚,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方姑娘我拉你上來,你抓緊了。”
雲汐還沒回神,只覺得身子一輕,人整個給軒轅弈提了起來,兩人位置由原來一上下掛着,變成面面相對。
爲保持平衡,雲汐不得不雙臂摟在軒轅弈肩上。兩張面孔相隔不過寸許距離,纖腰被結實手臂緊緊環在溫熱懷抱中,既熟悉又陌生氣息撲面而來。雲汐有些想逃避那道幽深星眸中的深沉。
“你你你如果能行,就用腰帶把我們縛在一起,這樣我手腳方便活動。”原本淡然的軒轅弈也有些緊張,說話都有點不太利落,眼前那瑩潤水眸象極了他的汐兒,還有那熟悉的清冽氣息。
雲汐避開軒轅弈眼眸,騰開一隻手解下腰間長長的絲帶,從自己腰上再繞過軒轅弈腰間,費了不少勁纔將二人縛在一起。完成這些動作對於千金小姐的雲汐真是免爲其難了。這樣一來兩人幾乎是鼻子對着鼻子,眼對眼,呼吸着彼此的氣息。雲汐窘的臉頰發燒,若不是人皮面具遮擋,估計小臉早就彤雲密佈了,只好儘量低頭避開深含曖意的星眸。
軒轅弈收斂起眸中精光,試着靠突出巖
石和山崖縫中長出的雜草,樹藤一步步往崖底移動。爲了不讓懷中麗人被山石颳着,軒轅弈儘量用自己身體靠在有鋒利棱角的岩石上,手臂和半邊身子在粗糙的石壁上摩擦。手掌上血一滴滴往下滑落,雲汐不忍心再看,乾脆微閉眼眸,儘量剋制自己情緒外露。
雙臂不得不緊摟軒轅弈脖子云汐,始終在迴避軒轅弈探究眼神,兩人就在彼此對視、逃避中慢慢下到崖底。就在最後一步要落地時,軒轅弈腳一崴,兩人直接跌向滿是荊棘刺的崖底,眼看縛在懷中的雲汐就要成爲鋪墊,軒轅弈突然翻身,自己後背直接砸向地面。
一聲悶哼,想必那些尖利的小刺不會讓那結實的後背好過。
雲汐因爲突然改變方向,收勢不住,小臉毫無預警和那張棱角分明的薄脣親密貼合在一起。
一張熱力四射的薄脣,一張稍微冰涼的額頭就這樣親密接觸在一起。
雲汐真是有些無地自容,雖然那張灼熱的脣,清冽的氣息她並不陌生,只是此時此景顯得太不合適宜。掙扎着想起身,但自己身子還緊緊的縛在軒轅弈懷中,想起來根本不可能。胸前柔軟緊貼在結實胸前,正是這具有着結實胸肌的厚實懷抱曾經給的她無盡的柔情,雲汐窘的瞬間全身僵硬。
軒轅弈也是周身有些僵,無聲失笑,雙臂稍稍使勁撐起身體,再環住懷中纖腰奮力一躍,二人都才重新起身站立起來。
早已累的筋疲力盡軒轅弈連解開縛在二人腰間絲帶的力氣都已殆盡,因爲手臂過份用力,胳膊上不時有血跡滲出。
“你你你?”雲汐心開始揪着痛了,都是爲了她,否則她相信軒轅弈是不會受傷。快速解開絲帶,從腰間扯下一片衣裙上外配軟煙紗羅,免強將手臂上累累傷痕包紮妥當。
望着眼前底頭包紮傷口的雲汐,軒轅弈衝動的舉起另一隻手指,輕輕撫上光潔小臉,指腹下細滑的肌膚有些冰涼。剛纔自己嘴脣碰觸到的秀氣額頭也是冰冰涼涼。心中奇怪這方姑娘怎麼如此怕冷,現在雖然是深秋時分,還不至於讓人冷的肌膚這般冰涼吧。
軒轅弈突然的動作,雲汐嚇一跳,手底一緊張。“嘶”的吸氣聲再次讓雲汐停下手上包紮動作,歉然道:“很疼吧?就好了。”
“哦,沒,沒事的。”軒轅弈倏地收回手,俊臉滿是尷尬。
“王爺,您打算如何處置水月宮?”雲汐直接轉移話題。
“處置什麼?”軒轅弈瞪着眼前神情已恢復淡漠的雲汐不解問道。
“我水月宮十幾年前已經是朝廷眼中釘了,難不成朝廷不在追究了?”雲汐語氣平淡無波無瀾。似乎在述說着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也許十多年前,朝廷並未掌握水月宮真實面目,不無可能是以訛傳訛。本王相信水月宮不會成爲朝廷眼中釘,以前不是,相信以後更不會是。姑娘放心,有本王在一天,就不會有人動水月宮分毫,本王也深信有姑娘做爲水月宮當家主子,水月宮永遠也不會成爲朝廷的心腹大患,反而是朝廷之福,皇上之福。”軒轅弈有些動情說道。先後數次幫他解危的果然是眼前方姑娘。軒轅弈在雲汐從軟轎上下來那一刻已經深信不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