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眸看着軒轅弈,清河發現他眼中的擔憂之色尤爲明顯。看來,王爺是真的很擔心汐兒公子!可汐兒公子爲什麼就不能王爺省點心呢!
想着那執意要潛進北漠堯軍營的雲汐,清河在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面上卻揚起了一抹笑容對軒轅弈說道:“王爺放心,屬下敢用性命向你擔保,公子現在做的事情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危險。”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謊話,清河臉上的表情絕對的誠實可信。
“既是如此,你又何苦不肯將她人在哪裡,在做什麼告訴本王了?”緊緊的皺着眉頭,軒轅弈實在是不明白清河今天爲何會這麼固執。
臉上笑容依舊,清河雙眼一動不動的注視着軒轅弈,緩聲說道:“王爺,公子說了,要給你個驚喜,屬下不能壞了她的興致,所以,屬下……”
“好了,好了,本王不問便是了。”揮了揮手,軒轅弈不耐煩的打斷了清河的話,“本王累了,你先退下吧。”說完便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從清河嘴裡套話可真是累啊!
“是。”清河俯首應了一聲,轉身便走,可走了兩步,忽地又停了下來,回頭對軒轅弈說道,“王爺,實不相瞞,屬下這次前來軍營,其實是公子的意思。”
“哦?”一聽清河這話,軒轅弈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清河,“是汐兒叫你來軍營的?”
“嗯。”清河看着一提到雲汐就精神百倍的軒轅弈,點了點頭,“公子擔心王爺的安危,便讓屬下來軍營中走一趟,看王爺是否一切安好。”
“是嗎?”聽完清河的話後,軒轅弈頓時笑逐顏開,“她真的是因爲擔心本王的安危,才讓你來軍營中探望的?”
“當然是真的。”清河點點頭,緩聲又道,“如今屬下在軍營中見得王爺安然無恙,也算是完成了公子吩咐下來任務,那屬下就不在軍營裡多做逗留了,公子還等着屬下回去覆命了。”
聽聞清河要回去向雲汐覆命,軒轅弈腦中靈光一閃,展眉笑道:“去吧,去吧,可別讓汐兒等急了。”軒轅弈邊說邊向清河揮了揮手,示意他趕快回去。
“那屬下就告辭了。”清河點了點頭,又俯身向軒轅弈行了一禮。
趁着清河俯身行禮之際,軒轅弈揚聲對一旁的喬將軍吩咐道:“喬將軍,替本王送清河。”說話間,軒轅弈對喬將軍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一路跟蹤清河而去。
“是,末將領命。”收到軒轅弈眸中的神色,喬將軍對他點了點頭,而後一本正經緩步走向清河,“清河兄,請吧,咱送你。”
皺了皺眉,清河在喬將軍的伴隨下走出了軒轅弈的營帳。回眸瞧了眼端坐在木椅上,嘴角掛着一抹邪佞之笑的軒轅弈,清河的心裡有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軒轅弈爲人詭計多端,這一點,跟隨在軒轅弈身邊多年的清河,比誰都清楚。從他嘴角那抹充滿了邪佞的笑容和急着催他回去覆命的態度看來,軒轅弈一定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停下腳步,清河側頭瞥了眼身旁的喬將軍,聲音低沉的說道:“喬將軍,軍中事務衆多繁瑣,爲了不妨礙你公務,你就暫且送到這裡吧。”還是小心點好,不要被人跟蹤了
纔是。
喬將軍笑眯着眼看着他,緩聲說道:“難得清河如此通情達理,那喬某就不多送了。”
清河點了點頭,雙手抱拳:“告辭。”說罷,轉身快步而走。
“清河兄,慢走!”喬將軍站在原地對着清河的背影揮了揮手,大聲說道,“別忘了,替我向汐兒公子問好啊!”
聽到喬將軍的話語,清河只是不耐煩的擡手揮了揮,並沒回頭搭話。而喬將軍則是等到清河的身影漸漸走遠了之後,才快速尾隨而上。
半個時辰後,清河路過一片樹林之時,察覺到身後有尾巴跟隨,爲了弄清楚跟蹤他的人是誰,他身形一閃,便躍到一棵大樹上將自己給藏了起來。
按照軒轅弈意思,一路尾隨清河而來的喬將軍,忽然發現清河不見了蹤跡,於是忍不住皺眉喃喃道:“奇怪,人呢?清河怎麼不見了!”爲了不被清河發現,喬將軍一路上跟的並不是很緊,興許是距離隔的比較遠的原因,他剛纔並沒有看到清河飛身上樹的動作。
“喬將軍,你找我?”清河的聲音忽地在耳邊響起,喬將軍身子不禁一怔,頓時愣在了那裡,等他回神之際,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刀。
“清河,看在咱們都是自家兄弟的份上,先把你的刀拿開行不行?”喬將軍知道清河不會殺他,但脖子被人用刀架着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要我把刀拿開,也可以。”清河笑眯着眼說道,手上的刀卻沒有挪動半分,“不過,你得告訴我,你跟蹤我的目的是什麼才行。”
“我哪有什麼目的啊?我對你又沒有非分之想!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喬將軍緩聲說着,目光緊緊的盯着那把鋒利的刀,腦袋快速的運轉起來。王爺派他來跟蹤清河,卻被清河抓了個現行。如今想要跟蹤清河,順藤摸瓜找到汐兒公子的下落是不可能的呢。看來,得另外想個法子才行,不然他就完不成軒轅弈交給他的任務了。
“王爺派你來的?”清河伸手點了喬將軍的穴道,而後又收起了刀,走到喬將軍跟前與他四目相對道。
喬將軍在心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問嗎?他身爲將軍,在戰場上能夠使喚得動他的,除了軒轅弈這個主帥還能有誰?
心裡無語歸無語,喬將軍還是開口對清河說道:“王爺想知道汐兒公子的下落,所以就派我來跟蹤你了。”
“果然是這樣。”清河一副早就料到是這樣的模樣說道,而後又面帶鄙夷的上下掃了清河一眼,“不過王爺怎麼派你來了?也不知道派個精靈點的,這麼快就被我給發現了。”
“清河,你——”聽到清河奚落他笨的話語,喬將軍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的瞪着清河,可也就只能幹瞪着,被點了穴,身子動彈不了,打架是不可能了。罵他?清河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很挫的被清河逮着了。
看着喬將軍又氣又恨又無言以對的模樣,清河忍不住的想要笑,他早就想整整這個喬將軍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被他逮着了機會,他又怎會輕易放過呢!
擡眸看了眼臨近傍晚的天色,清河笑着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喬將軍就留在此地好好欣賞
這林中的夜景吧,告辭。”說完擡腳便走。
“喂,你給我回來!”喬將軍見清河跨步而走,自己的身子卻動彈不得,不禁心急的大聲喊道。
心情愉快的走在路上,清河嘴角揚起一抹笑弧,對喬將軍的叫喊聲充耳不聞。回去?回去幹嗎?回去放了他!讓他繼續跟蹤自己?笑話,他又不是白癡!
兩個時辰後,喬將軍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後,清河早已不知所蹤。
喬將軍怒氣騰騰的看了一眼清河消失之前所走的那條小路,雙手握拳,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回到軍營中,喬將軍把被清河發現以及被清河點穴的事情告訴了軒轅弈,這讓滿心期待在營帳中等他好消息的軒轅弈,心情瞬間糟糕透了。
“這個該死的清河!”咬牙切齒的罵着,軒轅弈氣得一拍桌案,低吼道:“下次,本王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見軒轅弈準備將所有怒氣都撒在清河身上,喬將軍冷哼一聲,附和說道:“就算王爺不扒他的皮,末將也不會讓他好過的。”一想到清河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在那片樹林裡餵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蚊子,他就恨不得將清河扔到蛇窟窿裡去喂蛇。
主僕二人發完牢騷之後,便都沉默了下來,只有那上下起伏不定的胸膛,還彰顯着他們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而這時,匈奴軍營,北漠堯的營帳之中。北漠堯身子傾斜着靠在躺椅上,微眯着雙眼,聽着下屬回稟的消息,那張俊美的臉上此刻看不出半分喜怒。
“皇上,以上就是屬下今日收羅到的所有消息。”北漠堯對面站着的男子回稟完後對北漠堯說道。
“朕派去的五十名高手全都被燒死在那山谷裡了?”劍眉微蹙,北漠堯扶着椅子坐直了身體,眉目間罩上了一層陰霾之色,走到營帳門口,擡眸看了眼漆黑一片的蒼穹,挑了挑眉尖,幽深的黑眸充滿了狐疑,聲音裡隱隱透着一股不可思議的味道。那五十名高手,雖然不如天下第一高手那般厲害,但也卻非等閒之輩,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被人活活燒死在一個小小的山谷之中,無一倖免。
設計燒死他們的人到底是誰呢?經過一陣冥思苦想後,百思不得其解的北漠堯緩緩的閉起了眼睛,“十夜,你覺得這世上,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朕派去的那五十名高手全數置於死地了?”
目光復雜的看着北漠堯的身影,被喚作十夜的男子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世界上有如此大本事之人,除了皇上您,躍龍國的軒轅弈,東方慕睿,仙塵谷的楚淮安,臥龍國的閆明雲之外,便只剩下天下第一樓的總樓主雲汐了。”
“說的沒錯。”雙眸微微張開,北漠堯轉過身來半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十夜,那你覺得你剛纔所提到的那些人中,誰最有可能是火燒山谷的幕後主導者呢?”
十夜想了想,回道:“現在正是咱們大楚與躍龍國兩軍交戰之際,作爲躍龍國主帥的軒轅弈,肯定是沒有時間與機會跑去遙遠的淮陽鎮主導這次火燒山谷事件。”
“嗯,說的有理。”北漠堯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那東方慕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