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案子可就太有意思了。
我看着蕭澤良,發現蕭澤良這個時候還是一貫的那個樣子,憋着沒有說話,只是衝着門口眨了眨眼睛,我頓時就知道,這傢伙有話要說了。
我告訴阿蘭跟四眼兩個人,這件事情先不要透露出去,甚至連隊長都不要告訴,畢竟羅大律師身份特殊,人家能影響到我們刑警組,讓我們爲了他們家的失蹤少女忙成這個樣子,如果真的查出來,這件事情是羅大律師乾的,隊長恐怕會很難做。
兩個人答應我一定守口如瓶,順便又跟我敲了一頓竹槓,才把我放了出來,現在警局裡麪人多眼雜, 我也沒有多停留,直接就去了停車場坐在車子上。
“你怎麼看這件事情,會不會就是羅大律師乾的?”我問道。
蕭澤良搖搖頭:“事情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但是我總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兒,好像我們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是什麼,我一時間想不起來。”
“那現在怎麼辦?時間也不早了,要不然我們先回去,我看你會不會是沒有吃飯餓得腦袋也不靈光了。”好不容易有機會讓我損他一句,但是我發現自己的毒舌功力根本就是殘障級別的,說出來根本就沒有殺傷力。
蕭澤良搖了搖頭:“不用了,你開車在市區轉一轉。”
我愣了一下:“轉一轉?”
“對,轉轉圈,我不習慣悶頭待在一個地方想事情,以前要是遇到棘手的問題的話,我就會出門坐上出租車讓司機帶着我四處走走。”蕭澤良說:“現在就讓你代勞吧。”
沒辦法,誰讓我不爭氣,現在還得指望蕭澤良幫忙破案呢,點點頭髮動車子,開着車在市區的道路上轉了起來。
這時候晚高峰已經過去了,道路上車並不多,蕭澤良打開車窗,讓晚風吹進來,我們不知不覺就開到了郊外的一條無人公路上,或許是處於節能的考慮,這條路上的路燈間隔非常大,車子緩緩前行,一盞又一
盞的路燈被我們拋在身後,車廂內明暗交替,感覺好像進入到了某個異度空間之中一樣。
蕭澤良始終一言不發,坐在副駕駛座上抽着煙,最裡面還嘀嘀咕咕的:“兩週前,貓和羅瑩瑩幾乎是在同時失蹤,兩週後接到了羅英英的短信息,靠着信息部門的人定位到短信發送的地方。
也就是說,這個地點,很可能是作案者有意透露給我們,故意把我們往陷阱裡面帶的,所以說纔會看到一個假的現場。
但是爲什麼,血跡居然呈現出人貓混雜的怪相,是基因突變,還是……”
蕭澤良說話的時候,我的思路也被他帶着一路走,聽到蕭澤良說到這裡卡住了,我忍不住接了一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隻黑貓根本就是個貓妖,根本就是黑貓綁架了羅瑩瑩。”
蕭澤良瞪了我一眼:“事若奇極,必定有鬼。”
我一愣:“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有鬼?”
“我說的有鬼,就是沒有鬼的意思。”蕭澤良說:“這是我的老師當年跟我講過的一句話,意思是說一件事情如果奇怪到了極點,看上去甚至不像是人類乾的,那麼就意味着,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人搗鬼。
一個犯罪者,能夠把案情的表面僞裝成這個樣子,只能說他擅長搗鬼,而絕不可能說真的存在什麼鬼怪之類的地方。
我想我知道,我們錯過的是什麼了,之前的血跡樣本你還留着沒有?”
我趕緊點點頭:“我就知道你可能要用,所以之前就已經特地多留了一份。”
“走吧,去找高文珍。”蕭澤良說:“就說是我讓你這麼辦的,讓她找人幫忙檢驗一下那份人毛混雜的血跡樣本。”
“你是說問題出在這裡了?”我問道。
蕭澤良點點頭:“我們就從事情最奇怪的地方出發,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什麼貓妖,但是我們的思維定式,讓我們在潛意識裡面,認爲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某種超自然生物乾的。
然而你們的身份又不允許你們去這樣想,所以在思考分析問題的時候,就自動跳過了這個線索。
如果仔細查一下這份血液樣本,我想應該會有更多的線索。”
我點了點頭,掉頭就把車開到了醫學院,之前見面的時候,我已經跟高文珍互換了聯繫方式,有些忐忑的撥通了高文珍的電話,卻想不到高文珍告訴我,她早就知道我還回來找她。
跟高文珍你見面之後,我把血跡樣本交給她,拜託高文珍幫忙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這份血跡樣本里面存在什麼問題。
高文珍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爲我來找她,是爲了那份藥品的事情,不過意外歸意外,最終高文珍還算是比較痛快地答應了會幫我的忙,讓我明天來找她要結果。
我道謝之後,就離開了醫學院,剛坐回到車裡,就看見蕭澤良指着我之前從高文珍那裡得來的那瓶藥品:“走吧,去法醫室,我知道你有鑰匙。”
我吃了一驚:“帶着這藥品去法醫室,這不是高文珍他們剛剛研製出來的什麼特效藥嗎?這東西跟案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蕭澤良說道:“聽我的就行了,鑑於你的智商我現在很難跟你解釋,但是我保證案子了結之後,你一定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沒辦法,我只能跟着蕭澤良返回到局裡,這時候法醫室已經下班了,我打電話給四眼,告訴他我要進去取一件東西,免得明天四眼發現監控錄像上我進入了法醫室,沒有辦法解釋。
四眼卻很大方:“去吧去吧,你夏侯要進去我還能攔着, 但是記住千萬別亂動裡面的東西。”
“放心了,我就是去取個東西,之前不小心把家裡要是落在法醫室了。”我說道。
說完之後,我來到法醫室門口,悄悄取出鑰匙開了門,走進來之後,蕭澤良讓我關上門,緊接着說道:“把拿瓶藥準備一下,用分析天平稱量出五毫升,溶解在一百毫升蒸餾水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