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除了停電以外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
大約在凌晨三點左右就來電了,辦公室恢復了一片明亮還有些刺眼,我們三人嘮嗑了半天后,見來電了,南飛又回去他的檢驗科忙活了。
我看了看外面還在暴雨不停的天,不由想着蕭澤良此時去哪裡了。
“哎,黑叔,蕭澤良那個案子進展怎麼樣了?”
我回頭去看昏昏欲睡的老黑,他看起來很困,打了個哈欠啊了一聲,迷迷糊糊的說:“沒有進展,找不到兇手……最近幾天章探都在爲這事奔波着。”
我十分信任章池的能力,總覺得蕭澤良的案子交給他,就一定會有結果,找到兇手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我也十分納悶,蕭澤良說他去別墅是爲了追查刻印殺手,並且認定是刻印殺手殺了他,不得不說,我覺得蕭澤良對刻印殺手是瘋魔了。
沒等我再多問些,老黑就已經受不住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嘆了一聲,站在窗前捧着茶杯看着窗外。
深秋夜裡的天氣也是冷到了骨子裡,我縮了縮脖子,手中捧着的是開水,熱氣從掌心傳遞下去,到底暖和些。
因爲沒人說話,四周都變得安靜起來,凌晨三點多,外面的車輛也逐漸減少,暴雨中更是少有人出行。
偶爾有那麼一輛計程車過去,但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少。
就在我也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間,聽見好像有人在敲打窗戶的聲音。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擊着,我擡手揉了揉眼睛,發覺剛纔迷糊間自己就靠在窗戶邊上差點睡着了,被這聲音吵醒,擡眼看去,窗外漆黑一片,玻璃窗上有水珠不斷的滑落,倒映着屋子裡的景象。
我眨了眨眼,見沒有人,心想應該是我聽錯了,可是再仔細看看,窗臺外面似乎放着什麼東西。
像是一封信。
一封信?
我頓時清醒,蹭的站起身,推開窗戶,外面不知何時還起了風,風夾着雨朝屋子裡吹來糊了我一臉,可放在窗臺邊上的白色信封卻絲
毫沒有受到影響。
趕緊伸手將信封拿進來後關上窗戶,低頭觀察手裡的信封,沾染的雨水並不是很多。
我狐疑地看向窗外,難道剛纔我不是幻聽,而是真的有人在敲窗戶?可是我的反應也不算慢,對方沒可能跑那麼快。
但是回想一下,在我閉眼之前,窗臺外面的確沒有任何東西,這封信絕對是在我閉眼休息那會出現的。
打開信封后,可以看見一張規整的長方形白紙,上面用素描畫着一幅畫。
畫的內容有些驚悚。大雨之中,有一個女人被穿過胸前的長條尖銳物釘死在了樹上。她長髮散下,頭顱高懸,空洞的目光望着天空,在畫上看來,卻像是看着畫外的人。
奇怪,這畫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單純的懸疑作畫?
我朝窗外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身影,目光再轉回手中的畫時,我卻感覺到了一陣濃濃的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以前也不乏有人爲了報復,往警局寄來一些死老鼠什麼的,不過這種程度在我們眼裡都只是惡作劇級別,一點也不在意。
如果是炸彈什麼的,那麼肯定連警局大門都過不了,鐵定會被盤查下來。
可是隻將一封信放在這裡是爲什麼?
翻找信封,上面也沒有寫這封信從哪裡來要寄到哪裡去寄給什麼人。
越想越不安,最後我拿着手中的信封朝監控室那邊去。
看守監控室的小哥正昏昏欲睡着,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人叫醒後問道:“醒醒,這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
小哥被突然叫醒,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一個激靈趕緊起身站好後,一臉懵逼的看着我。
我好笑道:“不是上級查崗,既然這麼怕還睡什麼?”
“原來是夏侯啊,你真是嚇死我了!”小哥虛驚一場,摸着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道:“你來監控室是要找什麼嗎?”
我點了點頭,表示的確要找點東西,查了監控,卻發現那段時間根本沒有任何人經過我窗戶邊,窗臺的角落也因爲監控死角不
能確定信封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小哥也發現了不對勁,奇怪地看着我手中的信封問:“你說這信封是突然出現在窗臺邊的?不可能啊,雖然那裡是監控死角,但也可能是白天有人放在這裡忘記拿走了。”
“有可能。”我敷衍道,又確定了一遍監控後道謝離開了。
走出監控室,看着外面黑沉的天空和還沒有停歇的暴雨,總覺得這是有什麼事情發生的前奏。
回去後我再也沒能睡着,反覆盯着手中的畫像看着,難道是我想多了?這真的就是別人不小心遺落在這裡的畫像而已?
但從畫像來看,這人的畫功肯定不差,許多細節的地方處理非常好,栩栩如生,彷彿真的站在了那名被釘死在樹上的女人身前。
不過穿過女人胸前,將她釘穿在樹上的東西是什麼呢?
時間臨近早上五點,黑沉的夜空終於顯露出些許光亮來,很快,隨着時間的消逝,天際開始浮現晨光。
天光破曉的剎那,我看見蕭澤良站在警局的大門口,連忙抓着手裡的信封朝他跑去。
蕭澤良背對着我,似乎是聽見了腳步聲,回頭看過來,就見我朝他朝着手。
他懶洋洋地擡了下眼皮,漫不經心地說:“幹什麼這麼慌張?”
“有問題!”我喘了口氣說道,他眉頭微蹙,“什麼問題?”
“這個!”我把手中的畫像往前一遞,結果就見不前邊章池從車上下來,臉色略顯陰沉,擡眼朝我這邊看來,皺起了眉頭問:“你在幹什麼?”
啊?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臥槽!別人看不見蕭澤良,而我剛纔把手遞出去的舉動,簡直就像是我前邊有人的動作!
爲了不引起誤會,我連忙縮回手,朝章池噓噓一笑道:“啊,看沒下雨了,所以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順便清醒清醒。”
也不知道他信沒信,最後依舊皺着眉頭,從我身前走了過去,似乎是在困擾什麼。跟在章池身後的警花之一柳央央朝我無奈地聳了聳肩,擡手順了順一頭秀麗的長髮朝我笑道:“值班辛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