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沒有少聽說一些黑暗內幕,但是距離我身邊都很遠,至少我從沒有親自接觸過。
可是徐曼這個案子,卻是我第一次這麼努力並且付出了實際行動破獲的,意義不同,到了最後,好不容易抓到了兇手,正高興呢,轉頭就被告知兇手因精神異常被無罪釋放。
無罪釋放。
這四個字此時正狠狠地打我臉。
我正一臉懵逼,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身邊的阿蘭震驚道:“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那個人,根本沒有什麼精神病!”
被阿蘭的聲音一驚,我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是不是阿蘭而是徐曼的能量體,這事情被徐曼一聽,那肯定是沒完了。
“你先冷靜點。”我說。徐曼冷笑一聲,轉頭看我,“你要我怎麼冷靜!”
說哇,徐曼衝開我和葉茵跑了出去,我叫了一聲阿蘭的名字要追,這時候卻是紅燈,車輛疾馳,徐曼在斑馬線上奔跑嚇得許多司機減速停車然後搖下車窗朝她怒吼。
可徐曼充耳不聞,沒一會,因爲人潮和車輛的阻擋,她便消失在我視線裡。
那可是阿蘭的身體,如今徐曼像是找回了所有記憶,本來因爲宋添被抓後,她就沒了執念,可以消失了,可是葉茵過來這麼一說,那怨氣漲的更快了,似乎能力也因此更強了。
看她附身阿蘭這麼久,顯然,阿蘭沒有葉茵那麼強的抵抗能力。
如果徐曼利用阿蘭的身體去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到時候根本沒法解釋,跟人說這是因爲阿蘭被附身了,一切都不是阿蘭做,他們會相信纔怪咧。
不行,絕對不能放任阿蘭被徐曼帶走!
我追了上去, 不顧葉茵的叫喊,追到馬路對面後還是不見人影,問了幾個路人也沒有結果,不由有些煩躁。
“她不會是去找宋添報仇吧?”我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不由嘶了一聲,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想也知道,此時被仇恨支配的徐曼,想要報仇的話,宋添將會是什麼下場。
“喂,你覺得怎麼樣?”沉默了一會,我終於問道旁邊的蕭澤良。
他
站在路邊,低頭用打火機點着煙,看起來一點也不着急,相反,與他的淡然冷漠比起來,反倒是襯托着我像個毛躁小子般。
“這麼簡單的去向問題我不覺得你想不到。”蕭澤良不慌不忙地說道:“不過你要是猜不到,那還是回去辭職的好。”
我沉思幾秒後,沒好氣道:“直說徐曼是去找宋添報仇了很難嗎?”
非要賣關子裝逼,你這樣搞不好會被雷劈的我跟你講。
當然,上邊這話我是不敢說出來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還問?”蕭澤良側身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浪費時間。”
“好好好,是我的錯,可是她去找宋添,肯定是要殺了他報仇,但她可是附身在阿蘭的身體裡啊。”我皺眉看着蕭澤良,想要報復蕭澤良來日方長,但是現在就不跟他計較了,“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她從阿蘭的身體裡趕出來嗎?”
“沒有。”蕭澤良說。
“那白鳶呢?”我知道蕭澤良關於能量體的問題幾乎都是從白鳶那裡得來的,蕭澤良沒有,說不定白鳶有。
“想要阻止她,也不是沒有辦法。”
蕭澤良點着一支菸,卻沒有抽,而是放在指間把玩着,低頭看着菸頭那零星碎火,笑的十分玩味。
我因爲擔心阿蘭,因此沒有注意到他嘴角笑容的意義,急切問道:“什麼辦法?”
“徐曼最在意的人,除去郭濤,就是她的父母。雖然她看似柔軟,但是內心強大,她雖然被仇恨支配,但是內心最柔軟的一處卻沒有被抹去。”
我聽了半天,納悶道:“你是要去我找徐曼的父母?可是找他們有什麼用,總不能把他們帶去找阿蘭然後嘴炮一頓感化徐曼吧?那宋添大概會覺得我們纔是神經病。”
蕭澤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熱血動漫看多了嗎?”
我更加驚訝,“你竟然也會看熱血動漫嗎?”
我倆互相對視幾秒後,各自撇開,並且默契的不再提這事。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清了清嗓子問道。
“她會去找宋添,然後把人帶去父母那裡再
殺他,因爲她覺得這既懲罰了宋添,也安慰了自己的父母。”
蕭澤良說完,碾滅了手中的煙,那一點零星碎火也因此消失了。
我來不及深思他的表情,連連點頭,開始着手去找徐曼的父母居住地,因爲之前有關於徐曼案子的資料葉茵跟我看過,所以想要找到並不難。
徐曼的父母都是老實的平民,居住的地方比較清靜,靠近郊外附近有些年頭的小區,周邊的園藝花草卻是栽種裁剪的十分美麗。
如今是深秋的季節,天氣偶爾陰晴不定的暴雨連連,但是暴雨過後,整個小區幾乎都被含苞待遇的百花圍繞,悠然寧靜。
很難想象,在這寧靜之下,如果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將會讓居住在這裡的人們受到多大的恐慌。
我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天際夕陽一片濃厚的橘色,隨着時間暈染的像是血色般。
我看着眼前的高樓,狐疑的對蕭澤良說:“徐曼真的把人帶到這裡來了嗎?”
“你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宋添是不是不見了。”
蕭澤良冷笑一聲,忽然消失不見,卻留下一句話道:“樓頂。”
我擡頭看去,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正站在樓頂邊緣,搖搖晃晃間,隨時都可能掉下來。這個人影不是宋添,也不是阿蘭,而是徐曼。
不可否認,發現這個人影不是阿蘭之後,我頓時鬆了口氣,然後狂奔上樓,一定要說服徐曼。
快到樓頂的時候,又忽然想起來,既然徐曼已經離開阿蘭的身體,那麼阿蘭會在哪裡?
沒等我細想清楚,便發現樓頂已經到了,衝出門後,就看見站在樓頂邊緣的徐曼,忙道:“徐曼,你冷靜一點,別做傻事!”
徐曼回頭看着我,頓了頓,朝我搖了搖頭。
我心下一沉,“你這麼做對你自己也不好,你相信我,宋添絕對不會逍遙法外,他一定會被重新抓回去的!”
我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堅信,善惡有因果,可另一方面我也知道,宋添既然有能力以精神異常來爲自己的罪行辯解,那麼這根本不是我能夠反抗的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