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之前,我就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反應,果然,當薛平秋聽到沈谷義三個字的時候,端着茶杯的手甚至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轉而,薛平秋在皺着眉頭:‘夏侯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蘇穎纔是犯人,你們現在有時間,應該想想怎麼抓住蘇穎,給明建一個公道,而不是在這裡盤問我跟蘇穎他們家的關係吧。’
看來有效果了,不過我我趕緊擺擺手:“您別誤會,我之所以問您這件事情,爲的就是能夠早日抓獲蘇穎。”
薛平秋臉上的表情就是倆字——不信。
我趕緊接着說道:“是這樣的,您聽我解釋,因爲通緝令現在還沒有申請下來,所以我們只能通過走訪蘇穎的親朋好友,來獲取信息。
後來呢,我們查到蘇穎有一個父親,早年間跟蘇穎母親離婚了,我們就在想, 一個女孩子在遇到這種危機的時候,第一時間可能是想找一個能夠依靠,能夠信任的男人。
很顯然,蘇穎沒有男朋友,那麼就只能找自己的父親了,但是當我們聯絡沈谷義戶籍所在地的轄區民警的時候,卻被告知沈谷義已經搬家了。
但是後來因爲巧合,我發現您家裡也住在林州,一看發現你們居然還是一個家屬院的,所以就想來跟您問問,要不然等林州那邊傳來消息,或者我自己跑一趟,時間浪費的太厲害了。
當然,您要是覺得我冒犯您了,我跟您道歉,千萬別介意啊。”
我說話的樣子非常的誠懇,這得多謝最近一段時間來,我演技的歷練,果然讓薛平秋放鬆了一些,雖然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但是薛平秋已經不是 暴跳如雷了:“你說的是真的?”
“呵呵,您這就是跟我開玩笑了,我說的不是真的,還能是假的,我騙您幹嘛啊。”我說道。
薛平秋嘆了口氣:“其實我們家跟沈谷義他們家,並不是很熟悉,從我這裡你真的問不到什麼的。”
人家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看樣子我只能換個話題了,我正想着該怎麼說,忽然聽見蕭澤良說道:“隨便問點其他的事情穩住薛平秋,別讓她以爲你來就是爲了沈谷義的事情,然後直接撤。”
什麼?直接撤, 我
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居然讓我直接撤,剛纔不是還說讓我抓緊時間多找點線索出來嗎?這個蕭澤良,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不過現在既然蕭澤良已經這麼說了,我也只能照辦,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薛平秋看上去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我看了看錶,就表示要告辭了。
薛平秋說道:“已經到了中午了,夏侯警官如果不嫌棄,留下來吃頓午飯吧。”
我本想推辭一下,但是這時候蕭澤良卻又忽然改口說道:“不錯,算是個好機會,就答應她,能順勢交個朋友最好。”
說實話,人家這麼說,很可能就是跟你客氣一下,這種情況下真要答應下來,說實話臉皮薄一點兒的還真不知道怎麼說,好在我無所謂:‘好啊,那就給您添麻煩了,要不我幫您?’
“不用了夏侯警官,您就在客廳裡等着,很快就好。”薛平秋說完,轉身走向廚房。
這時候,蕭澤良一屁股坐在我身邊:‘感覺到沒有,房子已經大變樣了。’
什麼?大變樣了?我怎麼感覺沒什麼變化?我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就看到房間跟上次樣子差不多啊。
“我就說你這個人,什麼時候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觀察力才行。”蕭澤良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他們房間裡面少了什麼?又多了什麼?”
我又看了一圈兒,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時候蕭澤良接着說道:“行了,就知道你發現不了,那我告訴你,上次你來的時候,是誰給你端的茶?”
我猛然驚醒,原來她們家的保姆不見了,我趕緊看了一眼薛平秋,就發現薛平秋正在廚房裡面忙活着:“會不會是今天休假?”
“不會。”蕭澤良說道:“因爲房間裡面很多重要的擺件都不見了,或者是用其他的廉價西貝貨替代了。
就比如說那邊牆上,原來掛着一幅陸博飛的山水畫,他的畫現在在市場上,是兩萬一平方尺,個別收藏價值高的,甚至還可能翻倍。
但是現在,你看看掛的什麼玩意兒,甭管是構圖,色彩,都遠遠不如上一副。
再就是那邊,原先有一隻金玉貔貅,現在卻換成了一棵大白菜,而且還是塑料的,半點翠綠的樣子都沒有,一看就是假貨。
”
“你不是說讓我注意樊明建的公司嗎?當時樊明建的公司好像有什麼問題,說不定人家是把這些東西賣掉了籌錢呢?”我說道。
“籌錢?哼。”蕭澤良冷哼一聲:“剛纔你沒聽見啊,她說如果事情辦的慢了,就什麼都得不到了,做生意不是搶劫,賺錢只是賺到,而不是得到,她能這麼說,正說明她正咋謀劃着什麼其他的事情。”
我一皺眉頭:“不會吧,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好說。”蕭澤良說道:“跟人家客氣客氣,進去廚房幫忙,一會兒我會教你怎麼說的。”
我趕緊站起身,走到廚房裡面,輕輕的敲了敲門:“我方便進來嗎?”
“哦,方便。”薛平秋笑着說道:‘不過夏侯警官,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到廚房來,要麼您還是在客廳等我吧,我做飯很快的,家常小菜,用不了多久。’
“稱讚廚藝,然後問她做飯是誰教給她的。”蕭澤良說道。
我有點吃驚,這樣的話聽上去有點沒溜兒啊,不過我還是說道:“哎呀,薛太太,您這手藝可真不錯,這切菜的水準相當好啊,只可惜我就不行,我媽經常因爲我不會做飯罵我,說我將來沒人要呢。”
薛平秋又笑了一聲:“你這樣的女孩子,其實是應該學學做飯的,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工作這麼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蕭澤良在旁邊又說了一句,我繼續說道:“多了,您這做飯的水平,是從小學的呢,還是長大以後自己慢慢練得?”
“以前在家的時候啊,有父母在幫忙,我有什麼可學的,還不都是長大以後自己慢慢學。”薛平秋說道:“尤其是我跟明建結婚之後,當了全職太太,人家賺錢,我總得坐點什麼吧,要不然,不真誠了吃白飯的了。”
“不錯,看來她現在已經完全放鬆戒備了,甚至能跟你開玩笑了。”蕭澤良說道:“下面的這句話非常重要,關係到整個案件的重中之重,你一定要用最穩妥的方式,讓她告訴你答案。”
我楞了一下,頓時緊張起來,默默地對着蕭澤良點了點頭,示意蕭澤良告訴我,到底要說什麼。
“你問她。”蕭澤良說道:“結婚以後,胸會不會變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