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薛芝晴頭也不擡地沿着那僧人所指的方向走,一路上雖是心不在焉,但仍覺得這條路太過熟悉,只是腦袋裡一片混亂不堪讓她疲於思考,只能繼續盲目地往前走。
“咕咕,咕咕咕。”走了沒幾分鐘,肚子便開始鬧意見了。她只好停下來,輕輕地摸了摸早已乾癟的肚子,企圖安慰安慰它。但這時,一陣不識趣的飯香卻適時地飄了過來。“咕嘟,咕嘟······”肚子鬧騰的更加厲害了,這下她可真是餓了個前胸貼後背了,頓時失去了所有力氣,再無心思走下去。她四處瞥了瞥,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也不知道他說的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裡,什麼時候才能到呢?”她小聲嘀咕着。但眼睛卻沒有閒着,四處搜尋着可供休息的地方。怎麼這個地方越看越熟悉呢?終於,她的視線在一扇門前停住。
恰好這時,門裡走出一箇中年婦女,四十歲左右,留着一頭齊肩的短髮,大大的眼睛下面是高挺的鼻樑,如果沒有那一臉辛苦烙下的褶子,一定會讓人覺得這是個美人胚子。薛芝晴木然的站在那裡,呆呆的想。
“晴晴,在門口傻站着幹嘛呢?還不趕快進屋吃飯。”看見她回來了,婦人臉上露出了個大大的微笑,那臉上的褶子此時也增添了幾分慈愛的光芒,看着也愈發的美麗了。
“哦。”她繼續心不在焉地跟着婦人走近屋裡,然後又機械的坐在了沙發上。我靠!這是什麼情況?居然······到家了?尼瑪,那個死老頭子指的方向竟然是她家。是她家!
她憤怒了。真的憤怒了。徹底憤怒了!
“媽,再來一碗。”她迅速地扒完碗裡的飯,然後將空碗遞給母親,卻一口菜都沒吃
“呃,晴晴,不能再吃了,你已經吃了三碗了。”薛母好心地勸慰道。她這個女兒啊,每次心情不好時都會拼命地吃白飯,而且食量是驚人的大,並且是怎麼吃都不覺得撐的那一種。好在她這個女兒無論怎樣暴飲暴食都不會發胖,而且身體還倍兒棒。這點倒也讓人不至於心慌。
“這孩子,又被誰惹了啊?”見女兒沒有任何反應,她嘀咕了一聲,還是把空碗接了過去。這孩子還在氣頭上,這時候一定要儘量滿足她,不然她待會會吃得更多。想到這裡,薛母搖了搖頭,又給女兒盛了一碗白米飯。
吃完飯,薛芝晴躺到牀上午睡,但翻來覆去,卻是怎樣都睡不着。她默默地在心裡將那僧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照顧了一遍,仍不解氣,卻還是不敢破口大罵。因爲媽媽從小就教導她待人要有禮貌,不罵人,不說髒話。媽媽那麼疼她,她怎麼捨得惹媽媽不高興呢,所以即便是極端的不滿,她也只能在心裡偷偷地爆粗口,然後把所有的憤怒都狂吃狂吃掉。
這個中午自是沒有休息好,但是學還得上。她強忍着睏倦起身去上學,努力地阻止那感情甚好的兩隻眼皮不怕死的在老師眼皮子底下親密接吻,但最後還是被老師發現罰了站。她不得已只好藉助打不死的小強精神,硬是捱過了一下午,心裡也愈發的悶悶不樂起來。結果回家的路上不幸又被兩個豬頭男攔住告白,好在最後那兩人爲她會接受哪一個起了爭執打了起來,她才藉着那個空子偷跑回了家。到家後,她也實在是管不了那許多了,爬到牀上倒頭就睡,希望這樣便能將這反常而又鬱悶的一天忘掉,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連門外一直叫她的媽媽也不管了。雖然媽媽叫的很急,但有什麼是媽媽辦不到的還偏要麻煩她的呢?這麼想着,她便心安理得的繼續睡着,不再理會門外那個不知因爲什麼而一直叫她的聒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