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門口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晴晴,快起牀吃飯了,不然就要遲到了。”雖然敲門敲得有些粗暴,但薛母的聲音還是慈愛柔和的,充滿寵溺。
“嗯嗯,知道了媽媽,馬上就來。”糟糕!居然把上課的事忘了。最近發生的都什麼事啊!亂七八糟的!
三分鐘刷牙洗臉,五分鐘搞定早飯,伸手抓起早就準備好的書包,急急忙忙地跟媽媽道了聲再見,她便迅速地朝學校奔去。新來的班主任那麼兇,絕對不能遲到,這麼想着,她真是一刻也不敢停留。
“嘭!”尼瑪!這是誰啊?這麼不長眼睛!姑奶奶我就要遲到了,知不知道啊?她暗暗地在心裡腹誹道。這個節骨眼上又撞人,她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對不起。”說完她纔想到是別人撞了她,立刻又補了一句:“不用道歉了,拜拜!”不過拜拜二字咬得很重,似用於發泄剛剛的不悅。說完,她立刻又頭也不擡地向前奔去。
“小施主,這樣可是不好。”看她那着急的模樣,某僧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毫無疑問又是緣渡那老頭,除了他還能有誰啊!真是倒黴!
“是你?”看見他,薛芝晴自是氣不打一處來,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她心煩意亂的,而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完好的站在她面前,你讓她怎麼能淡定?怎麼去淡定啊!她憤怒了!真的很憤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對緣渡僧人一頓猛捶亂踢,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
“呵呵!”面對她的暴力,緣渡竟毫不在意,反倒顯示出幾分撓癢後的舒適模樣來,那表情甚是愜意,讓人真是又是好氣又是無奈。
“你這個樣子很可愛。”說這話的時候,緣渡的眼睛裡寫滿了認真,並沒有一絲取笑的意思。
“你······”被緣渡這麼一說,她倒有些害羞了。畢竟是女孩子嘛,她終歸是不好意思再粗魯下去了,但礙於面子又不好就這麼收手,只得又弱弱地補上兩腳。“本姑娘今天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饒了你吧,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她說的理所當然,一派大赦天下的慈悲模樣。
“那不介意我中午去你家吃飯吧?”緣渡衝她眨了眨眼睛,蒼老的臉上竟現出幾分俏皮可愛來。
“呃······你有毛病啊!不要以爲我剛剛饒了你你就得寸進尺啊,老頑童!”她是實在沒本事跟這種人進行正常溝通,這都哪跟哪啊?怎麼又扯到去她家吃飯了?神精!“我們家又不是飯館餐廳,我們不歡迎你!”她不留情面地拒絕。這老頭年輕的時候定是個妖孽美男子,這麼老了竟還能做出這般俏皮模樣。“不正經的僧人!花和尚!”她恨恨地嘀咕道。
“呃······你這丫頭,嘴巴好毒,女孩子不可以這樣哦!”緣渡扁了扁嘴巴,一臉的委屈,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啊!
“······”這個死老頭,這麼小的聲音都聽得到,她只得默默地在心裡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你媽媽其實挺喜歡我的。”緣渡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又緩緩補充道。
“你大爺的!一邊去!”她是真的無語了,這還是一個人人敬重的高僧嗎?他的言行貌似和他的容貌一點也不吻合。如果這是個年輕男子的話,有這麼一個朋友感覺似乎還不錯。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老不正經的,想去就去吧。”她故意很不屑地嗔道。不知爲什麼,她心底裡竟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隱隱的希望他能去。雖然從遇到他她就開始變得倒黴,但她還是很自然的願意去信任他。就像剛剛對他拳打腳踢,幾乎全是出於本能的,未經思考的就用了只有朋友間發生不滿時纔會採用的表達方式。“不過你要自己想法子讓我媽媽同意。”
“那是自然。不過······”緣渡故意買了個關子,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你這個時候貌似不該關心我能不能去你家吃午飯的問題。”
“那我該關心什麼?”薛芝晴一臉的困惑。
“你貌似該關心待會該怎麼跟你班主任解釋一下你今天因何遲到的問題。”緣渡一臉的狡黠,但說話的語氣卻是那般的雲淡風輕。
聽到這話,薛芝晴的臉瞬間黑了下去。“你······你你你······”她的牙齒因生氣而發出“咯咯”的聲響。“你等着!”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毫無作用的威脅算是一種警告,還是算作下次再見的約定,說完便快速地朝學校奔去,獨留下肇事者在原地逍遙,笑靨如花,仿似剛剛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