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
禁術室。
這是一間古樸的屋子,除了一張牀和一張桌子外,再無其它任何擺設。不過對於薛芝晴這個作爲被囚人員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竟然一個不妨被妖皇捉到這裡來了,丫的!他真的是妖皇嗎?堂堂妖界之皇居然偷襲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她真是不得不對他的身份做出懷疑。
他媽的,有種就跟她正大光明的過招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何苦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莫不是這傢伙怕他打不過自己?天吶!是不是緣渡教給自己的法術都太厲害了,所以纔會讓妖皇害怕,因而纔在自己不備的時候選擇了偷襲自己?薛芝晴躺在牀上悶悶的想。
自己一向是個安分守己的好孩子,她招誰惹誰了啊?一個個的,需用這麼對自己嘛?自己不過就是生的奇特了一點,肉肉珍貴了一點,滋補效用強了那麼一點,他們需用這樣處心積慮的爲了自己那一小點的利益而不顧別人的生死嗎?畢竟人命大如天啊!真是一羣人渣!哦,不對,是一羣妖渣!一個個的都缺乏教育,沒教養!
“唉!好無聊啊!”在將能吐槽的都吐槽的差不多了,薛芝晴無奈地喃喃自語道。刑天他爹此次抓她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啊?若是因爲自己堪比唐僧肉的緣故,那爲何不現在就殺死自己呢?何苦還要關着自己,難道他就不怕自己逃了?
想到逃跑,薛芝晴又是一陣頭大。本來她還以爲自己法術已經很厲害了,逃出這間破屋子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的,可是後來她才發現,自己想得實在是太簡單了。妖皇身爲妖界之皇又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人家早在周圍加上了禁制。不僅如此,屋子周圍還有妖兵把守。自己的所有法術都沒用啊,薛芝晴真是欲哭無淚。
“喲,宋大小姐醒了?”薛芝晴正鬱悶着呢,卻見妖襲江從外面悠哉悠哉地走了進來,真恨不得上去扇他兩巴掌。
偷襲人的傢伙,拽什麼拽?但我們的宋大小姐還是比較有素質的,她想着還得維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可不能那麼粗魯纔是,所以硬是強忍着纔沒有發作。
“哼!”薛芝晴躺在牀上連眼皮都沒有翻一下,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他拽,她比他還拽!哼!有什麼了不起?搞偷襲的小人!
“本皇冒昧地將宋小姐請來,還請宋小姐不要見怪纔好。”妖襲江並不在意,仍是笑着說道。
“有你那麼請的嗎?”薛芝晴冷嗤一聲,眼睛裡是滿滿的蔑視。這傢伙,把自己捉來後又扔在這裡不管,真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呵呵!宋小姐餓了吧?”妖襲江也不在意,仍然是笑意盈盈地衝着外面吩咐道:“宋小姐餓了,備膳。”
話音一落,便有丫鬟端着很多飯菜走了進來,然後又將碗筷擺好,最後又都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看來是早有準備。
“宋小姐還請慢用,本皇就不打擾了。”妖襲江也沒再說什麼便也離開了。
什麼意思嘛?薛芝晴倒是一頭霧水,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啊?不僅沒把自己煮了吃了,反倒還給自己吃的,真是莫名奇妙。但儘管如此,她也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因此也不再多想,先填飽肚子再說。打定了主意,便開吃起來。
幽冥界
無邪殿
“爲什麼不阻止我?爲什麼不阻止我?”雪陰失魂落魄的出現在幽冥邪面前,眸子裡一片死寂,是悔恨和自責相互交融後的結果。
“怎麼了?”本來薛芝晴被帶走之後,幽冥邪就處在了一種極不舒服的莫名失落中,現在突然見到雪陰這個樣子出現,嚇了一跳。心裡涌起了一陣更大的不安。
“雪破······暗雪微影······雪,雪,都是雪,爲什麼你早不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她會這些?爲什麼你不攔着我?爲什麼?爲什麼······”雪陰半跪在地上,眼神呆滯地望着幽冥邪,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答案。
“你說什麼?”何洛晨兩隻眼睛猛然睜大,顯得是那般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我······我,不知道,啊······”說完竟是也從躺椅上滑了下來。這怎麼可能?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她是誰?爲什麼她會這些?爲什麼?”雪陰彷彿是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幽冥邪身上。可是她也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他會殘忍地說出她最不想聽,也最害怕聽到的。
“不會的,不會的,雪兒她不是被風皇帶走了嗎?一定不會是她的,同時有兩個她,這怎麼可能嘛?”幽冥邪似是在喃喃自語,又似在安慰雪陰,但是隻有他心裡知道,此時的他是多麼的自責。自己之前爲什麼不攔着雪陰?攔着雪陰······想到這裡,他才忽然想起,薛芝晴不是被她帶走的嗎?她現在怎麼有跑到自己這裡來······想到這,接下來的事情他居然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她不是被你帶走了嗎?怎麼回事?你把她怎麼了?”幽冥邪帶着幾分恐懼地對雪陰吼道,嗓子極盡嘶啞。
“我······”雪陰終於忍不住,淚水像斷線珠子般落了下來。“我沒想的,可是豬妖九戒來要帶她走,然後她竟然把那豬妖打敗了,再接着······”接下來的話,雪陰再也說不下去了,一想到薛芝晴因爲她才被妖皇偷襲抓走,她的心裡就萬分的自責和悔恨。
“接下來怎麼了?”幽冥邪趕緊追問道。到底是怎麼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心裡說不出的着急。
“接下來她受到了妖皇的偷襲,被抓走了。”雪陰的聲音越來越小,說道最後竟是不敢去看幽冥邪的表情。
“那你呢?你爲什麼不過去幫她?”幽冥邪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那自責又加重了幾分。落在妖皇的手裡,不知道妖皇又會怎麼折磨她?
“我······”雪陰卻說不出任何狡辯的話。她能說她那時候驚呆了嗎?說了又有什麼用,反正人都已經被抓了。
“我今天去了風皇那裡,木姑娘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邪兒也可放心了。”何洛晨剛剛從風皇那裡回來,得知那木晴雪已無大礙,只是身子還有些虛,需要多調養幾日。因此他先趕回來給幽冥邪傳句話,一方面是讓他安心,一方面也能減少他對薛芝晴誤傷木晴雪的不滿。
“咦?雪陰姑娘怎麼也在這裡?既然你在這兒,那倒還省了我再跑一趟了。”望着表情各異的幽冥邪和雪陰,何洛晨也沒太過在意。他纔沒閒心管這兩人的閒事呢,他家小晴晴還在家裡等着他呢。因此也沒多問。
“知道了表哥。”幽冥邪低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何洛晨,張了好幾次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小子,二十年了,終於知道要叫我一聲表哥了。你們倆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個失魂落魄的?”因爲自從何洛晨來了這幽冥界,幽冥邪就沒交過他一句表哥,今天突然被這麼一叫,他還是挺開心的,免不了又多問了幾句。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何洛晨因爲一心想着早點回去見他家小晴晴,因此也沒留心兩人的異常,說完便徑自離開了。
“你幹嘛騙他?”何洛晨一走,雪陰便不解地問幽冥邪道。
“難不成你要告訴他?”幽冥邪挑眉,再不復之前的落魄,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何洛晨一來便讓他立刻驚覺,不管是與不是,他們現在都不能再繼續再在這裡猜忌或害怕下去了,應該先將薛芝晴救出來纔是。至於其它的事,以後再說。而落塵表哥,這麼多年沒告訴他這些,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他沒有資格知道。
“不!”雪陰堅定的搖了搖頭,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去。若是薛芝晴真的是她的話,那自己之前對落塵殿下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她之前的仇恨又算什麼?她有點難以接受。
“唉,還是先想辦法將她就出來吧。”幽冥邪嘆了口氣對雪陰說道。這麼多年她也不容易啊,之所以會做這些糊塗事也是因爲她太過在意了吧。
“好!”雪陰本也就是這麼想的,幽冥邪一開口,她自然沒有不應允的。
妖界
禁術室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六隻羊、七隻羊······七百九十九、八百、八百一······好無聊啊!”薛芝晴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語。妖皇這是要怎樣啊?把自己關在這裡,除了不讓自己外出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到底是要鬧哪樣啊?不會是真要把自己養肥了再吃掉吧······
“裡面關的是誰?”突然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聲音還略顯稚嫩,聽起來像個孩子,薛芝晴趕緊豎起耳朵聽。
“黃泉的宋姑娘。”門外把守的侍衛恭敬地回道。
該不會是妖刑天那傢伙吧,薛芝晴彷彿看見了那麼點希望。這下她可不用再繼續這麼無聊了,說不定那小子還能把自己救出去呢。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提前收了這麼個弟弟,某女得瑟。然而那點希望卻不是一般的小,她繼續聽的時候卻只剩下某人離開的腳步聲了。
呃······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妖刑天?自己猜錯了?某女鬱悶。
是夜。
妖界的夜更是靜悄悄的,除了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響聲外,就只剩下滿滿的詭異與陰森。
睜開,閉上。閉上,睜開。瞪大,再瞪大。緊閉,再緊閉。睡不着,還是睡不着。薛芝晴躺在牀上,正對着上方的天花板,心情糟透了。
突然,“吱呀”一聲,門開了。嚇了薛芝晴一跳。
“姐姐別害怕,是我。”這時候,又響起了白天那個熟悉的聲音。不是妖刑天還有誰?
“天兒,你怎麼來了?”薛芝晴雖是這樣問着,其實心裡早已興奮的能開出花來了。終於不用再繼續這麼無聊下去了。這小子好歹還沒忘了自己,是來就她來了。
“姐姐莫說話,我先帶你出去,有什麼話等出去再說。”妖刑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時間很緊急。
“你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我走了你怎麼辦?”薛芝晴蹙了蹙眉。她是想出去,可是若是她逃了,妖刑天一定會受到處罰吧。
“我沒事。”妖刑天笑了笑,寬慰她道:“虎毒還尚且不食子,他是我老子,能把我怎麼樣?”
“真的沒事嗎?”薛芝晴總覺得這樣不太好。她覺得只要自己一走出這個門,就必然有什麼事情會發生。至於具體是什麼,她不知道。但就是有種強烈的不安感。該不是黃泉出了什麼事吧?還是何洛晨那傢伙發現自己不見了又做了些什麼?
“沒事的,姐姐你就放心吧,我辦事,沒問題。”妖刑天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那好吧。”薛芝晴終於還是點頭同意了。她現在也想趕快回去,希望她不在的時候,家裡不要出什麼事纔好啊?
“那就趕緊走吧。”妖刑天拉着薛芝晴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對等在外面的黑暗擊凡組的衆人吩咐道:“把門關好,一切恢復原樣。我們一離開,你們就把他們的瞌睡蟲收走,速度點,別被發現了,這樣還能撐得久一點。”
“知道了,殿下。您就趕快帶大小姐走吧。”黑大應聲,然後催道。當然得做得穩妥點,讓妖皇發現是他們從中搞鬼,那他們的小命可就沒了。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薛芝晴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就放了幾隻瞌睡蟲。姐姐趕緊走吧。”妖刑天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拉着薛芝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