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對大學校園逐漸熟悉起來。
知道哪條路的盡頭是一個小花園,也知道怎麼抄近路去教學樓,還知道,學校後面有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店。
教授正在講着美的本質的時候,我和晨曉依就開始打算着午飯吃什麼。
我聽說學校後面有家西餐廳,
那家西餐廳旁邊有家好吃的麪店,曉依夙敏,我也是聽說的。
你這小妮子混得挺熟啊,顯然曉依收集的信息量比我要大。
最後我們決定還是去那家西餐廳,因爲會送紅酒。
我看了看手機,離下課還有半小時。一上午的美學,三節課着實令人有些頭痛。
很對學生已經趴下了,教授卻還在意猶未盡的講美是難的之類的艱澀的話。
窗外的天開始陰沉,一片灰色朦朧。飄起的風吹來一絲涼意。看來要下雨了。
我看着曉依,她也看着我,顯然此刻,我們被同樣的問題困擾着
天色愈加陰暗,教室裡不得不打開燈……
下課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我和曉依呆在教室裡。
怎麼辦,我看看她,她聳了聳肩。
外面雨滴聲越來越沉重,教室裡的人也多了起來。
十分鐘後,雨勢依舊不減,我看了看曉依,然後抓住她的手往樓下跑去。
衝進雨裡的一瞬,我們就被溼透了。但誰都沒有停下腳步,一路向西餐廳奔去。
雨水不斷的落到臉上,我的視線變得模模糊糊,隱約看見前面有一個人影。
十分鐘後,我們到了那個西餐廳。雨水不斷順着頭頂留下來,我們找了個靠窗的位子。
我從包裡拿出毛巾擦了擦臉,否則別人會認爲我們哭的是有多慘。
西餐廳裡的低沉爵士樂讓人有種坐的感覺,我不覺的往座位裡陷了陷。曉依也聽的出神,顯然,淋雨並沒有破壞掉我們的興致。
兩杯咖啡上來了,我要的藍山,曉依要的卡布奇唯。
空調被調成熱風,溫熱的空氣就像是一部天然烘烤機,我倆相視一笑,不知故意是否。
當我嚼着鮮美的牛排時,西餐廳裡迷人的爵士樂突然換成了熱辣的一把火。
我差點把吞到咽邊的牛排吐出來。
我開始大笑,曉依也笑了起來。
整個西餐廳開始沸騰了,不少人跟着音樂唱起來,有幾個人甚至離開了座位,在過道處扭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淚不停的流下來,就像又淋了場雨。
勁歌熱舞之後,我們聽到的是一段廣播。
"女士們先生們,範是淋雨前來就餐的,一律免費"
這真是個好消息,我和曉依更加高興的笑了起來。
出了西餐廳,雨勢小了不少。我的衣服已經幹了,這多虧西餐廳裡的空調熱氣。
細雨朦朧,我們邊走邊聊,突然,曉依拽着我的衣角,說:"快看啊。"
我順着她說的方向望去,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生,儘管是在雨裡,他不緊不慢的走着,就像瓊瑤的小說那樣有情調。
"呸,一大老爺們,一點灑脫勁都沒有。"我大聲說着,不顧曉依眼裡嫌棄的神情。
"唯,你不會連他都不知道吧。"
我一良家少女清純的跟花朵上的露珠似的,我知道他幹嘛。
我搖搖頭,有些不屑。他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也太out了,他是我們學校新一屆的校草啊,聽說他家有十幾輛勞斯萊斯。"
"曉依,你從哪裡聽來這麼多的花邊新聞啊。"
曉依朝我狡黠的眨巴眨巴眼睛,說:"到一個新地方,我都會先熟悉人文環境和地理環境啦,這也有錯嗎?"
我轉轉腦袋,覺的曉依說的太對了,於是點點頭,默默的讚許了她的觀點。
等到了寢室已經是下午兩點了。童末末不在宿舍,我問另一個舍友,她說中午童就沒有回來過。
這個童末末真的是一個迷一般的女生,中午幾乎不回宿舍,就連上課也很少能看到她,只有在午夜被敲門聲驚醒才知道,她回來了。
"想什麼呢,唯"曉依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愣神,我回過頭去,看到她指了指我上鋪的牀位。
"有時我早醒就會看到她在化妝。"說完後又加上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我回過頭來,看了看童末末的牀鋪,一個靠着牀邊棕色的大抱熊
拉攏着腦袋。
睡意深沉,我看着上鋪的牀板,視線越來越模糊。
夢裡,我看到了那個服務生,他穿白色的襯衫,和一個女生牽着手。我在後面追啊追的,老是追不到,我想看看那個女生,她是誰有着怎樣的容貌,可我究竟追不到,他們走的很快很快,我大汗淋漓,他們還是離我很遠。就在我藥放棄的時候,那個女生突然轉過頭來,她是童末末。我大喊童末末,你等等,她看了我一眼,一下把男生的頭擰了下來,放在嘴裡嚼了起來,還朝我笑着說,我就是專吃校草的妖精。
哎呀,我驚叫着醒來。
曉依問"做惡夢了嗎?"
我摸摸頭上的汗珠,坐了起來,"是啊,我做惡夢了"
"喝點水吧,壓壓驚。"曉依遞過來一杯水。
我接過來,看見外面的天還是陰沉的。
"謝謝你,曉依。"我把水杯送到嘴邊,剛要喝突然發現了一件讓我大喊大叫的事情。
我看見童末末的頭從上鋪伸出來,正瞪着大眼看着我。"
妖精啊,妖精。"我大叫起來。
"你亂叫什麼,唯唯,吵死人了。"童末末把頭伸回去。
"童末末,是童末末啊"我朝曉依叫了起來。
"唯,末末在你睡着的時候回來的。"
我看了看曉依,她的神情自然。
"唯唯,你要是再像殺豬似的亂叫,我可不客氣了,我最討厭女人亂髮神經。"
童末末的話徹底的把我拉到現實。我想要是告訴她我做的夢,她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對了,唯,你剛做什麼惡夢了,說出來,就會破解了。"
"我,"我的曉依啊,你幹嘛說這個啊,這不是成心要難爲我嗎,
此刻賣矛賣盾的都是我。
我不作聲,心想要是說出來還不得被生吞活剝啊。
童末末翻了個身,我看見她長長長的頭髮動了動。
曉依沒有再問我。只是說晚上去圖書館,要我陪她。
夜風有些涼。我和曉依進入圖書管後就各自自去找自己喜歡的圖書了。
我從書架上抽出普希金的詩集,饒有興趣的讀起來。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和曉依一起出了圖書館。在下樓梯的時候,一個身影吸引了我,那不是那個服務生嗎,天哪,我和他竟在同一所大學。
"校草啊,唯。"曉依湊在我耳邊說。
"我們又見面了。"服務生向我走來。
"是啊,真有緣。"
他笑了笑,然後就下樓了。
"唯,你們認識啊,"曉依的眼裡閃着光。
原來他是新一屆校草。
我裝作很淡定,嗯,我們是好朋友。
"唯,你是說好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嗯"
"那你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啊。"
"沒問題啦"我拍拍胸脯擔保。拍完後我就後悔了,我和那校草一共沒說上十句話,再說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我繼續昂首挺胸的往前走着,生怕被看出我的慌話。
一路上,曉依快樂的哼着歌,雖然不大在調,我也能聞出曲調中甜甜的味道。
哎呀,天哪,我該怎麼幫你呢,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