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像是個受了重傷的小馬,全身無力,腦袋也是嗡嗡作響,她癱坐椅子上,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中緩過來。
萬總遠比現象中的可怕的多,這樣的男人自己怎麼能鬥得過呢?
她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像是個被拔光了刺的刺蝟,再也無力反抗了。
冬天是雪花的樂園,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頭頂,輕盈的愛會充盈整個心間。木子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閒逛着,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妝容,和整個白色的世界融爲一體。
她心中的藤蔓不斷長出新的部分,盤根錯節,讓她的心越來越悶荒。
她看着櫥窗裡的自己,大大的眼睛,就像是一個SD娃娃。或許自己就是一個真人的玩具,總是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到底接不接受那個中年男子的條件呢?接受的話自己還能夠賺足夠的錢,這些錢足夠支付哲琴的治療費用,可哲琴醒來該怎麼辦,那樣的話就會違反協議,如果不同意的話,哲琴的治療費用該怎麼辦呢,前幾天剛打過一百萬,算算日子,已經七天了,差不多又該打錢了,如果沒有酒吧的話哲琴是必死無疑。
她可以答應協議的內容,但是假如哲琴醒了,萬總會放過他嗎?還有哲琴墜樓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弄清楚,說不定還和萬總有什麼關係呢。她越想越害怕,那個被稱作萬總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時間飛快,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木子趴在吧檯上不停的喝着,她的臉紅紅的,整個人也顯得極其鬆散。
吧檯的小哥正在收拾着客人喝完的杯子,今天客人有點多,他看見醉了的木子,就碰了碰她的胳膊,“老闆,快醒醒啊,”
木子拿着紅酒瓶,一仰而盡,說着“你說如果王磊還活着,是不是現在就容易多了。”
小哥一怔,看了木子一眼,低下頭來“早知道現在,何必當初。”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她的眼睛佈滿了紅血絲,看上去格外恐怖,她抓着小哥的手,不停的問着“你說什麼”,小哥掙脫了她的手,大聲的說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木子的臉上一陣煞白,她不斷的重複着“何必當初”,想起了王磊臨死時的樣子,她痛苦的縮成一團“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她的全身不斷的抖動着,像是冬天裡掉進了冰水裡一樣。
路過的客人看着木子,就像是在看一個精神病院裡的瘋子,有人問“這是誰啊”
小哥擺擺手笑道“她剛被老公甩了,心情有些不好”
那些路人就扭過頭去找個位子,happy起來。
三天過後,木子坐上來接她的一輛黑色轎車,車子駛進一個高檔別墅區,下車之後有人把她領到一個房間,南北朝向的房間的中部擺放着一張大方形的木桌,木桌的南北放了兩把雕龍的椅子,坐在北面朝南的椅子上的正是萬總。
他的眼睛笑眯眯的,像是個慈祥的套子,而套子裡的人是的樣貌,是誰都沒有見過的,人們只能從套子的輪廓來想像裡面的模樣。
木子走過去,坐在那張預留的椅子上,她的嘴角微微一鉤,笑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就像是迷迭香的花,香味濃郁,甜中帶有苦味。
桌子上擺放着一本協議,木子拿過來翻倒最後一頁,拿起筆來就要簽名,筆尖剛碰到紙上的瞬間,木子擡起頭來“哲琴是怎麼墜樓的?”
萬總一笑,“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你應該更關心條約的內容。”
“你不告訴我,我也不會籤的”
“你捨不得他死掉吧。”
“他現在已經快要甦醒了。”
“如果沒有治療費用呢”
“你,都知道。”木子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
男子勾起嘴角,在這場毫無懸念的比拼中,他又贏了。在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輸這個字。
木子低下頭,寫下自己的名字。字跡顫抖着,就像是一根根煮熟了的方便麪。
“很好,木小姐,協議生效”男子的幾個字讓木子有種被捆綁那的感覺,她站起來往外走,就像是一個玩偶,身上被訂滿了可操作的線條,扯動哪根身體相應的部分就要抽動一下。
那麼,現在我要開始抽動了,人偶,你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