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到了,童末末恢復了玩失蹤的本性,白天就不在學校。曉依因爲要考雅思,所以一早就奔赴新東方了。神秘的馬艾,我從來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宿舍裡就我自己。本來想和曉依聊聊天的我,也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吃完早飯,我百無聊賴的望向窗外。
昔日蔥蘢的森木早已掉光了葉子,陽光透過玻璃灑在窗臺的一小盆仙人掌上,我走過去摸了摸,刺是軟軟的。這是童末末的盆栽,奇怪的盆栽,軟刺的不會扎人的仙人掌。
我用髮圈綁住頭髮,就朝圖書管走去。上次看的瓊瑤的《窗外》還剩下幾頁。
秋高氣爽,我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從教學樓前穿過,幾個學姐正在打琴毛球,白色的球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
我的心情莫名的晴朗起來,就像這明媚的天氣。
到了圖書館,我從書架上拿下書,找了一個空位置讀了起來。
我完全沉浸在書中的情節,以至於教授在我身後喊了我三聲我都沒聽到,直到他走過來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才注意到旁邊有人。
我擡起有些溼潤的眼眶看着他,每次看瓊瑤的小說,我都會淚眼汪汪的,教授顯然不知道,他以爲我是因爲害怕他,所以剛纔還是黑金剛的臉瞬間變得柔和很多甚至還有些笑意。
“唯啊,你今天有時間,去我家一趟,我有事找你。”
聽聽,唯,多麼親切啊,即使是我曠了他的課,而且那節課就只有我自己沒去,他也說的這樣親切。我不禁感慨,這老師素質真高,遇到我這種不給面子的學生也給我個臺階下。
對了,他叫我幹什麼來着?
“快走吧,還愣着幹什麼,怎麼跟她爸爸一樣呆。”老師有些撐不住了。
什麼,我沒聽錯吧,他是我爸爸的老師嗎?看來我惹着師爺了,早知道這樣的話,我還是會去曠課去找曉依。
我跟在他身後,他走的有點慢,我也慢慢的邁着步子,頓時感覺自己像是隻蝸牛。
我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下的步子,嘿嘿,那天森範和我一起走的時候,我一路都沒敢擡頭,原因是我怕碰到他的目光。想到這我不禁偷笑了一下。
今天跟在師爺的後面,我就敢肆無忌憚的走着。我擡起頭來,想要看看藍天白雲的,誰知一步子邁大了撞到了師爺,他往前一個趔趄,我沒扶住,他就倒在地上了。
“教授,你沒事吧,”我使勁的拉着他的胳膊,才把他從地上拖起來。
“哎喲,哎喲,我這老骨頭都被你撞散架了。”他邊說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我忙說對不對,教授擺擺手說,你這孩子跟你爸一個樣,毛毛躁躁的。我忙點頭哈腰的,接着跟在後面走。
“當年你爸當班長,下課的時候說是找我有事商量,我們就一起走,邊走邊聊,後來你爸就不知怎麼把我絆倒了,手掌擦了很深的口子。”教授說着,把手伸給我卡看,在右手手掌處有一個很清晰的圓形疤痕。
“後來一個星期,我的手腫的就像是饅頭一樣,沒法拿粉筆了,每次上課,都是你爸幫我板書。”
我在心裡笑着,沒想到爸爸還有這樣“不堪回首”的往事。嘴裡說“應該的,都怪我爸爸,走路都毛毛躁躁的。”
我一時有些高興的有些忘了形,就哼起了自己編的小調,腿也開始蹦躂起來。
悲劇就坐此時發生了,教授被我絆倒了,而這次他摔的更重,躺在地上很久起不來,我怎麼拉都不行。
我急得快要瘋了,使勁的拉着教授,想要把他拉起來,看着教授蒼白的臉,我心裡很害怕,眼淚也開始不停的落下來。
“爺爺,你怎麼了”一個戴着棒球帽的男生跑過來,扶起地上的教授,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粒小藥丸給教授吃下去。
“這個唯啊,差點把我害了”
教授,你沒事了啊,我破涕爲笑。
“你怎麼就知道哭啊”那個男孩夙敏。
我擡起頭來,看到的竟是森範。他帶白色的棒球帽,帥呆了。
“你怎麼會在這啊?”我問。
“爺爺說找我有事”,他說,然後又問“你怎麼也在這,我爺爺也找你有事?”
我笑了笑,總不能說這事跟我曠課有關。於是一直傻笑着,呵呵。
“小范啊,我看這閨女跟他爸爸一樣傻。”教授說道。
我,我,我爸爸這個商場精英,在他老師的眼裡竟然是傻蛋一個,想到這我又呵呵呵的笑起來。
“你看,我沒說錯吧”教授指着我。
森範看了我一眼,樂呵的,說“是有點傻傻的,不過很可愛啊”。
我靜止,這是什麼節奏啊,再說下去,我們的男女朋友關係非得露餡。
我不笑了,滿臉嚴肅。
“這閨女,走了這麼短的路,就絆倒我兩次,而且還敢曠我的課。”
森範看了看我說“膽子確實不小啊”。
我發誓如果有隱形衣,此刻,就算是把我賣了,我都要買。
我走在後面,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森範偶爾會轉過頭來,我從地上的影子看到的。他的影子又瘦又高,我在心裡嘀咕着,人長得帥就罷了,影子都這麼帥。
當然,這樣的話,我就會跟自己說說,要是面對着他,打死我我都說不出來。我始終堅持一個信念,打死都比羞死的要強。
我這個人臉皮太薄了,我在心裡讚揚着自己。
“到了”森範喊了一聲,我擡起頭來看到自己面前的牆。
我差點撞牆了。
路上我光顧着看別人的腳後跟了,我擡起頭來,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羞愧難當。
我看見森範的笑臉,他在那哈哈哈哈的大笑個不停,還不忘邊笑邊看着我。如果教授不在的話,我早就用武力解決了他。
教授已經不評價我了,但我知道,他給我和我爸的評語一定是一樣的。
進了教授家,森範給他爺爺倒了杯水,就過來坐在我旁邊。
我用眼神示意他,離得遠點,同時還往外挪了挪。他看着我,然後問“唯,你不舒服嗎?幹嘛把眼等那麼大啊?”
我一聽就立馬裝起了傻子,呵呵的笑個不停,同時眼睛在四下打量着,撞哪面牆比較合適。
“唯,你曠課的事比較嚴重,我的課曠了就沒有學分。”教授坐下來說。
那是當然,加上今天我絆倒他兩次的事,不給我減成負分我就燒高香了。
“但是,因爲你是曠課去找你同學,這種精神也很難得,所以我決定,只要你考試過了,學分就恢復正常。”
我沒有聽錯吧,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感激涕零的,唯恐不能表達我此時心情的激動程度。
森範碰了碰我,叫我不要哭了,我卻哭的更加厲害。
“這有兩張電影票,你們年輕人不是都喜歡看嗎?”教授遞給森範。
“什麼電影啊”我邊哭邊問。
森範遞給我一張票,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我立馬不哭了,向教授投去佩服的目光。
“唯唯,要看本質不要看形式,我上課說過多少遍了,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這樣的,就拿這場電影來說,你不要管題目是什麼,要看內容。”
我機械的點了點頭。
“唯這個孩子雖然是傻了點,但本質還是很好的,小范啊,你要好好對唯。”
我愣住了,同時愣住的還有森範。
“看什麼看,快去看電影去。”
“好啊,爺爺,”森範說着,就把我拉出去了。
森範的爺爺是什麼意思啊,我心裡直犯嘀咕。他怎麼會知道我倆的事?
“你告訴你爺爺的嗎?”我問森範。
“沒有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我肯定,你通過我爺爺那關了。”
“什麼關啊?”
“做我家兒媳婦啊”
我的心臟又開始加速的跳起來,同時,沒好氣的說“誰要做你媳婦啊”。
森曉平的很燦爛,拉着我的手就向影院走去。
電影結束了,黃曉明和angelababy的笑臉還在我腦海中翻轉。
森範靠過來,說:“我會只愛你一個”,他的臉靠的那麼近,是在說電影裡的臺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