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一陣沉默,狹小的房間裡,光線有些陰暗,唯唯低着頭,腳尖不斷的摩擦着着地面,而韓娜娜則把頭轉向一邊,悠閒自在的看着透過門縫照射進來的光。
“娜娜,我想擺脫你件事。”唯唯看起來很爲難的樣子,她拉過韓娜娜的手。
韓娜娜的手是熱的,她的手是冰涼的。
“下次林肖再來的時候,你告訴他不要幹傻事。”
“什麼啊,唯,什麼傻事啊”韓娜娜聽見傻事兩個字頓時來了興趣,她以爲唯在開玩笑,但是當看到唯臉上的表情後,她又感到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你確定要聽嗎?”唯唯吞吞吐吐的。
“嗯,唯,你就告訴我吧。”韓娜娜像盪鞦韆般扯着唯唯的胳膊,而且還在不斷地快甩動的頻率和高度。
“我說行了吧。”唯唯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她揉揉自己的胳膊,一臉痛苦的表情。
“娜娜,哲琴墜樓那件事我知道不是你乾的。”
聽到墜樓後,韓娜娜的心裡還感到一陣驚慌,雖然事情過去快有一年了,但是每當回憶起這件事,自己都會感到害怕。
“但是,這件事情很奇怪也很複雜,現在還是很難查清楚的”
唯唯的話頓時讓韓娜娜感到從頭到腳被被潑了一盆涼水,既然查不清楚,自己就沒法出去。林肖說的也是騙自己的。
“林肖說他會用自己的辦法讓你出去。”唯唯說着,注意的看着韓娜娜臉上的表情,果然不出意料,韓娜娜蒼白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唯,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林肖能讓我出去,真是太好了。”韓娜娜高興的拉起唯唯的手,胡亂的蹦跳着,就想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得到了糖果時的快樂。
“娜娜,”唯唯提高些聲音,韓娜娜的腦子裡永遠都只有一條直線,不論萬事萬物是圓的方的,只要進了韓娜娜的腦子裡統統都會化爲一條直線。對此,唯唯經常苦惱。
“怎麼了,唯”韓娜娜停下來,看着唯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你有沒有想過,林肖說用自己的方法是什麼意思。”唯唯
“什麼意思啊”韓娜娜反問唯唯。
“你有沒有覺得他可能會做出一些不理性的事。”
“嗯?”韓娜娜看着唯唯,她心裡明白了幾分,唯是怕林肖因爲自己的事情受到連累。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生,忽然感到很陌生。
就像是見到了八年未見的林肖的母親,那一天她來看自己時分明也是帶着這樣一幅面孔,跟眼前的一模一樣。
韓娜娜慢慢的轉過身來,門隙裡的光線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片陰暗,她的臉色又恢復了蒼白,像是被吸光血的白色面囊。眼角里的淚水輕輕的落下來,像是一部無聲電影,默默的上演着悲喜。一陣陣的孤獨感將她緊緊圍住,在狹小的空間裡,在唯唯的面前,她依然感覺不到一丁點的輕鬆。
“唯,你先回去吧,你的話我會轉告林肖的,如果他還會來的話。”韓娜娜沒有轉過頭去,她的聲音裡多了絲堅硬,讓唯唯感到有些不舒服。
唯唯從後面走過來,快到門口的時候,她說“林肖來了的話,不要告訴他是我說的,”頓了頓,她又加上兩個字“好嗎”
“嗯,好”
唯唯轉過頭來只看到韓娜娜的後背。
不知道娜娜是什麼時候轉過去的,唯唯沒有說什麼,拿着包走了。
外面的天空一片明亮,唯唯從監獄裡走出來的時候,明顯感到光線太過刺眼,她用手遮擋着部分亮光,朝黑色的勞斯萊斯走過去。
坐在車裡,想到娜娜答應自己的事她頓時放下心來,她閉着眼睛,這些日子一直沒有睡好,現在可以安心的補個覺了。
韓娜娜的手裡不停的織着,鵝黃色的毛線看起來暖融融的,一會兒,她的手裡多了一個小兔子。
她把毛衣針放到一邊,仔細的端詳着手裡的兔子,然後把它的放在口袋裡。跟監獄長學了一星期纔會的,現在自己可以織的很精細,不像是剛學會時織的歪歪斜斜的。
如果林肖再來的話,就送給他當做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