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開學的前一天,我去了研磨時光。
在我經常坐的位子上放着一朵紅色的玫瑰。我朝四周看了看,咖啡館裡的人並不多。
我坐下,拿起那支玫瑰,卻發現了壓在玫瑰下的心形卡片。
不知道是誰落下的,也不知上面寫了哪些甜言蜜語。
看來我要揭開一段愛情了。
我手裡拿着卡片,心開始砰砰加速跳起來。
說實話,我唯唯直到現在也沒收到一長這樣的卡片。
我用手打開它,映入眼簾的是一串漂亮的英文,“tomylove,thefirsttimeIseeyou,Ifellinlovewithyou.”
我的心跳得厲害,捧起桌子上的咖啡全喝了下去。
這究竟是誰寫的,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
咖啡廳裡有些冷清,陸陸續續的客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一個。
我要等下去,預感告訴我,會有人來找我。
一下午的時間,手機響了四次,三次的老媽打過來的,還有一次是娜娜。
我沒有接電話,就像是在執行一個秘密任務一樣,只和那個跟我接頭的人聯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的秘密聯絡員也沒有出現。最後,娜娜過來找我,說再不回家我媽就要報警。我走出研磨時光,心裡很失落。
"唯,從明天起,我們就,要分離了。"
娜娜的話聽起來很感傷,是的,從明天起,我們就要分開了,我在北方上大學,而娜娜的學校坐落在南方很遠的一個島上。
我又難過起來,爲我們的分別。
"知道我爲什麼會找到你嗎"?
娜娜問我。
我搖搖頭,一副難過的樣子,很顯然,分別的衝擊把我徹底垮掉了。
娜娜笑了笑,她說:"秘密。"
我懶得追究,繼續沒精打采的走路。
娜娜看了我一眼,別過頭去,看路邊的高樓。
到了小區門口,我抱了抱她,她拍了拍我的後背,算是簡單的道別。
回到家之後,我看到客廳裡有三個棕色的行唐箱。
"
媽媽從臥室裡走出來,"唯,你怎麼纔回來,行唐我給你收拾好了,這個箱子裡放的是衣服,這箱裡是一些吃的,這個箱子裡放的乳液,爽膚水和一些髮卡等零碎的東西,你去了學校之後,要把它們分門別類的整理好。"
不是吧,這麼多行唐,不知道別的同學看了會說我什麼,"喲,這是來抱窩的吧"
爲了不讓同學指指點點,我決定不拿這些行唐。
"唯,早點睡,明天早起。"
好的"我大聲的迴應着,躺在被窩裡想着計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外面的天還是黑漆漆的掛着星星。我揹着自己準備的行唐-一個雙肩揹包,裡面放着一袋麪包,零錢和一張銀行卡。
我要提前出發了,開始我的求學之旅。
小聲的關好防盜門,我就一溜的走出小區。
街上很清冷,就像是一副靜止的素描圖。
好不容易看到一輛出租車,我都沒招手,車就停到我面前。"小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啊?"
看來司機是把我當成了一隻迷路的羔羊,我靈機一動,可憐兮兮的說,"司機師傅,我是外地的,剛來這把錢包丟了,我要回家,你送我去車站吧。"
司機讓我上車,聊天的時候知道這師傅是要下班回家的。在路上看見我一個人,就想來幫幫忙。
我的心裡一熱,差點就把實情說了出來。
到了汽車站,司機掉頭就走,沒有收錢。
我更加激動,在車後追了兩百唯,在確定無法趕上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我是要給師傅錢的,現在的好人不多見了。
我熱淚盈眶的向候車大廳走去。最早的一班車是四點的。我看了看手錶,三點四十。
二十分鐘後,我成功的坐上了大巴。由於是早班車,車上的乘客大多都在睡覺。我感覺眼皮沉重起來,於是閉起眼睛。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看着鄰座的人,白淨的臉龐棱角分明,此刻他正閉着眼睛,陽光照射進車窗,灑在他長長的睫毛上。
我看的出神,男孩子又是長睫毛,我笑了笑,爲這矛盾的搭配。
你笑什麼呢?
他醒了,一雙明亮的眼睛盯着我。
天哪,這不是研磨時光裡的那個服務生嗎。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他一定會認爲我是個瘋子吧。
誰看見一個女的超自己傻笑也會這麼認爲的。
爲什麼一開始我沒認出他呢,如果一開始就認出來,打死我我也要封了自己的笑穴。
餓嗎?
我搖搖頭,同時,不爭氣的肚子卻叫起來了。
他的臉上掛滿笑意卻沒有笑出來。遞給我一塊方形的糕點和一盒牛奶。
我接過來,臉上再一次火辣辣的。
很快我就大口的吃起來,我飢餓的肚子早就把我出賣了。
吃完後,我問他,你什麼時候上的車。
我啊,跟在你後面上車的。
這點我沒有注意到,是因爲睏意的襲擊,讓我當時沒顧得上看鄰座一眼。
你換工作了?我繼續問。
不,他看了看我,說,我要去上學了。
我也是要去上學的。我有些興奮。
我說,你在哪個學校呢
下車吧,大家都下車,到站了。
我望望窗外,很多停着的大巴車,到處都是拉着行唐箱的行人。
他站起來,背好揹包,笑着說,有緣會再見的。
我哦了一聲。
從車上下來,他已經淹沒在人流中。
我拍了拍乾癟的揹包,攔下一輛出租車。
到了學校之後,我發現新生出奇的多,他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唐,新奇的打量着這個即將度過四年大學生活的地方。
我看了看手機,有十個未接。打過去,媽媽擔心的聲音立刻傳到我的耳朵。
我說,媽,你別擔心了,我已經安全抵達目的地了,然後,把手機伸向四周,讓我媽也感受感受入學的氛圍。
唯,你到學校,我和你爸就放心了,以後要經常跟家裡打電話。
老媽嘮叨完就掛了電話。
我急匆匆的向宿舍走去,怎麼也得先看看居住環境啊。
剛進宿舍,一股香水味差點把我醺出來。
一個戴着大耳環化着煙燻妝的女生正在收拾行唐。
看見有人進來,她把頭一扭,“你是唯唯吧,你住我下鋪”。
“你怎麼知道我叫唯唯”,我很好奇。
“我會看”,她把頭扭過去。繼續收拾行唐,不再搭理我。
我想大叫我碰到大仙了,可是我沒有,我假裝很平靜的從她身邊走過,把揹包扔到牀上,開始整理起來。
被褥是學校統一發放的,來的時候,每個牀位都有一套。
我鋪着牀單,把多餘的部分壓到墊子下。
化濃妝的女生突然說道,“忘了介紹了,我叫童末末。還有”,她夙敏,“你的行唐不多吧,她指指我牀上的揹包”。
我不說話。
"我的東西有點多,牀地下的空間就二八分吧,我八你二。"
我怔了怔,還是沒有說話。她感覺我被嚇傻了,就拖過她的大箱子,一下就塞到牀底。
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收拾東西很麻的,要不要我幫你。"
我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把揹包掛到牆上的強力粘勾。
她似乎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說什麼。然後拿起手機,走出了宿舍。
四個人的寢室還空兩個牀位。我躺在牀上,感覺牀板有些硬。白色的天花板上鑲嵌着四個圓形照燈,我想燈光一定會柔和。
我沒有開燈,因爲實在不想動彈。趴在牀上,想起早上遇到的那個服務生。
不知道我們是否會再見面。
一直到了傍晚五點,童末末沒有回來。宿舍就我一個人,肚子開始不聽的叫起來。我想着平時在家媽媽都會做很多好吃的,紅燒排骨,油悶大蝦,清炒河螺,……
思念勾起的饞蟲開始蠢蠢欲動,我摸着肚子說,別叫了,想吃那些得回家。
宿舍門開了,進來一個捲髮女生。她拖着一個大大的行唐箱,看起來和她人差不多一樣高。我上前去,幫她拖着,以免她被行唐箱壓倒,造成慘案。
她感激的說謝謝。
在她安頓好行唐箱後,她就出去了,一會兒,提了個一個橙色的大包進來。
看分量怎麼也得有個五六十斤的吧。
我要幫她提,卻被她拒絕了。她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
等她收拾完後,已經是漆黑一片了。空中的星星很多,很亮,佈下了一條銀河。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晨曉依。
"這個名字真好聽"。我說,"我叫唯唯”。
她聽後竟然笑起來,抓着我的衣袖不聽的問,唯,你真叫唯啊,唯幾啊。
我反覆強調,唯就是我的名字,是我爸爸媽媽起的。跟唯手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她哈哈了半天,最後說餓了。我像正好一起出去吃飯。
她說,唯唯,我要請你吃飯。
我嘴上說不用。心裡想這姑娘也太客氣了,第一見面就要請客。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寢室,這來日方長的四年時間,怎麼地我也得請回去是不。
不過,即便是請來請去的我也很樂意,因爲我和我的朋友都是這麼認識的。俗話說禮尚往來嘛。
我正想着上哪吃呢,晨曉依打開了她的大行唐箱,從裡面拖出一個三層的保溫盒。
一股美味佳餚的味道立馬瀰漫了整個寢室。
我努力的吸了吸鼻子。
打開保溫盒後,一道道菜呈現在面前,有醋溜排骨,幹炸裡脊,清蒸鯉魚。
我嚥了咽口水。
陳曉依說,“快吃吧”。
我拿起她遞過的筷子就夾了一塊排骨。
這醋溜排骨做的真好吃。酸*口,香兒不膩。
我問,曉依,在哪買的,這些不便宜吧。
她笑了笑,說一點錢都沒花,我爸爸是廚師。
難怪,做出的菜那麼美味獨特,五星級*也沒有曉晨的爸爸做的好吃。
我一邊吃,一邊誇讚。說曉依,你有這樣的爸爸一定很幸福。
她笑的很開心,就像是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說,平時在家都是爸爸做飯。
天哪,聽聽,多麼幸福。我想曉依的爸爸一定是個和藹慈祥的父親。
在想想我的爸爸,每天嚴肅的表情,看着就想打冷顫。
一頓飯吃完後,我和曉依去洗了飯盒。
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叫馬艾。
好了,宿舍的四個人齊了。
和馬艾聊了會天,已經十一點了。我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半夜童末末回來了,她很大力的敲門,敲個不停。門開了後,她嫌開的太慢一直在絮絮叨叨的。
她爬上了牀,一會便安靜下來。
我在半夢半醒中。
夢中,我又遇到了那個不知名字的服務生,他穿着一身西裝,就像王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