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經驗見解什麼都能做,違法的事絕對不能做,一旦做了敗露了那就是吃不完兜着走,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是走出玉溪村或者求助於村民,被村長髮現就是違反了律例,求常婆婆幫忙去黎莊都能哄騙過去,民不告官不究,就算蔡老爺知道了也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要真的賺錢做生意,就不好隱瞞了。
所以現在的關鍵就只維持生活,保持原狀,想盡一切辦法填飽肚子,但最關鍵的是得耗在這裡。
回到家,將摘回來的香椿洗乾淨,用開水燙過,這段時間也沒有雞蛋,常婆婆家的全都慰勞了幹農活的人,只好滴了一滴油清炒,味道也還不錯。
在地兒菜裡面摻雜了一點點的面,做成麪糊糊。
眼看着糧食一點點的吃完,若離心裡着急,絞盡腦汁的想着除了常婆婆誰還能幫忙。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位嬌滴滴弱兮兮的玉梨小姐,那位小姐心腸好,以一半的價格將種子賣給了他們,創造了她砍價的記錄。
玉梨小姐人不錯,可是她那個爹蔡老爺不是很好說話,但是可以看得出老爹聽女兒的。
想明白了這件事,若離將做好的麪糊糊,炒香椿放在案板上,跑去牆根。
伸過脖子喊:“鮑天麟,鮑天麟。”
春枝也在廚房裡忙活,聚起眼神瞪了她一眼,帶着一點恨意。
這抹很難覺察的目光恰好被若離琢磨到,心裡一麻,這種眼神裡半含着一種嫉恨和不甘甚至一點鄙夷。
難道她討厭若離找她哥哥?沒理由啊,春枝長得喜慶,平時雖然不太打交道,但是還未見面就露出笑容。笑起來眯起兩隻細長的眼睛,很可愛。
還沒琢磨明白,鮑天麟一臉陽光的走了出來:“金若離,什麼事。”
鮑天麟渾身散發着一種鼓舞人心的活力,眼睛閃閃發亮,看着都覺得精神。
“鮑天麟,我們商量件事。”若離理了理思緒,閃了閃眼睛。
兩人一個牆這邊,一個牆那邊,商量了好長時間。鮑天麟笑着說:“金若離,真有你的,我可以試一試。不過成功不成功,可不敢打包票。”
“一定得成功,一定能成功。”若離斜着眼睛戲謔地說:“就憑我們這些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具有廣闊胸懷和強健臂膀的獨一無二的超級美男。不成功!難道要去成仁?”
“不成功也決不會去成仁,難道我們男人的生命就值這點糧食?”鮑天麟帶着笑意翻了個白眼:“不過就是糧食弄不來,有這麼多男子也不會讓你餓肚子吧?”
“這個是必須的,不過我們的共同動動腦子,儘可能地用最簡單最省力氣的辦法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鮑天麟得意的一笑::“你只管想辦法,事由我們來做。”
若離伸出手做了個勝利的姿勢。對於男人不管他做成功做不成功,都要肯定和鼓勵。
眼睛無意中飛過廚房,春枝冷冷的看着。愣了愣悻悻的對她笑了笑,轉過身,甄貝兒也若有所思,看樣子剛剛和春枝交流過眼神。
陽光明媚的照着,舉目望去山花爛漫。柳絮滿天飛.
中午時分,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鮑天麟穿戴整齊。各具風姿的出了門,站在大門口各懷會意的眼神相互一看,微微笑着兵分三路。
蓋星雨蓋星雲依然帶着簡單到簡陋的釣具,順着溪流尋找深一些緩一些的地段,範圍不超過玉溪村村中心垂直的位置。
鮑天麟一個人去了後山,進入林子慢慢向山側面走去。
司馬翼司馬羽也是順着溪流而上,不過兩人是從山林邊的小徑一路向上,和蓋星雨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蓋星雨蓋星雲只走了一會便在小溪的一個截面處停了下來,溪流流經這裡剛好有一個臺階,水較別處旺盛一點,兩人在河邊的草叢中找到一個理想的位位置,搬來河邊隨處可見的可以坐人的石頭,順手在河邊的溼土裡挖出一條蚯蚓作爲魚餌。
兩人對於鮑天麟所說的買糧食的辦法不敢苟同,但也沒有反駁,鮑天麟說的沒錯,現在不管怎樣都得想辦法弄點糧食,不管這方法行不行,在這裡釣幾條魚也不錯,雖然不能當做主食,最起碼能填充一下。
再者每天就在院子周圍活動,也實在是悶得慌,離院子遠一點,可以看看山看看花。暫時忘記煩惱。
司馬翼司馬羽離蓋星雨遠一點,進了林子。
司馬羽隨手摺下一根樹枝:“大哥,那個叫玉梨的小姐和咱們挺有緣的,尤其是和哥你,更有緣了,說不準我們今兒個就能碰上。”
司馬翼微微笑了笑:“但願能遇上,緣分不緣分的先不說,能找下糧食也算是我們的功勞,我們在這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點事都做不了,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兄弟兩人說話間來到那棵兩次見到玉梨的杏樹底下停了下來。
“小羽,你說她今天會來嗎?”司馬翼看着已經快要開敗的杏樹,閃着一雙冷峻有型的眼睛。
司馬羽頑皮的一笑:“我們賭一把,如果她來了,怎麼說。”
司馬翼閃着眼睛:“來了,她就是我的目標,如果她賣糧食給我們,再對我有點意思,小家碧玉的也不錯,金若離已經打聽清楚了,蔡老爺無子,只有兩個女兒,她是大小姐,以後要頂門立戶的。”
司馬羽眼神昏暗了一下:‘可是哥,這也太難爲你了。“
司馬翼輕輕一笑:“什麼叫難爲?這叫識時務者爲俊傑,爺爺說過男兒能屈能伸,既然到了這裡,就地開枝散葉也不失爲一件美事。“
“可是這個玉梨小姐雖然看起來楚楚動人還是楚楚可憐,到底是這窮鄉僻壤的,大哥你以後可是要世襲侯位的。”司馬羽小心翼翼的說。
司馬翼就笑出了聲:“都到了這種地步,要靠色相來求填飽肚子了,還談什麼以後,真的有以後侯位小羽也可承襲啊,還有爺爺說過,女人是衣服,冷了就穿一件,熱了就脫掉,以後哥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她管的了嗎?”
司馬羽沉默了一會,小聲說“我還是覺得哥不要委屈了自己,買糧食就買糧食,剛纔只是我們兄的戲言,說說取樂而已。”
司馬翼收起笑容,凝重的看着司馬羽:“小羽,哥是認真的,這些天哥真的想過這個問題,小羽你看,你我兄弟雖是同年同月甚至同時落地,我卻爲長,現在爺爺爹孃其他的兄弟姐妹吉凶未測,我們兄妹四人就是司馬家的希望,小娟還那麼小,我們得好好活下去,你也看到做農人我們什麼都不會,估計以後也做不好,爲了大家能吃飽,我就犧牲自己。”
司馬羽有點難過,低頭小聲說:“可是哥,我知道李將軍的千金和哥情投意合。”
司馬翼無奈的笑了笑:“小羽,你說那還有可能嗎?”
司馬羽默不作聲,這種可能估計很渺茫。
司馬翼見司馬羽不說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羽,別在這兒替哥擔憂了,這還只是我們的想法,人家玉梨小姐有沒有這個意思還是個未知數?”
“那不可能。”司馬羽聽到這句話自信的擡起頭來:“她一個鄉下財主的女兒,只要我哥看得起她,那是她的幸事,如果不是我們遭到陷害,她想看到我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司馬翼輕輕一笑:“小羽,此一時彼一時也,不過這件事不能着急,我們的過了一會年以後纔能有所自由,看她的樣子也還未及笄,現在只是要她對哥念念不忘死心塌地,我們從她那裡弄些糧食,一年以後我們先靠她站穩腳跟。”
司馬羽有點猶豫:“可是哥,那個玉梨心腸不錯。”
司馬翼笑了笑:“小羽,我們還是懂得知恩圖報的,如果她能幫我們度過難關,不管以後我們如何。哥都不會虧待她的,如果以後還能回到以前,一定將她安置到合適的位置。”
司馬羽點了點頭,兩人懷着碰碰運氣的心態等着,忽然看見不遠出一隻肥兔躥過,雙足一點飄然飛起瞬間落在肥兔前面,兔子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揪住雙耳,甩出去飛撞在在樹幹上然後慘然落下。
司馬羽提起死去的兔子,剛要喊司馬翼,一眼看見簡易小橋上走來三個女子,最前面的就是蔡玉梨蔡小姐,身後兩個小丫鬟。忙過去指給司馬翼看,兩人會意的一笑,司馬翼便坐在了樹下。
玉梨輕盈的走在前面,她剛剛陪着爹討帳回來,爹先回去,她說要在外面看一看,看看誰家還缺種子。
兩位小丫鬟跟在後面,心裡很是納悶,小姐明明對老爺說要去村裡看一看,怎麼來到了這裡。
玉梨過了河,走過寬寬的河牀,沿着林邊小徑慢慢走着,心裡惶惶不安。
自從兩次見到司馬翼,這些天她每天都要找不同的藉口來這裡一趟,到那棵樹底下看一看,藉口找的好艱辛,雖然幾天都沒看見了,她還是不由自己的要來看一看。
這幾天的失望,讓她這把這當成了一種寄託,她照例的一步步踏過鋪滿青草的小徑,習慣性的繞過樹枝向樹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