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不就是偷盜嗎,若離緊張地看着鮑天麟,再看看甄一脈,堂堂皇子王孫也做這種事?
甄一脈眼裡閃過一絲光亮,狠狠的點了點頭。
“那就這兩匹,有馬鞍的,你騎那匹,我來這匹。”
鮑天麟嘴角劃過一絲笑意,指着兩匹套有馬鞍的馬匹。
“我呢?”若離忙問了一句,她可不會騎馬。
“你,自然是抵押在這裡,等我們回來,”鮑天麟很輕鬆地說了幾句,對甄一脈說“那就快點,趕緊的。”
甄一脈有點猶豫想要問什麼,見鮑天麟已經將那匹膘肥體厚的棗紅馬的繮繩纏在了手上,忙上前拉住那匹黑馬,一隻腳踩在馬鐙上,身子一躍翻身上馬。
“不行,我怎麼辦?”
見甄一脈騎在馬上,馬突然間就向前一縱,若離反手一拉拉住鮑天麟。
甄一脈跑出幾步勒住馬繩掉頭一看,若離拉着鮑天麟,又掉轉馬頭,拍了拍馬屁股,馬就踢踢踏踏的向前走去。
“不是說了你留下嗎,要不然馬的主人來了,怎麼交代。”
鮑天麟一邊一本正經的說,一邊整理着馬鞍。
“那你怎麼不留下來,哦,你們偷馬要我頂罪,還有沒有人性啊。”若離緊緊地拉着鮑天麟,嘴巴不饒人。
“明明是借怎麼是偷呢?”鮑天麟很陽光的一笑,翻身上馬,若離手一鬆,馬就飛快的向前跑去。
“你站住!”
難道還真的將她留下來作抵押?看着兩匹馬兒一前一後沿着官道向前跑,剛剛被清洗過的官道被馬蹄揚起小範圍的塵土,若離尖聲驚叫起來。
馬上的人似乎沒聽到她的聲音,自顧自的向前跑去,眼看就要消失在山腳處。若離悲催的蹲了下來,難道是要被拋棄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還偷走了人家兩匹馬,她要怎樣應對。
眼淚不由自己的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被欺騙被羞辱的感覺太難受了。
“好了,上來吧,跟你玩的。”
正在暗自雪恥,鮑天麟的聲音在頭頂炸開,一隻大手抓小雞般的將她提到了馬鞍上。
若離像都沒想翻身對着他就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鮑天麟聽到風聲忙將頭一偏。巴掌打偏,有的力氣太猛,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趴在了鮑天麟身上。
“你幹什麼?玩不起啊。”鮑天麟從巴掌的力道感覺到她真的生氣了,擔心她再反擊回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嘻嘻的說。
“玩,有你這麼玩的嗎?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地方。把我丟下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的好。”
若離扯開嗓門喊了起來,淚水流成河。
鮑天麟被若離劇烈的的反應嚇了一跳,見她滿臉淚水,語氣哽咽,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心裡一緊。陪着小心將她的兩隻手抓了起來,附在她耳邊說:“金若離,只是跟你開了玩笑。怎麼會將你扔下,就是留下我和一脈,也不能留下你吧。”
“你那裡是開玩笑,明明就是當真的。”若離慢慢停止了抽泣,狠狠地抽出了手。
“真的還能又回來找你。好了好了,知道你玩不起。以後不玩了。”
被淚水清洗過的臉龐光潔而又潤澤,嘴脣也越發的嫣紅,鮑天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小聲的賠着不是。
“不是玩不起,是一點都不好玩。”
發泄完了怨氣,若離轉過頭看着前面,憤憤地說,剛纔的難以控制的絕望漸漸散去。
馬兒先是慢悠悠的甩開四個蹄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接着小跑起來。
“騎馬了!”若離小聲驚叫一聲。
在官道上騎着馬兒,這樣的場面只是在影視劇裡看到過,沒想到她也會經歷。
鮑天麟騎在她身後聽着輕輕的驚歎,心也跟着顫了顫,想起她柔柔的身軀,向前挪了挪。
若離正感受着騎馬的喜悅,忽然覺得硬硬的東西抵在身後,心裡一驚,臉一紅轉過臉去,小聲呵斥:“鮑天麟,靠後一點,男女授受不親的。”
鮑天麟也覺察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微微俯下身子:“什麼授受不親的,這不是權宜之計嗎,只有一匹馬只能這樣了。”
“那我要去和一脈一起。”若離用胳膊肘子捅了捅他,指了指前面。
“你要是和一脈一起,是你在後面還是他在後面啊。你在後面你不會騎馬,在前面他那麼小。”鮑天麟俯下臉來很恬不知恥的說。
也是,如果她和甄一脈共乘一騎,她在後面緊緊地抱着甄一脈,她又坐不穩,很不好看,如果她在前邊,小小的甄一脈緊緊地抱着她更不好看。
她只好轉過臉去對鮑天麟說:“那你靠後一點,離得太近了。”
她這麼一轉臉,剛好就貼在了鮑天麟的臉上,涼涼的,潤潤的。
鮑天麟乘機將臉龐往下壓了壓,他覺得自己想要這樣,若離忙轉過臉來,有點小小的心跳,這是怎麼了,他還是個孩子。
便自己往前挪了挪,雙手抱着馬鞍眼睛看着前面。
“金若離,不用害怕,我不會吃了你的,你那麼大了。”
鮑天麟感覺到了若離的警覺,俯下腦袋輕輕的說,身體的反應他無法控制,但是思維還是清楚地。
若離聽他這麼一說,放下心來,作爲過來人她當然知道這麼大的男孩子已經有了生理反應,屬於正常範疇。
便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我害怕,我害怕什麼?我都這麼大了,還能害怕你一個小孩子。”
“誰是小孩子?”被若離說成小孩子,鮑天麟很不高興地往後靠了靠::“我哪裡小了?”
“不小不小,很大。”若離隨口說了一句了略微帶着一點點黃色的話題:“以後會更大。”
“只要你覺得大就好。”鮑天麟不知道懂不懂,繼續嬉皮笑臉的:“那麼大了是不是很好。”
“我怎麼知道,這個死小孩。”若離不知道這個鮑天麟懂不懂她的話,如果懂的話,那就不但是早熟而且是太早熟了。
“你不知道啊。”鮑天麟嘻嘻笑着:“不知道就慢慢知道吧。金若離,快要到縣城了,一脈在前面等着。”
果然甄一脈的馬停在前面正在低頭啃食着路邊的青草,邊吃邊在原地打轉。
若離忙揚了揚手:“一脈,你跑着這麼快啊。”
甄一脈低下頭去,若離看見旁邊的岔路上走過來好幾個人,有穿的乾乾淨淨補滿補丁的莊稼漢,有挽着髮髻穿着過膝長褂繡花鞋的小媳婦,還有幾個垂髻孩童。
“鮑天麟,終於見到人了。”若離小聲說,這麼長時間見到自由自在的人們還真是不容易。
“見到人有什麼好驚奇地,你不是天天見常婆婆和隨心嗎,還有蔡小姐黎寶根的。”
鮑天麟見她又顯出驚奇興奮之色,笑她大驚小怪。
若離很興奮的小聲說:“那不一樣啊,常婆婆隨心就不說了,別人都是在特定的條件下才能看得到,而今天見到的人,都不知道我們是流放之人。”、
若離興奮地情緒感染了鮑天麟,他也跟着笑了笑,隨後對着甄一脈揮了揮手:“一脈,走吧,趕在下午之前進城。”
甄一脈扭轉馬頭,輕輕怕了拍馬屁股向前慢慢走去。
“哎,鮑天麟,。你說馬的主人會不會追了過來,要是被他追上的話我們就成了偷馬賊。”
鮑天麟也策馬向前,若離轉過頭看了看後面,忽然很擔心的問。
“說不定,所以我們的趕快進城,然後將馬寄存在馬店。”
鮑天麟加快了速度,帶着一點的戲謔對若離小聲說。
若離卻沒有聽出來戲謔,這麼貧窮的地方,這麼好的馬匹一定是那個村莊的大財主家的,就這麼丟了,放馬之人該有多着急,應該就是配上身家也賠不起吧。
“可是我覺得這樣做不太好,我們將馬騎走了,放馬之人該怎麼辦?”
若離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擔心說了出來。
“誰讓他不和馬在一起,這就怨不得咱們,你說這麼遠的路,我們要是不騎馬什麼時候才能到啊,……如果晚上……”
鮑天麟說的若無其事,若離打斷了他的話:“鮑天麟,你不要這麼自私好不好,我們倒是方便了,可是給別人帶來了麻煩,這樣很不好。”
鮑天麟見她說的很認真,嘻嘻笑了笑:“我們反正還要回去,回去的時候還給他就是了,如果他受到了什麼損失,我們陪給他就是了。”
若離這才笑了笑:“也只好這樣了。做錯了事不要緊,關鍵是要有面對錯誤的措施。”
鮑天麟嘻嘻一笑,伸手怕了拍馬屁股,馬小跑起來,接着飛跑。
騎在馬上的感覺很奇妙,像是在翱翔,後面有鮑天麟高大的身軀擋着,不用擔心會掉下去,若離不由得張大嘴巴身體前傾,做出了腦海中最美的姿勢。
眼睛所到之處,路邊有人驚歎的睜大眼睛,虛榮心被激發出來,回頭看了看鮑天麟,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露出潔白的牙齒,竟然很是嫵媚且帶着些許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