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鮑天麟說讓她們三個結成女子聯盟,若離立刻停下腳步,放下磨擔,箭步炮跑至磨房之外,對鮑天麟喊說一句:“鮑天麟,這個主意不錯。”
鮑天麟只是隨口說說,見若離還當真的追了出來,也停下腳步有點成就感的說:“我什麼時候出的主意不好了?你看看你們三個,平時做點什麼事互相照應一下也蠻好的,小禪功夫又不錯。”
蓋傾眉抿嘴一笑,小聲插了句:“天麟說的對,我們幾個女子在一起也方便一點。”
“那你們就去結聯盟吧,不過按照輩分,小嬋低了一輩。”鮑天麟看若離熱情很高,蓋傾眉也不反對,司馬小嬋也探出了頭,說了一句轉身走了出去,女人的事他可不願意多參與,只是提個建議還好。
“對啊,小嬋你可是小字輩的。”若離看着鮑天麟出了院子,一眼看見司馬小嬋探出頭來,笑着對她說:“以後要多跟我們兩個姑姑級別的學習學習。”
“一定一定,請兩位姑姑多指教。”司馬小嬋笑着說,轉身又坐在面櫃前一前一後推推拉拉的籮起了面。
“那是一定的。”蓋傾眉也笑了起來,拿起另一根磨擔,和若離保持一般的距離圍着磨盤轉了起來。
人多就是力量大,推起磨來也輕鬆。三人唧唧喳喳的將要互相幫忙的事一一列開,達成口頭協議,不大一會就籮出了很多。若離將將第一次籮出的粗末又放在磨眼處再次磨了一遍。直到留在面籮裡的確是沒了一點點麪粉的麩子。
從廚房拿來一隻麪缸裝滿抹平,看着所剩不多,猶豫了一下將甄珠兒甄貝兒的麪缸拿了過來,將剩下的裝了進去,剛纔她看見甄珠兒在廚房裡轉悠了好幾圈,她知道她們已經偷偷的將她和甄一脈麪缸裡的取出過好幾次。
蓋傾眉司馬小嬋略帶責備的看了看她。這兩人這些天很爲她抱不平。來這裡這麼長時間,這兩位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千金不但沒有喊過自己爺爺親自認的義女一聲姑姑,反而有意無意的刁難,連自己得親弟弟也不關心。蓋傾眉尤其是看不慣甄貝兒,她記得上次這個甄貝兒還當着她的面給若離道歉,結果卻是陰陽怪氣,陰一套陽一套,不就是長得美嗎?長得美就可以這樣?
還有一個原因也讓這兩人非常之惱火,尤其是司馬小嬋,地位出身和甄珠兒甄貝兒平起平坐。來這裡甄貝兒甄珠兒從未正眼看過她一眼,剛來的時候她還很親切的問候她們,人家也帶理不理的。現在她乾脆不理她們,不就是鮑天角的表妹嗎?還不是親的。
蓋傾眉就更加的生氣了,她怎麼也算是個長輩,而且定安王鎮安王靜安王三王地位幾乎不分高低,這兩個孩子真的很沒禮貌。如果不是看在若離的份上,她根本不會去理,看都不願意去看。
若離明白她們兩的想法,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是替我不值,但是有句話叫做趕車的不跟驢生氣, 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天天慪氣還不把人嘔。,讓她們慢慢感受吧,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我們等一會還要給你們兩家磨,就讓她們先做着吃吧。”
蓋傾眉還想說什麼,就從磨房寬寬的門縫裡看到,甄珠兒甄貝兒再次一前一後進了廚房,甄珠兒掀起缸蓋拿起面瓢舀了一瓢面。甄貝兒將案板底下常婆婆送給若離的菜拿起一把挑着洗了,搖了搖頭。
“吃就吃了。用就用了,連句好話都沒有,又不是親孃親老子的憑什麼啊?你說這兩人看起來美若天仙的,怎麼這副德行。”
司馬小嬋也跟着說了句:“還不如一脈呢,按理說定安王要寵也是寵的一脈啊。”
“這跟寵不寵的沒關係,人關鍵要有自知之明,能來這裡的除了我以外誰不受寵,關鍵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若離跟着總結一句。
蓋傾眉嘆息一聲:“哎,白白浪費了兩具好身子,你說就這樣的德行,以後怎麼和人打交道。”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會話,若離忽然想起那天和甄一脈去採桑葉又看到了那道綠光,還有樹下有很多的木耳。
便將自家的麥子依然放回面櫃,打掃完現場,相約去蓋傾眉家幫她,因爲這次的麥子多一天,拿過來拿過去的費時費力,好在每家都有一個小小的磨房。
來到蓋傾眉家,三人重新分配,改由若離籮面,蓋傾眉司馬小嬋推磨,開始工作後,還沒有磨出面來,若離便轉過臉看兩人轉圈。
一邊說:“我說,上次我們去看桃花,我不是說我看到了一道綠色的光嗎?當時你們都沒看見,就不信。前兩天我和一脈去林子裡採桑葉,又看到了,是真的看到了,一脈還聽到了呼吸聲。”
“真的?”蓋傾眉身子一抖,上次那件事給她的影響很深,如果真的有綠光,那會是什麼呢?她忙問:“是在哪裡?還是在那片桃林嗎?”
司馬小嬋也看了過來,若離搖了搖頭:“不是,就在我們後山,我和一脈只是採些桑葉,並沒有走太遠,所以也沒喊上你們。”
“那你還看到什麼了?”蓋傾眉跟着追問,來到這裡幾乎都是風平浪靜的,一點都沒有爹交代的那麼恐懼,所以她總是覺得有點不安,好像隨時有什麼危險。
若離搖了搖頭:“再沒看見什麼?只是那道目光,就已經嚇得我和一脈落荒而逃了。”
“若離姑娘,是不是你眼花了,怎麼就你一個人能看見那道綠光呢,我們怎麼都沒看見?”司馬小嬋懷疑地問。
若離很搞笑的做了個滑稽的動作,攤開兩隻手說:“眼睛絕對沒花,而且我敢保證一定是人的眼光沒錯,至於爲什麼就我能看見這個問題,我也在考慮,爲什麼呢?”
蓋傾眉司馬小嬋被若離的樣子逗笑了,笑了一會兒。司馬小嬋小聲說:“該不會是什麼人一直跟着我們吧?什麼人的眼睛會是綠色的,你們說他跟着我們作什麼?我們都是被流放之人。”
蓋傾眉微微皺起眉頭:“就是啊。”
若離眼睛眨了好幾下,見沒人提出去找原因,只好自己說:“姐姐,小嬋,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再去看看,只去後山看看。”
“對,我們去看看,如果遇上了我們也好明白,要不然心裡惶惶的。”蓋傾眉趕緊跟上一句。她也這麼想,但是卻沒說出來,她怕有什麼事鮑天麟鮑天角問起來。她不敢交代。
司馬小嬋也是抱着和蓋傾眉一樣的心理,就等着若離說出來,忙跟着附和:“對啊,我們去看看,反正有我在你們不用擔心。”
若離跟着說:“就是。還有一脈,一脈也挺厲害的,哦對了,就是我們找不到那道綠光,也能採些木耳回來。你們也知道木耳可是山珍,還是精品。涼拌做湯都行很好吃的。”
蓋傾眉一聽有木耳來了精神,去年冬天若離和甄一脈鮑天麟撿了很多的地軟軟,最後包成了包子。給了她一盤子,她沒捨得怎麼吃,只嚐了一個就都留給了侄子們。包子很香,她到現在還時常回味,地軟軟和木耳有點像。她立刻想起了包子。
“好,我們就去採一些木耳。回來包包子。”
若離輕輕一笑:“姐姐,木耳可比地軟軟好多了,它可以養顏美容,滋潤腸胃,包包子卻不好吃。等我們約好了,都帶上包,我們不去遠的地方,就去後山。”
蓋傾眉笑着點着頭問了句:“後山?離那個黎寶根那是不是很近?”
提起黎寶根,司馬小嬋的心一顫,感覺臉有點發燙,忙裝作將面抹到了臉上用手擦了擦。
“黎寶根家在山那邊,要是翻過山就能看見,他家很大那麼長一片。”若離很熱心的給兩人講解着,因爲這兩人都沒出去過:“那個黎寶根看起來很秀氣,卻很霸道,整天遊手好閒,就知道帶着一羣小混混,要不是我和鮑天麟設計將那隻大黃狗除了,簡直就成了小霸王。”
“他倒沒有來我們這裡搗亂;”蓋傾眉小聲說:“上次見過以後也沒來過。”
“那是因爲鮑天麟嚇唬他了,鮑天麟高大威猛的。他看着害怕。”r、
司馬小嬋不說話,只是聽着,在她心裡黎寶根很是靈動,極具慧根,一點都不像農家孩子,也並沒有若離嘴裡說的那樣是個遊手好閒霸道的小混混。
她便露出很熱心的樣子躥促若離蓋傾眉去後山看看。
這兩人一唱一合的地打了雞血般的興奮的探討着黎府黎寶根,若離兩隻眼睛有點狹促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一隻修長的手指指着她們很直接的問:“你,你,你們兩個,是不是看人家黎府家底好,想做個少奶奶了?這小嬋還可以考慮,姐姐嗎,就有點年紀大了點。不過做他的嫂子倒是可以的。。”
若離口無遮攔的說話慣了,這幾個女子也時常在一起,沒人計較若離說話的輕重,蓋傾眉白了她一眼,做了個無聲的呸的動作:“你呀,也沒嫁人,就先操你自己的心吧。”
若離無所謂的轉着圈:“我就不用費腦子了,光明燦爛的前途等着我呢。”
司馬小嬋有點心虛的只管笑,若離說的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那個清秀油嘴的黎寶根輕輕的一個嘴嘴,讓她總覺得嘴脣發燒。
三人說說笑笑,蓋傾眉看看也差不多了,笑着說:“好了,先做飯吧,吃過飯再去幫小嬋,我們說好了,如果明兒個天氣好,我們就去後山看看,反正後山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