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翼司馬羽忍飢挨餓,一直到眼中最後一絲光亮消失,這才直起身子,司馬羽雙手過頭奮力一舉,頭頂土胚被掀開來,卻是一塊青瓦,上面一層浮土。
兩人出了洞口,卻是一間屋子的炕洞,掀開炕上的土胚,也是一整塊青石板上面一層土坯。
這是一座院牆高高的獨門獨院,幾間正房,兩側耳房,屋子似乎很久沒人居住。落滿了灰塵。上次若離和甄一脈就被關在這裡。
司馬翼走出屋子,他不知道這是哪裡,大門從外面反鎖着。他繞着房屋前前後後轉了一圈,進了另一間屋子。這間屋子的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長刀短刀以及弓箭。
刀是好刀,弓是強弓,司馬翼拿起一把刀仔細的看着,司馬羽急匆匆過來:“大哥,好像有人來了。”
司馬翼側耳一聽,果然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悄無聲息。
然後屋子裡就響起了腳步聲。
司馬翼司馬羽屏住呼吸,輕輕挪至窗前,司馬羽見門還開着,火速的將兩扇門合上。
司馬翼小心翼翼的將窗戶紙捅破一點點,朦朧的月色下,人高馬大豹眼猿臂的男子對一個駝背的猥瑣之人說:“梅媽,快點吃過我們連夜回去。”
梅媽不知道是躬身還本來就那樣,沙啞的聲音聽不出男女:“是,主子,老奴這就去準備。”
梅媽佝僂着身子,慢騰騰的向一間耳房走去,卓逸凡慢慢提起長袍進了隔壁的正房。
“小羽,這個綠眼怪果真來了。”司馬翼小聲對司馬羽說:“看來我們沉冤昭雪的日子不遠了。”
司馬羽眼睛看着外面:“大哥,我們怎麼辦?”
“先等等。”綠眼王子卓逸凡在韓丹國大名赫赫,百姓都尊他爲戰神,幾年前司馬翼司馬羽聯手。也就戰個平手,現在過了幾年,不知道他有沒有進步,還有這個梅媽,不知道她什麼身手。
梅媽不知在做什麼,廚房傳來一陣陣的香味,司馬翼司馬羽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司馬羽很誇張的做了個肚子餓扁了的動作。
不大一會兒梅媽端着一個盤子進了正房,司馬翼司馬羽從窗戶破洞看到大碗酒大塊肉。
夜深人靜,梅媽進了屋子輕輕關上們。
司馬羽捂着肚子小聲說:“大哥。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說完不等司馬翼應允,貓着腰輕輕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廚房門開着。他耗子一樣的竄了進去。
廚房裡也是落滿了灰塵,只有案板上一小塊乾淨地方放着一塊熟牛肉,司馬羽看了看別無它物,將牛肉拿在手裡又貓着腰溜了回來。
兄弟兩人一人一半的吃起了牛肉,吃的有點猛。又沒水,司馬翼噎的翻起了白眼,他斷斷續續的說:“小羽,水。”
司馬羽也覺得喉嚨間有有點不暢通,他又貓起身子,悄悄溜進了廚房。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溜了回來。
兩人好不容易用水將牛肉衝下咽喉,就聽見外面響起了梅媽嘶啞噁心的聲音:“誰。誰,給我出來。”
司馬翼司馬羽吃了一驚,難道被發現了?
兩人正想挺身而出,聽見院子裡的犄角旮旯裡響起了正義言辭的聲音:“大膽賊寇,等你們很久了。”
接着燈火通明。牆上牆角瞬間就冒出幾十個手拿火把的捕快。
兩人將眼睛湊近窗戶,只見梅媽扔掉手裡的飯盤。陰沉着一雙陰光閃閃的眼睛,沙啞地問:“你們要幹什麼?我們的所犯何罪?”
一位捕頭大聲呵斥:“所犯何罪?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你們在這裡作奸犯科,誘拐女子孩童,還敢問本大爺所犯何罪?來人給我抓起來。”
原來是捕快,司馬翼小聲對司馬羽說:“小羽,看來我們到了縣城。”
司馬羽輕輕點了點頭,捕快配置的服裝武器很先進,人員也齊全,絕對是縣城級別的,可是不知道到了哪個縣,便說“不知道 是不是清苑縣。”
司馬翼搖了搖頭,清苑縣周圍有很多縣城,高坪鎮就是清苑縣和卓原縣相接的小鎮。
外面傳來梅媽陰森森地一笑,兩人再次看出去,只見梅媽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狂妄的揚起頭,很是嚇人。
捕快們一擁而上,火把亂飛,只見梅媽收起嚇人的狂笑,身子輕輕一縱,只是在半空中一個轉身,一雙短短的腿一個空中劈叉並旋轉一圈,如懸掛電扇般,地上蜂擁而上的捕快就前仆後繼的被掃倒了一片。
隨後輕輕落在地上的梅媽哈哈大笑起來:“就你們這些豬一樣的官差,也想抓姑奶奶,看姑奶奶一個個的剝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
鋪頭也在倒地的人之中毫無尊嚴的半坐着,一點沒有剛纔的神氣,司馬羽低聲罵了句:“一羣廢物 。”
司馬翼眼中掠過一絲詼諧的笑意:“小羽,這個梅媽太猖狂,我們去會會。”
司馬羽興奮地點了點頭,遇上一個強勁的對手真的不容易,這幾年手腳真的很癢癢。
他不等司馬翼發話,以鯉魚躍龍門之姿飛躍出去。
司馬羽以優美的姿勢飛慣出去,穩穩地落在捕快之前,梅媽眼前,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下凡。
馬羽英俊灑脫俊氣威武,月色中超凡脫俗。
梅媽佝僂着身子,猥瑣的眼睛向上翻起,嘴裡發出一聲長長的怪笑,七分像鬼三分像人:“原來還有個這麼俊的的小哥,可惜,只怕是中看不中用。”
“中看就好,只要不是人不人鬼不鬼見不得人就好。”司馬羽微微笑着不出聲,司馬翼冷冷的聲音傳來。
梅媽嚇了一跳,定眼看去,司馬翼雙眼堅毅,眉如刷漆,臉上棱角分明,俊朗中透着冷酷。比起司馬羽多了份冷酷,天神降臨般。
可是兩人雖然各有千秋,她卻一眼 看出這是雙生子。她眼神一轉,惡狠狠地說:“只怕今晚你們這對雙生子要雙雙做鬼了。”
說完先下手爲強,依然是身子輕輕一轉,就飛到了半空中,平空中一個空中劈叉,兩條腿平行着飛轉一圈。
司馬翼司馬羽早已輕輕一躍,躲過了平行掃堂腿。
梅媽吃了一驚,隨即一個餓虎撲食,雙腳雙手竟然都寒光閃閃。
司馬翼司馬羽又是輕輕一躍,輕鬆躲過,梅媽更加吃驚,反轉身子頭足對摺,圓球似的轉了起來,全身刀光閃閃。
司馬翼司馬羽相視一眼,身子忽然倒地,一雙手飛快轉動,竟然也是寒光閃閃,只不過寒光閃過,梅媽全身的刀光散亂,刀子落地,她也滾落下來。
地上的捕快都傻呆呆的看着,竟然不知起身也不知道躲開。
司馬翼小聲喝道:“還不快點退開。”
捕頭這才忙對手下喝到:“快退下,快退到牆角。”
話音剛落,一個門框一般高的男子大笑着走了出來,笑聲如晴空霹雷。
捕快們的耳膜被震得嗡嗡直響,都用雙手捂住耳朵驚恐的卡拿着,努力地向牆根躲。
司馬翼司馬羽對視一眼,一左一右的衝了上去,手裡多了一根銀光閃閃的繩索。
小小的院子頓時殺氣十足,綠眼王子一口寶劍飛龍穿梭,只見寒光不見人,司馬翼司馬羽兩人的心索月光下似銀蛇飛舞,一羣捕快半張着嘴巴,忘了危險。
司馬翼司馬羽幾年沒活動手腳,異常興奮,兩人一左一右的圍攻卓逸凡,雖然很久以前兩人聯手才能和卓逸凡打個平手,甚至還略佔下風,但是現在兩人已是二十歲的青年,這三年來又苦臉
練,卓逸凡漸漸有些不敵。
捕快們見幫他們的人佔了上風,又神氣起來,一起揮舞着手裡的兵器,捕頭點上火吧吶喊助威起來。
捂着胳膊在一觀看的梅媽見主子落了下風,有點不敢相信,隨即理了理破碎的衣裙準備上前幫忙。
卓逸凡虛晃一招跳了出去,迅速的衝進屋子,對梅媽喊了句:“梅媽,不可久留,我們走。”
只見梅媽從懷裡拿出一個紙包,隨手一撒,一陣黑霧濛濛,司馬翼司馬羽一愣,收起了手裡的繩索,等黑霧散去,追進屋子,屋後的窗戶半開,屋子裡早已空無一人。
一個捕快很快的檢查了一遍屋子,看了一眼半開的窗戶對捕頭說:“陳捕頭,他們跳窗戶跑了。”
陳捕頭進屋查看,屋子正牆壁上方的窗戶是可以推開的,窗戶下面支着一根小短棍,他上前站在桌子上用手摸了摸,一手灰塵。
他跳下桌子:“不是從窗戶出去的。”
司馬翼司馬羽相視一眼,一定是還有暗道,兩人看到他們出來的炕和剛纔一樣,並沒有被挪動的痕跡。只是一會功夫,他們不可能這麼悠閒地將將抗上的東西鋪好,所以一定另有暗道。
司馬翼輕輕拽了司馬羽一眼示意出去,然後對捕頭說:“陳捕頭,屋子裡估計有暗道。”
“說得有道理。”陳捕頭想了想對手下說:“你們好好找好,看看暗道在哪裡?”
他說完轉臉想和司馬翼司馬羽商量探討一下,暗道在哪裡,卻不見了兩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