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流露，越是這樣越讓周昊心裡沒底。
也就是說周昊壓根不知道老太婆心裡的想法，她對趙東來不知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我怎麼沒有發現呢？”趙東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有多想，反而問了起來：“老婆婆，你這裡有沒有紙車賣？”
艹！
煞筆！
周昊忍不住在心底大罵了起來。
心裡這樣罵着，周昊卻只能強裝鎮定，笑着說道：
“趙哥，紙車你買的夠多了，咱們趕緊走吧，家裡還有事呢。”
言下之意是，你他麼紙車已經多的用不完了，腦子抽了還要買紙車幹嘛，別閒的瞎幾把蛋疼了，趕緊走吧。
一個買，一個用，一字之差，意思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點明，老太婆若是不想深究，也不好多說什麼。
若是老太婆想深究，這些話就當周昊沒說。
僥倖心理還是要有的。
接下來，老太婆倒是沒有立即說什麼，趙東來一副二哈的樣子，笑着說道：“紙車再多，也都是千篇一律的樣式，我想要搞點保時捷卡宴、蘭博基尼那樣的高端車。”
尼瑪，都是紙車，隨你心念而動，換個標難道還香點？
周昊實在忍不住想要吐槽了。
瞧見周昊這副欲噴還噴的模樣，趙東來解釋了起來：“我那位兄弟生前，從來沒摸過什麼豪車，他羨慕啊，他自己也想擁有一輛，現在他死了，這點訴求我還是得滿足他的。”
“……”周昊。
趙東來這番話倒是實話，周昊也知道。
男人都喜歡車，何況是以開車作爲職業的趙東來呢。
周昊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周昊要是不說實話，趙東來是鐵了心要在香燭店呆上些時間了。
可實話，周昊卻又不敢說。
沒成想，老太婆倒是點頭應道：“有。”
依然沒有表情。
聞言，趙東來一喜，又道：“那有沒有紙菸？我那位兄弟生前最愛抽菸了。”
唉，沒救了。
周昊嘆了口氣。
“有。”老太婆再次點頭答應。
“好，帶我去看看。”趙東來神色一喜。
老太婆淡淡道：“不行。”
“爲什麼？”趙東來詫異。
周昊要哭了，心中暗自叫苦：“人家是要收了你，還用得着那麼麻煩嘛？
她陪你說兩句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這些東西你用不了。”老太婆解釋道：“死人的東西只有親人燒過去，他才能收的到，朋友燒的，他收不到。”
趙東來先是一愣，隨後大笑了起來：“老婆婆這些你就別管了，你帶我去看看，你是做生意的，哪有不賣東西的道理。”
“我真不賣。”老太婆的神情忽然嚴肅了起來，“這些東西是賣給活人的，不是賣給死人的。”
“你這就沒意思了，開香燭店的本就是賣死人東西的。”趙東來有些生氣了。
這個時候，周昊終於忍不住了，對着趙東來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他嗎是豬麼！婆婆都說了這東西只賣給活人，這話你還聽不懂？你他嗎什麼腦子！”
“只賣活人？”
趙東來終於恍然大悟，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周昊本以外他會趁着老太婆還未發難，能夠知難而退，誰成想，他趙東來居然不知好歹，又開始了他的嘴炮模式。
“你是怎麼知道的？”
“天底下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老太婆擡起了頭，目光直視趙東來。
趙東來哈哈大笑：“哎呦，你可真會吹牛逼，沒想到還有比我趙東來更會吹牛逼的人。”
老太婆皺眉。
“行了，不和你瞎扯了，今兒個你那些東西不賣也得賣。”趙東來有些挑釁地看了老太婆一眼。
“艹！你是瘋了吧你？”周昊連忙拉住趙東來。
見此，趙東來一副非常得意的樣子，擡頭看了眼屋頂，學着老太婆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天底下我趙東來還沒怕過誰。”
“……”周昊真要瘋了。
趙東來裝逼裝大發了。
“你這是打算強買強賣咯？”老太婆笑了，這是周昊第一次見老太婆笑。
“我會付錢，但你也可以這麼理解。”趙東來也笑了。
“你確定？”老太婆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開始變得森冷無比。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趙東來的目中露出譏笑。
“好，好！”
老太婆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重，隨即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趙東來悶哼了一聲，身子接連後退了幾步。
在後退的過程當中，趙東來神色扭曲，竟是露出了一副非常痛苦的神情。
“啊！！”
他狂叫着，身上肌膚開始化作鐵青，嘴角處更是生出了兩根細長尖銳的獠牙。
隨着肌肉的膨脹，他上半身的衣服被完全撐破，露出了他那青色厚實如同山一樣的偉岸臂膀。
趙東來停了下來，他怒視着老太婆，心中卻是驚懼非常。
剛剛，他根本沒有見到老太婆有任何動作，自己卻向後橫飛出去，若不是他變了身，恐怕就不是簡單後退幾步這麼簡單了。
無論是人還是鬼，總歸要做些什麼纔會對另一個人產生實質性的影響。
趙東來的心底有了個猜測。
老太婆那一瞬間鐵定動了，只是她的速度實在太快，自己根本捕捉不到，所以纔會讓這一切看起來這麼詭異。
這等實力，
恐怖如斯！
她是一名勁敵！
老太婆盯着狂化後的趙東來，目中露出奇異之芒，忍不住讚歎道：“底子不錯。”
周昊一愣，難道老太婆真的看上趙東來了，他之前的想法成真了？
趙東來也是一愣。
老太婆又道：“還要打麼？”
聞言，趙東來哈哈大笑：“打！當然要打！”
還沒開始，他又怎肯認輸，他趙東來不甘心！
他開始疾跑，整個人如螳螂一樣一躍而起。
獠牙在前，拳頭在後。
狂猛的氣勁將木架上的黃紙吹散了一地。
“你弄亂我的東西了！”
老太婆怒了，舉起柺杖，用一種很慢的速度朝着趙東來的獠牙揮去。
“砰！”
趙東來的一根獠牙斷了，他的一隻手也碎了，就連他的腦袋也差一點粉碎，若不是他躲得快了些，怕是他的半邊身子也都會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