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至於你還去不去張天家,那就看你自己咯。”
“去。”周昊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此行,周昊又多了一份責任。
他要幫助張天,去除那陰邪,使得張天能夠免受其擾。
似乎是看出了此時的周昊心情有些沉重,老嫗並未再過多的嘮叨。
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朋友身上,換成誰都是鬱悶無比。
無奈中,老嫗再一次長嘆一聲,默默地在周昊的攙扶下向着前方走去。
前方不遠處,那有燈火的地方,便是張家村。
碎石鋪成的路,一老一少,行走其上。
周昊沉思着,低着頭,心事重重。
忽然有一道聲音在寂寥的夜空下響徹了起來。
不是老嫗的聲音,而是一道甜美又顯年輕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姑姑!”
聽這稱呼,周昊心道那便是老嫗心心念念想要介紹給自己的那名侄女吧,聽這聲音似乎還不錯的樣子。他擡起了頭,朝着前方望去,卻見有一道年輕靚麗的身影正向着周昊二人跑來。
張家村的村頭有稀疏的黃色路燈,顯得有些黯淡,周昊站在遠處卻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但即便如此,周昊也能夠確定,那快速而又活潑的步伐,絕不像是一名四五十歲的大媽。
周昊突然有些後悔,方纔他三番兩次拒絕了老嫗的好意,豈不是拒絕了一段天賜的姻緣。
周昊突然想哭,他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老嫗的侄女長得和如花似的,這樣他心裡便能好受些。
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便越會希望那東西是不好的,或者說是不值得的。
很快,那姑娘便來到了他二人的身前。
個子不算高,一米六左右,許是習慣了農村的質樸,衣裳穿的也很是樸素,但她的那一張臉卻極爲精緻,其上皮膚白皙如雪,圓鼓鼓的大眼睛,櫻桃小嘴兒,有些嬰兒肥,居然是一副天然的蘿莉臉。
周昊頓覺五雷轟頂,剎那間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是後悔的淚花。
這更是悲傷的淚水。
他艱難地轉過了頭,有些直愣愣地盯着老嫗,問道:“這是你侄女?”
老嫗大笑:“怎麼樣,長得不賴吧。”
“不賴。”周昊真的要哭了,何止是長得不賴,這種長相品類可以稱的上是一個極品。而他,就在之前居然拒絕了老嫗的一番好意。
這他嗎簡直是自作孽啊。
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但周昊還想挽回一下,厚着臉皮在老嫗耳邊小聲道:“婆婆,您剛剛說的話還作不作數……”
“什麼話?”老嫗一愣。
“就是您剛纔不是說過,要把她介紹給我的嗎?”周昊繼續小聲說道,眼神中卻充滿了渴望。
“都他嗎有老婆的人了,你還要不要臉!”老嫗對着周昊大聲怒喝了起來。
“我剛剛是騙你的。”周昊一邊委屈,一邊辯解道。
“滾犢子,見我侄女長得不錯,你就來這麼一出,你還有臉沒臉?你這是見色起意!”老嫗繼續着她的發飆。
周昊委屈極了,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無用,在老嫗的心裡,周昊的好感度直線下降,已經把他歸作了禽獸一欄。
“話說,您侄女爲什麼這麼年輕。”既然無用,周昊索性轉移了話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
“輩分啊!她父親是我最小的弟弟。”老嫗沒好氣地解釋了起來。
隨即,她撇開了周昊,任由她侄女攙扶了起來。
她侄女見周昊二人爭執,本來有些好奇,但隨後聽見老嫗的話,臉色也化作了陰沉,這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有老婆了還見異思遷,真不是個東西。
原本對於周昊送自己姑姑回家的好感度,也瞬間清零,甚至化作了負數。
這一點,周昊從她嫌棄的目光中能夠看得出來。
此時的他真是欲哭無淚。
他這是憑實力單身啊。
我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的……
“翠花,我們走!”老嫗冷冷地看了一眼周昊。
翠花?
這名字……真夠土鱉的,可她那模樣長得倒是真的水靈啊。
“好,姥姥,我爹還在家等我們呢,他可急了。”翠花眨巴着一雙靈動的大眼,攙起老嫗便向前走去。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張天家怎麼走呢!”周昊對着夜色中即將消失的二人嚷道。
“一直往前走,門口掛着兩個燈籠的便是他家。”老嫗的聲音從夜色中傳來。
夜色下,寒風中。
周昊瑟瑟發抖。
更冷的是他的那一顆心。
…………
周昊繼續向前走着,萬家燈火漸漸密集而又明亮了起來。
周昊站在一處河邊停了下來,在他的一側有着一處破舊卻又極爲寬敞的宅子。
大門是酒紅色的鐵漆門,寓意着喜氣。
大門處高掛着兩個紅色的燈籠。
透過燈籠底部的縫隙朝上看去,周昊可以清楚地看見裡面有着兩根燃燒的紅燭。
沒來由的,周昊感受到了害怕以及詭異。
過往的經歷,讓周昊明白了紅燭點燈的含義。
現在這年代,居然還有人使用燈籠照明,這讓周昊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覺得反常。
雖然過年之時,特別是農村,很多人家按照習俗,也會在門前懸掛上燈籠,但一般非什麼重要節日,也是不會點着的。
而現在的燈籠,裡面一般也不會放上蠟燭,紅燭更是稀有,裡面放的也應該是電燈纔對。
而這戶人家,便是張天家。
南郊張家村31號。
眼前的古怪,讓周昊不安了起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猶豫中來到了酒紅色的鐵漆門前,重重地敲了幾下。
門內傳來腳步聲,很快,來到了近前。
酒紅色的鐵漆門上傳來了動靜,那是開鎖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詢問的聲音,“周昊?”
“是我!”那是張天的聲音,周昊不假思索在門外大聲回答。
周昊抱着一副久別重逢的喜悅心緒,在門外靜靜地等待着。
酒紅色的鐵漆門被打開了,從門縫中露出了一張慘白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