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項目第一個月流水1453萬,第二個月2130萬,媽,你知道我們之前頁遊流水的記錄是多少嗎?700萬!我們第二個月就是它的三倍!”夏青魚現在就像一個在父母錢面前邀功的小女孩。
阮竹有些吃驚,上一次聽夏青魚說起她的公司時產品都還沒代理出去,現在就已經賺了這麼多錢了麼?
葉沉溪解釋道:“阿姨,這個是流水,也就是遊戲的所有收入,我們還要跟代理商分成,還要交稅的。”
“軟件園才5%的稅!”夏青魚不服。
“分成後有多少?”阮竹挺好奇的。
夏青魚脫口而出:“上個月五百多萬,這個月的話應該有八百多萬的樣子吧。”
阮竹捅了捅身側的夏宇闔:“老夏,你聽到沒,你女兒現在能耐了。”
夏宇闔本來想說幾百萬的東西算什麼能耐,看着女兒期待的眼神,只能頷首:“不錯,嗯,不錯……”
“你22歲的時候沒有賺到一千萬吧。”
夏宇闔覺得阮竹今天怎麼成心跟自己過不去,皺眉道:“現在的一千萬能跟那時候的一千萬比麼。”
等到午飯的時候,劉姐做好一桌子佳餚,等待幾人上桌。
賓主皆已入座,夏宇闔開了一瓶五糧液,總算跟葉沉溪說話了:“怎麼,小葉,喝點兒?”
葉沉溪哪兒敢拒絕,站起來雙手接過酒杯:“謝謝叔叔。”
夏青魚可認得這酒:“哎,爸你終於捨得拿出來招待人啦。”
這並不是普通五糧液,1915年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中國首次參展,共展出商品十萬餘種,共獲大獎章57個,其中第一個拿到全球金獎的酒類,便是五糧液,那也是中國白酒第一次被世界各國譽爲“名震全球”。
2005年爲了紀念那一歷史性的時刻,五糧液推出了“九十週年金獎紀念酒”,酒體由國家級白酒評委、五糧液首席調酒大師,採用600多年明代窖池中九十年陳釀的老酒精心勾兌而成,酒罈瓶的蓮花寶座和蓋頭全部採用24K千足純金製作,便是擺在桌上這一瓶了。
夏宇闔這瓶編號“0009”,之前在一次拍賣會上88萬元拍下,也沒拿來留做紀念,酒這東西不就是用來喝的麼,沒給別人嘗過這倒是真的。
葉沉溪不懂這些,雙手舉杯一敬:“叔叔,阿姨,我祝您二位身體健康,天天開心。”面對阮竹葉沉溪實在是說不出來“二老”這樣的稱呼。
說罷一飲而盡,之前也沒留意這酒多少度,滿杯喝下才發現這起碼得60度啊!
而且老夏家用的不是傳統喝白酒的三錢杯,而是一兩多的玻璃杯!
饒是葉沉溪自問酒量尚可,平日跟項目組裡的人聚餐被挨個敬酒也應付自如,這一杯下去也有點忍不住胸頭火燒。
葉沉溪喝酒挺上臉,這也是之前酒桌上施展演技得天獨厚的武器,團隊聚餐靠這個沒少佔便宜,不一會兒臉上就開始飄紅,趕緊順了順氣,不然怕是要出洋相。
再看夏宇闔,只是小抿一口便放下酒杯,怎麼看怎麼有點奸計得逞的樣子呢。
夏青魚之前也不知道這酒度數,現在纔看清是60度,正要忍不住幫男朋友說話,卻被阮竹從桌子底下握住小手製止。
這女婿她確實看着不錯也挺喜歡,不過該有的下馬威還是要施的,長輩是要給點兒壓力,讓這小夥子吃點苦頭也好,免得他以後欺負魚兒。
葉沉溪剛緩過來,夏宇闔就指着桌上一盤鮮椒兔丁對葉沉溪說了第二句話:“吃菜啊,小葉,這個是山裡打的野兔,不是人工養殖的,你嚐嚐。”
好歹也被夏青魚養了好幾個月了,葉沉溪對辣味的敏感程度也有了一定修爲,很多東西只用看和聞的就知道到底有多辣。
你真以爲最辣的是那種遍體通紅的羊角辣椒?
不,紅綠搭配的米椒和尖椒混合炒出來的一般叫“鮮椒XX”的菜,比那幹椒不知道辣到哪裡去了,就是葉沉溪面前擺着的這一盤!
葉沉溪這下終於明白來者不善了,原來有這麼個坑等着自己,看了看身旁的夏青魚,這妞居然也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睜着烏溜溜的眼珠子,期待着自己吃辣的反映。
要說夏青魚這心態也挺奇怪的,這妞在外面容不得誰欺負自己男朋友,怎麼也要幫葉沉溪出氣找回場子,但回到家裡,在男朋友被自己和家人虐的時候她居然能產生快感,覺得葉沉溪受的苦都是爲了她,快感中還夾雜着感動……
葉沉溪伸筷夾起一塊兔肉,假裝咀嚼了兩下其實一口沒咬,直接吞了下去。
辣油在食道里劃過,和剛纔的酒精混雜在一起,慢慢融合,發酵,這種滋味……只能用天地反覆,乾坤倒轉來形容。
豆大的汗珠瞬間從額頭冒出,沿着鼻樑和鬢角滑落。
“怎麼了,小葉,熱嗎?”夏宇闔很奇怪地問道。
“不……不熱……”葉沉伸溪手抹了抹汗又搖了搖頭,剛剛一搖立刻就停住了,這一搖頭感覺酒勁突然就有點上涌的趨勢。
“對了,忘了你是京城人,是不是不太習慣巴蜀口味?”
“沒有,挺習慣的。”葉沉溪強忍着憋出一句話。
“那就好,不然以後魚兒想吃辣的,你又不想吃,爲吃的事兒鬧矛盾那可不好。”
“不會的爸,他什麼都順着我的。”夏青魚可算幫葉沉溪說話了。
夏宇闔看女兒這胳膊肘往外拐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嘆氣,女兒向外,誰說不是呢。
於是又給葉沉溪滿上一杯酒,舉杯說:“你隨意。”
他都這麼說了葉沉溪就更不敢隨意了,又是一口悶,然後微微閉上眼坐直了身子,鎮壓着胃裡一陣波濤洶涌,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有一丁點兒動作酒意就涌上喉嚨。
“別光喝酒,吃點兒菜壓一壓,你這樣容易喝醉。”夏宇闔還“好心”地將鮮椒兔丁往葉沉溪面前挪了一挪。
“好的……謝謝……叔叔。”
“小夥子酒量不錯,就該這樣,男人嘛以後應酬多得很,不會喝酒怎麼行。”
“叔叔……您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