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就應愛德華之約到了他家的豪宅,是一棟三層的別墅,有一個寬敞的院子。其實在英國大部分人都是住的別墅,很少有高層的商品房,因爲逆城市化的影響。院子裡放着一個聖誕老人和一個白雪公主的,兩個人像放在一起像極了爺爺和孫女。愛德華邀請洛黎進屋便走邊說其實聚會狂歡在晚上,但邀請洛黎來是想一起幫忙,洛黎說自己對聖誕節不熟悉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愛德華讓不要擔心,表示一切都很簡單。
進屋後已經看到一個有人高的聖誕樹,不過上面沒掛彩燈和禮物,屋子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壁爐,遠看裡面有木柴以爲是真實點火的那種。洛黎不解,在屋子裡點火多危險,便問愛德華怎麼回事。愛德華笑笑讓洛黎跟着走進,打開壁爐上方的開關,整個壁爐在一瞬間亮了,原來那些木柴是塑料做的裡面的火只是模擬火光,但壁爐自帶取暖效果,相當於一個暖氣。愛德華說現在沒有人放真實點火的壁爐都是這種模擬的,父母會把禮物放在這裡,自己的弟弟往往以爲是聖誕老人送來的。
說到這才知道愛德華還有個弟弟,愛德華說弟弟還在睡覺。這時一對中年人走過來愛德華介紹是自己的父母,洛黎打招呼一一握手說聖誕快樂。
之後就開始幫忙了,愛德華搬出一個箱子,洛黎翻看了下都是些塑料做的小禮物上面帶着掛鉤,還有一些相連的彩紙。愛德華讓洛黎幫忙把禮物一個個掛到聖誕樹上,洛黎看着滿滿一大箱泡沫禮物直後悔不該過來,呆在宿舍和高毅一起打英雄聯盟多好,應該像高毅一樣晚上來。
但人家的聖誕就像自己的農曆新年,不能掃興。所以按愛德華說的開始掛禮物。愛德華說要掛得均勻。
花了大概一小時才掛了滿滿一樹的小禮物,接着開始往樹上繞綵帶,這時傳來鋼琴聲。聽到音樂聲洛黎好奇了,循聲過去,在右邊一個大房間,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鋼琴上彈奏Silent Night,愛德華走過來小聲介紹道:“這是我爺爺,他擅長彈鋼琴,平常在教堂裡彈呢。”
洛黎說道:“很好,在這麼大年紀依舊有自己的愛好,我佩服。”
愛德華笑了:“你說的對,我們趕快去忙,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這時愛德華的女朋友也來了,一起幫愛德華在屋子裡掛彩紙,掛完了彩紙又一起在屋子外掛彩燈,爬着梯子上了屋頂用彩燈把整個屋子都繞起來了。
洛黎看到周圍的屋子早就掛好了彩燈問愛德華怎麼到今天才開始忙碌,愛德華說父母之前在國外度假昨天才回來了,原本以爲不回來所以自己和弟弟就什麼都沒準備,往年都是聖誕前一個月就開始忙了。
把屋子內外掛滿了彩燈,愛德華的女朋友拿來拖把拖地,愛德華則喊着洛黎開車去tesco超市說要大采購。
到了超市愛德華拖來兩個購物車吩咐洛黎去買零食糖果讓洛黎把整個購物車裝滿了,自己則去鮮貨區買忙的菜。
洛黎想這簡單啊,來到零食區邊走邊拿,各種垃圾食品往購物車裡放不一會就裝滿了一購物車去找愛德華,在結賬區見到愛德華也推着一個裝的滿滿的購物車,洛黎看到一個有鵝大的火雞,下面各種肉類和蔬菜。愛德華突然想到什麼一拍頭說道:“我的天,忘了給弟弟的賽車玩具禮物買電池了”,洛黎說:“你先掃碼我去拿。”
過後兩人交完錢匆匆回家了。
到家後愛德華的父母就忙碌起來了,在廚房大展身手。做甜品時愛德華喊落黎一起做,可是洛黎從沒做過甜品,不過有幸的是會吃甜品。很多人問洛黎你會做菜嗎?洛黎往往回答:“不會,但我會吃。”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愛德華的弟弟已經醒來,看到洛黎第一反應就是擺了個武打姿勢還叫道:“我是成龍,我將打死你。”
洛黎走過去在弟弟頭上摸了幾下說:“你好,小弟弟,打架是不好的。”
小弟弟問洛黎:“你會打功夫嗎?”
洛黎回答:“只會一點點。”
接下來這個小弟弟就一直纏着洛黎求洛黎教自己幾招,可憐洛黎只學了一個月的跆拳道,至今仍是白帶,當年到了考白黃帶時洛黎向家裡要了50元的考級費,之後想想50元換個帶子太不划算,所以就去附近的市場花了5遠買了條純黑的帶子,剩下的45元請同學吃了頓肯德基,心裡還不住佩服自己不花時間不花金錢直接跨到黑帶。
不幸的是到處宣揚自己是黑帶終於有一天遇到挑戰自己的人,最後被打的鼻青眼腫哭着回家了。
這個小弟弟問的是中國功夫,跆拳道不算中國的,所以洛黎指的一點點就是上次高毅教的基本功,洛黎說道:“晚上有個會中國功夫的哥哥來,到時候我將介紹他給你認識,好不好?”
小弟弟聽完歡樂地去了廚房,他要和愛德華一起做餅乾,據說這是個傳統。
洛黎在旁邊看看,也幫着打打下手端端盤子什麼的。這個小弟弟特別頑皮,愛德華倖幸苦苦攪拌好的奶油他嘩啦一聲全倒進了池子,愛德華見狀追着要打他,兩個人在屋子裡打鬧着,氣氛好不融洽。
過後一起吃中飯,洛黎拿起叉子剛準備開吃愛德華示意洛黎停下,接着看到所有人手拉着手,洛黎也忙和愛德華和弟弟拉上手,接着大家閉上眼睛愛德華的爺爺說話了:“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尊你的名爲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唧唧歪歪說了半天終於在一句阿門後大家開始拿刀叉吃飯。愛德華特地打開音樂,放的都是些聖誕歌曲。
吃完飯愛德華讓洛黎端了一盆子餅乾自己也拿了一盆子帶上弟弟一起去周圍領居家送餅乾,據說也是個傳統,洛黎跟在後面感嘆每個國家的節日都有這麼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傳統。
第一個開門的鄰居第一句話居然是:“哇,你帶來了一個李小龍啊。”
洛黎也只是笑笑祝對方聖誕快樂,這些外國人認爲所有中國人都長一個樣就像我們認爲所有黑人都是奧巴馬一樣?
挨家挨戶送完餅乾回來已經聞道爐子裡的烤雞味了,愛德華說晚上有大餐,因爲有很多親戚要來,所以把房間的大桌子也搬來了客廳湊了整整兩個桌子。電視裡開始放聖誕老人行蹤,當說道聖誕老人已經到達英國時,愛德華的父親裝模作樣地從煙囪裡拿出一個大盒子送給小弟弟說道:“哈,聖誕老人送禮物來了,我們在烤爐裡撿到了。”
小弟弟興高采烈地抓過盒子拆下來,是一個遙控玩具汽車,弟弟歡快的裝上電池開始“飆車。”而愛德華和其他家人則一起圍坐在電視前,洛黎看到電視放的是女王在演講,據說女王會在每年聖誕通過電視向千家萬戶送去祝福,就像我國農曆新年在中央一套的講話一樣。洛黎雖然心裡看不慣英國這種剝削人民的君主專制,但不能掃了人家的興,所以也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裝模作樣的看着,這時愛德華做到洛黎旁邊,頓了頓問洛黎:“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洛黎回答:“當然了,她是女王,伊麗莎白呀。”
愛德華笑笑說:“不,她是個**,一個整天浪費我們錢的**。”
聽到這句話洛黎幾乎振奮了,心裡一個勁的點贊表認同,原來不止中國教科書上會批判,英國人民也是這樣認爲的。
但是洛黎沒有表現出來,因爲不確定對方是恭維自己還是真實的想法,所以洛黎說道:“不,她不是**,她是和藹可親的女王,我們應該尊重她。”
愛德華說道:“你知道她每年浪費多少錢嗎?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宮殿,僱傭那麼多華而不實的軍隊保護自己,卻不知道多少人沒有工作靠領少的可憐的補助過日子。”
洛黎想想說道:“在我們中國古代有一個女王,唯一一個她叫武則天,在她的統治下那時的中國飛黃騰達就像今天的英國一樣,但君主專制總有一天會消亡的,如今的英國,女王只是一個英聯邦統一的象徵,她爲英國旅遊業作出了貢獻,很多中國人都是衝着女王來英國旅遊的,這促進了旅遊業發展,你應該感謝她,英國主要的實權還是在首相手上的。”
愛德華聽得瞠目結舌,愣了下說道:“我以爲你只懂音樂呢,你還懂政治啊?”
洛黎擺擺手說道:“我們上高中時在歷史課上學過世界歷史的,這是常識了。”
愛德華說:“中國教育是非常棒的,你爲何來我們英國學習呢?我不明白。”
洛黎解釋道:“在中國學生人數太多,好學校往往需要特別好的成績才能被錄取,我高考考的不好,沒能上理想的大學,所以來英國了,而且英國的金融業在世界是領先的,你們英國最大的收入來自於金融業。”
愛德華說:“去他的金融業,他們賺走了所有錢,我們都沒錢花了。”
說着說着女王講話完畢了,大家開始吃零食,愛德華的爸爸在給愛德華的弟弟講聖誕故事,洛黎則邊吃零食邊等待晚上的聚會,據說都是愛德華家的親戚朋友一起來度聖誕平安夜的。之後電視裡開始放哈利波特,這也是個傳統每年聖誕期間都會放哈利波特,這個讓全世界瞭解英國的電影。洛黎已經看過無數遍了所以懶得看,而愛德華的弟弟似乎百看不厭,坐在電視機前邊吃着薯片邊看着。至於愛德華則是和女朋友坐在地上玩着拼圖遊戲。
四五點的時候親戚們陸陸續續的來了,都各自帶着大大小小的禮物,大部分禮物是給愛德華弟弟的。洛黎這纔想到自己什麼都沒帶兩手空空的來了,剛想完就見到兩手空空的高毅就來了。
愛德華的弟弟一見到高毅就衝過去對高毅滿懷期待的叫到:“你一定會功夫,請教我幾招,拜託了。”
高毅愣在那,可能在想這小犢子是誰呀,所以洛黎就走了過去對高毅說道:“我告訴了他下午有個會功夫的哥哥過來,我承諾了讓你教他幾招。”
哪知道高毅擺架子說道:“我從不隨便教別人功夫的,更不教外國人功夫。”
洛黎聽罷打圓場對小弟弟說道:“快,去拿些糖果給哥哥,哥哥就教你了。”
小弟弟聽罷立刻屁顛屁顛得跑過去拿糖果又屁顛屁顛地跑回來捧着滿滿一雙手的糖果給高毅,高毅還真收下糖果對小弟弟說道:“小弟弟,我看你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洛黎聽着恍惚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但卻想不到是哪個電影裡的了,只看到高毅擺了個三字馬部打起小念頭的招數,洛黎看着覺得和上次在倫敦打的差不多心裡想高毅是不是隻會這幾招,但也沒好戳破,待高毅打完整套小念頭的招數收尾,愛德華的弟弟臉上已經畫滿了失望,小弟弟一臉不屑的說:“多醜陋的招式,這不是功夫,你不知道什麼是功夫。”說完做了個鬼臉就跑走了。
高毅瞪大眼睛,咬着牙小聲罵道:“小屁孩,你懂個屁,這不是功夫你打幾招給我瞧瞧啊。”
洛黎拍拍高毅肩膀道:“別和小孩一般見識啊,去吃些餅乾吧。”
坐到沙發上高毅側耳過來問道:“什麼時候可以在女人身上畫圈圈?”
洛黎沒明白什麼意思一臉茫然問道:“你啥意思啊?”
高毅似乎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憋着笑容小聲說:“就是,就是像電影《泰迪》裡的那個聚會上在女人身上畫圈圈的活動,啥時候開始?”
洛黎氣的開始用鼻子嘆氣,驚訝地說:“你來就爲這個啊?。”
高毅依舊滿懷期待地興奮着:“對呀對呀,你是不是已經畫了?好不好玩?嘿嘿。”
洛黎一掌推開高毅道:“你傻呀,電影《泰迪》裡面那個是社交狂歡聚會,人家這裡是聖誕家庭聚會,你不要相提並論啊,白癡。”
高毅臉上的笑容立刻僵化,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這麼說沒有畫圈圈的活動了?”
“沒有”,洛黎吃着薯片說道。
高毅聽完譁一聲站起來就要走,洛黎忙站起來拉住高毅道:“誒誒誒,別走啊,我們可以體驗下外國文化,再說,親戚家說不定也有漂亮的小姑娘呢,長期關係豈不是更穩定?低投入高回報啊。”
高毅嘖嘖幾下嘴,皺着眉毛思考片刻坐下道:“也是,你說的有道理,那我等等看有沒有長期關係發展的可能。”
屋子裡目前有了三個中國人,洛黎高毅以及愛德華的女朋友,但這個女朋友似乎羞澀,沉密寡言只和愛德華聊着,從洛黎來到現在只是最初打了個招呼,後面一句話沒和洛黎說,最初洛黎還以爲對方敵視自己不知道是穿衣打扮對方不喜歡,還是言行舉止讓對方反感,但從高毅來後也沒見到她說一句話。洛黎之前聽說她是個很有錢的富家女,今天從她的穿着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只不過長相一般般,臉蛋像個烙的餅那麼大,洛黎也不打算和她搭話免得愛德華瞎想。往往這種嫁到外國人門下的中國女孩都會迴避和中國人的交往,可能以示自己忠誠到忘本。
愛德華的父母正往桌上端菜,烤的泛黃的碩大火雞似乎在召喚着洛黎:“快來吃我,我烤的香酥,肉質肥嫩。”洛黎嚥了口口水去廚房幫着端菜,各類烤肉也有沙拉,最後還有布丁,其實就是白米粥里加點糖。天色已經昏暗,上了燈開了壁爐,屋外的彩燈也都點上了。愛德華又打開音樂播放的是I Heard the Bells on Christmas Day,典型的聖誕歌曲,愛德華的親戚們歡快地聊着鬧着,至上了桌才安靜下來。又是和中午一樣手拉着手開始禱告,洛黎討厭這種習俗,心裡罵着一羣被宗教洗腦的分子,但又不得不合羣的拉着手閉着眼睛。偷偷看愛德華的中國女朋友也和洛黎一樣拉着手閉着眼睛,只不過嘴裡還唧唧歪歪唸叨着什麼。洛黎由衷地感嘆還沒嫁進來呢就入家隨俗了,這忠誠度感動得耶穌都哭了。
吃着火雞桌上卻鮮有說話的,在中國過節講究的是熱鬧,爲了熱鬧還特地發明了猜酒令。到這過聖誕彷彿死了人一樣冷淡。但人家美其名曰:我們有素質。洛黎不管他有沒有素質大塊地咀嚼着火雞,可憐火雞肉硬邦邦的不知是烤過頭了還是本來就這個味,只得捏了一大把番茄醬沾着吃,吃得嘴裡全是番茄味。
吃完晚飯纔開始熱鬧了,因爲他們居然開始在屋子裡跳舞,洛黎從沒跳過舞卻有一位小女生過來邀請自己當舞伴,洛黎擺擺手想推卻高毅卻在一旁推洛黎並說拒絕是不禮貌的,洛黎打量下這個小姑娘大概芳齡18,長相一般般,偏瘦。洛黎想這是愛德華的親戚自己拒絕了確實不好,所以就站了起來跟着小姑娘走到屋子中間。小姑娘遞給洛黎一個聖誕帽子,帽頂有白色的雪球,而帽底是白色絨鑲邊,主色調是紅色的,洛黎帶上帽子對小姑娘說:“我不會跳舞,所以我跟着你的步伐好不?”
對方開心得拉住洛黎的手笑着說:“好的,左三右二轉圈圈,右三左二轉圈圈,讓我們開始。”
洛黎聽不懂對方說的什麼對方卻已經摟着自己了,洛黎呆站着沒反應,對方說道:“請摟着我,讓我們開始。”
於是洛黎忙摟住對方的腰,最初幾步洛黎差些跌倒幾次險些踩到小姑娘的腳,但來回幾次就熟悉了步伐,在對方的帶領下跟着音樂的節拍移動着,還好只是簡單的交誼舞,步伐沒那麼繁瑣,唯一不舒服的是對方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洛黎甚至以爲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吃的東西沒擦乾淨,這時看到高毅在做手勢示意自己也看着對方眼睛,洛黎於是跟着小姑娘大眼瞪小眼,還不住放電。其實洛黎心裡想的是:“就你眼睛大啊,我比你還要大,瞪死你。”
瞪了會眼睛小姑娘微微笑了,摟住洛黎腰的手臂摟得更緊了,洛黎忙向高毅放眼神求助,哪知道高毅豎了個大拇指就低頭玩手機了。
跳了大概十來分鐘,洛黎真的跳不下去了,眼球都快瞪出來了,洛黎說道:“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嗎?我累了。”
對方先是跟着節奏移動幾步,然後終於說道:“好的,讓我們休息會。”這才放了洛黎。
坐下喝了口可樂,小姑娘走過來坐在洛黎旁邊。
洛黎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和愛德華是什麼關係?”
對方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爸爸是他舅舅。”
洛黎又問:“你多大了?”
對方不滿地撇了洛黎一眼到:“你不知道問女生年齡是不禮貌的嗎?”
洛黎感到好笑,這麼小一姑娘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年齡了。正想着愛德華過來喊小姑娘說要她去隔壁房間,爺爺喊她。
小姑娘於是就去了,愛德華在洛黎旁邊坐下等小姑娘出了客廳悄悄對洛黎說:“別和她走得太近,她可以爲了錢和所有人睡覺,只要你陪她去購物,她是想利用你。”
洛黎聽後有些震驚,對愛德華說:“謝謝你的建議,你舅舅不管管她嗎?”
愛德華說道:“舅舅一說她不好她就跑出去睡男同學家,舅舅現在已經不敢管她了。”
洛黎笑笑不說話了,這種女生在英國多的是,所以纔會有一堆堆艾滋病患者。
這時突然聽到屋外傳來歌頌的聲音,隱隱約約聽出唱的是《Angels We Have Heard on High》, 聲音悠遠洪亮似乎像百十來人的大合唱,洛黎不解向愛德華諮詢,愛德華解釋說這是教會組織的聖詩班在報佳音,據說耶穌降生時天使向伯利恆郊外的牧羊人挨個報告喜訊,所以每年教會都會挨家挨戶唱頌歌來紀念,這時洛黎看到愛德華的爺爺披上大衣走了出去。愛德華說爺爺會加入人羣一起去唱頌歌,愛德華問洛黎想不想去,洛黎看看屋外漫天的雪花搖搖頭表示還是呆在屋子裡暖和。
接下來似乎是愛德華的舅媽帶頭舉行賓果遊戲,每個人拿着一張有各種數字排列的紙,舅媽報數字,如果自己的紙上有這個數字就畫個圈,誰先畫滿一條線誰贏,可惜玩了十來把一盤沒贏,洛黎失去興趣想找高毅聊天,一轉身高毅不見了,洛黎納悶問愛德華卻也表示不知道。於是洛黎和愛德華去各個房間搜尋也沒找到,來到客廳偶然發現之前的那位小妹妹也沒了。洛黎問愛德華樓上有沒有房間,愛德華想了想潘然醒悟道:“我去告訴我舅舅。”
洛黎忙拉住愛德華說道:“carrots, Chinese cabbage, meet different people’s taste”(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愛德華一頭霧水不懂洛黎說的什麼,洛黎於是解釋道:“Every man has his hobbyhorse, let it be。”愛德華有些擔憂道:“但是他們沒有那個東西呀!搞出麻煩怎麼辦?”
洛黎拉着愛德華到客廳說道:“你不用擔心,高毅家有的是錢,你妹妹賺到了。”
洛黎暗暗想着:“兄弟只能幫你到這了,高毅君。”
果不其然半小時後高毅和那個小妹妹一起下樓來到客廳,高毅的鈕釦還忘了紐。高毅坐在洛黎旁邊,洛黎看到他滿頭的汗,遞了張紙過去到:“咋的,去屋頂蓋雪人啦?”
高毅只是樂呵呵地傻笑,邊笑邊看着那個小姑娘。喝了一大口可樂後又看着洛黎笑,洛黎也跟着笑,只有愛德華冷冷地不說話。
洛黎小聲對高毅說:“你這沒保護措施,要對人家負責的呀。”
高毅聽完笑得更樂呵了,差點笑喘氣,咳嗽了兩聲,滿臉通紅又喝了一大口可樂。
高毅平緩下來後,洛黎和他的聊天中得知小姑娘名字是kelly(凱莉)剛剛19歲,還在學院讀書。
洛黎只是一個勁奉勸:“一定要帶好保護措施,別把小命搭上。”順便說了下愛德華差點去叫舅舅,高毅聽罷承諾日後必有重謝。
洛黎走出屋子,那些高唱着的聖詩班已經走遠,而門前聖誕老人的帽子不知被哪個貪玩的孩子偷走了,茫茫白雪遮擋視線卻留下縫隙,洛黎突然感到悠然的孤獨,熱鬧是你們的,獨留我孤單在路邊成雙,當年李白在敬亭山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既然不能和詩仙同桌飲茶作詩,那自然沒有狂妄的靈感能顯擺,還好仙人已經鋪好了路,走下去就行,不光要走下去還要一直走下去,中華文化是不會斷的,永遠不會。
洛黎揀起一個樹枝在滿地白雪中寫字:
獨望紅白雪
衆耶高唱盡
孤紅獨去閒
相看兩不厭
只有白雪茫
改寫完一首詩,遠處一道亮光從天而降劃破蒼穹,落在東方。洛黎知道詩仙落錯方向了,但這何妨?心在東方人在哪裡又何妨。
大家玩到半夜纔回了宿舍,之後幾天開始陪着高毅打英雄聯盟,期待着開學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