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在上課,突然教室門開了,在學校領導的陪伴下,走進來一個人,此君身材微胖,一副福相,再一看,洛黎興奮得差點叫出來。
這不是王政國那個混蛋嘛!
校領導和教授說了幾句話,教授親自伸過手和王政國握手,洛黎聽不清他們在寒暄什麼,之後見到王政國直接坐在第一排的一個空位上。
洛黎忙拿出手機發了個微信給王政國:“你搞什麼?怎麼回來了?”
發完立刻看向王政國,見到他從袋子裡摸出手機,看來是開的震動,隔了會兒收到回覆:“一言難盡,下課聊。”
之後洛黎就全然沒有了聽課的心思,因爲沒人陪自己吃飯的局面終於有了扭轉。
下課前洛黎早早收拾好了書包,一下課就跑過去,看到王政國上了一節課連書都沒拿出來,背了個包正在等洛黎。
兩人回去的路上王政國和洛黎交談起來。
洛黎先問:“你,又轉學啦?”
王政國說道:“對呀,咋啦?。”
洛黎問道:“爲什麼呀?”
王政國一把摟過洛黎道:“這不是牽掛你嘛兄弟。”
洛黎捶了王政國一拳道:“死去啊,說實話,到底咋了。”
王政國嘆了口氣,這才娓娓道來:“劍橋的日子不好過啊。”
洛黎問道:“說說看啊,有多不好過。”
王政國說道:“跟人搞了個事,搞輸了特麼的,混不下去了。”
洛黎問道:“你別老掉我胃口,說重點,詳細說說。”
王政國看了洛黎一眼,居然眯着眼笑起來:“差點被搞死了。”
洛黎有點生氣,王政國說話就像拉屎,總讓人不痛快,乾脆說道:“你不說拉倒,我走了。”說着就要離開。
王政國忙拉住洛黎說道:“行了,行了,我跟你說,但你別告訴別人,太丟人了。”
“好,你說”洛黎道。
王政國開始講起了故事:“這劍橋啊,我別的沒看出來,但美女多,去了沒多久吧,我就看上一位,結果人家說是校花,我吧就開始追求,買了各種東西送她,誰曾想學校裡還有幾個中國學生也在追她,他們還組了團,立賭注,誰先追到其他人倒賠錢。我吧,你懂的,最懂女人心思了,那女的家境相當好,從穿着就看出來,但幾番打聽得知她被前任男友傷的很重,因爲那男的出軌了,我就想啊,這女的靠錢不行,得靠腦子,要給她安全感,我就告訴她我從沒談過戀愛,稍微演了幾齣戲,她就乖乖從了我。。”
洛黎疑惑,問道:“這是好事啊,那你怎麼又回來了?不要人家啦?”
王政國擺擺手:“你聽我說呀,後來吧,那些追求她的男生就眼紅了,這羣混蛋,居然結合起來要打我,好幾次我放學時在路上攔我,一個個說話都像道上的,他們要我主動離開那個校花,我吧,你懂的,從小到大哪裡會服軟,就揚了言誰敢動我老子就廢了他。”
洛黎笑着說:“這是你的口頭饞啊。”
王政國沒搭理洛黎繼續說道:“我當時就想動那傢伙,我們家英國分公司有個人就是在倫敦混的,混什麼你知道的,我讓他收拾下那個帶頭的傢伙。”
洛黎問道:“之後呢?”
“之後他們見了面,我找的那個人跟我說這個人動不得。”王政國似乎一臉憤恨。
洛黎裝作驚訝得問道:“還有你動不得的人?”
王政國說道:“查了下,我老子見了他老子還得鞠個躬,我那朋友讓我躲得遠遠的。”
“那你躲着唄,又跑回曼城幹嘛呀?”洛黎很是不解。
王政國似乎面露憂傷說道:“都是女人啊,我哪裡離得開那校花,好不容易追到的,容顏堪比西施啊。”
洛黎說:“你又去找那校花啦?”
王政國答道:“不止找了,還睡了。”說完似笑非笑。
洛黎豎了個大拇指道:“你牛逼!之後呢?”
王政國說:“不知怎麼的,話傳到了那個人耳朵裡,他當晚就找人要動我,據說找了個三合會的什麼人,出了錢要我一隻手。”
洛黎一臉驚異,問道:“這麼嚴重啊?你報警了嗎?”
王政國說:“我當時慌了,我沒混過黑社會啊,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就打電話給我老子,之後我老子託人聯繫了他老子,後來他老子轉達了他兒子的意思,就是讓我滾的遠遠的,不要再見到我。”
洛黎鬆了口氣說道:“這就好,保住了你的爪子。”
王政國罵了句:“好個屁,老子這輩子就沒服過軟!太窩囊了,丟臉吶!。”
洛黎說道:“倒不是丟臉,你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王政國嘆了口氣:“我也就只能在曼徹斯特混混了。”
兩人走着來到了齊淡開的 ‘蛋蛋麻辣燙’,洛黎見多不怪倒是王政國見了這招牌大驚,說道:”我操,剛開的呀,這名字,霸氣。”
洛黎說道:“是剛開的,老闆我認識,校友,大三的,要不要進去嚐嚐?”
王政國沒猶豫就進去了,剛進門就看見齊淡,他指着洛黎說:“嘿,你我認識,叫糯米,對吧?。”
洛黎聽完,裝作嚴肅說道:“糯米啊?糉子吃多了吧?”
對方忙賠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叫弱妮是吧?”
洛黎道:“洛黎!。”說的時候重重強調了這兩個字。
兩人坐下,王政國嘲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認識啊?”
洛黎翻了個白眼道:“死去,別煩。”
之後齊淡端着碗過來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王政國,打招呼道:“這位兄臺怎麼沒見過呀?也是我們學校的嗎?”
洛黎說道:“他之前是我們學校的,後來轉到劍橋大學了,現在又轉回來了。”
王政國只是點點頭,呵呵地笑。
齊淡問道:“哇,劍橋大學的來曼徹斯特幹嘛呀?鮮有的事吶。”
洛黎說道:“還不是因爲我嘛,放心不下兄弟,就又跑回來了。”
王政國在桌底下踢了洛黎一下,使了個眼色。
洛黎也就沒再說,笑了下拿起筷子吃起麻辣燙。
吃完後,兩人一起回了宿舍,而王政國的新宿舍安排在了三樓,因爲之前的宿舍被黑人山卡住了,王政國直叫苦認爲這天天爬三樓多累,而洛黎只是說人家幫你減肥呢,說完拍拍王政國的大肚子。
在宿舍樓下的停車場,洛黎指着那輛黑色的捷豹說道:“政國兄,你看那輛車咋樣?”
王政國看了看說道:“還行吧,沒我當年那輛蘭博基尼拉風,騎過馬就再也看不上騾子咯。”
洛黎從袋子裡掏出鑰匙按了個鍵,車滴滴滴想起來。
王政國見此略顯驚訝又帶着嘲諷說道:“喲,不錯嘛,買車啦。”
說着拉洛黎去瞧瞧,走到車旁,先是在車窗上咚咚咚敲了幾下。
洛黎在旁邊說道:“你買西瓜的呀?”
政國沒說話又伸掌在車頂上拍了幾下,一把拉開車門做了進去,沒多久就鑽了出來,直搖頭:“不行,唉,不能怪,畢竟老子是開過蘭博的人,你開就算了,還行,湊合着吧。”
看完車兩人回了宿舍,王政國想再去看看之前自己的屋子,兩人到了門外敲門,隔了好半天門纔打開,王政國一見對方嘴裡不自禁冒出倆字:“我靠。”
然而山卡是聽不懂的,呵呵地傻笑着:“hi,luoli,你好你好。”
洛黎介紹道:“山卡,這位在你來之前就住你這件屋子,他想來懷舊一下。”
洛黎說英文時懷舊用的是 ‘reminiscence’,可憐山卡沒聽懂,只是呵呵傻笑,一般和外國人說話,如果對方傻笑不回答,十有八九是對方沒聽懂,要麼發音有問題,要麼語法錯誤,但這次,真的是山卡沒聽過這詞。
所以洛黎解釋了下:“think about the past(想想過去)。”
山卡這纔有些懂了,大開着門做了個請進的動作,嘴裡說着:“歡迎歡迎。”
已經門就看到了雜亂得像雞窩的牀鋪和桌子上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紙巾碗具,王政國站在門那一個勁嘆氣。
洛黎走進去聞見一陣臭氣,才發現廁所沒關,而馬桶裡還傳來沖水的聲音。
看了兩下兩人就出來了,王政國邊走邊說:“可憐了我的府邸,被糟蹋了。”
洛黎說:“這個山卡很可憐的,從非洲移民過來,平生買過最貴的東西就是一個平板電腦,還讓我去幫他砍價買的,前面還參加裸騎日,說是要號召人們保護環境。”
王政國似乎對山卡並不感興趣,倒是敲開了高毅的門,見到高毅正和凱莉玩的high,就打了個招呼離開,剩下高毅在後面喊:“王政國你個鬼怎麼死回來了!。”
王政國說要先回去上廁所就離開了,洛黎也不知道怎麼跟高毅解釋,只是說王政國又轉到曼徹斯特大學了,就回了自己屋子上淘寶回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