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抹朝陽輕撫在洛黎的面頰,洛黎醒了。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心裡奇怪怎麼睡了一覺這麼累。
扭了扭脖子按住一邊準備下牀,卻按在什麼軟綿綿的物體上。
下意識地扭過頭瞧了下身邊,驚愕失色!差點一蹦回到國內,揭開被子一瞧大驚失色。
“老公~”睡在身旁的茵酥呢喃着轉過身抱住洛黎。
瞧了下一旁的桌子,上面對着七八瓶喝光的whisky酒瓶,酒瓶旁邊雜亂無序地撒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喂,什麼情況啊?!”洛黎衝一旁的茵酥說道。
“哎呀,老公~人家想再睡會嘛。”茵酥嬌嗔地說道。
“你給我起來。”洛黎將被子推到一邊,拽着身旁的茵酥。
茵酥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嘟着嘴看着洛黎,突然說道:“哇,你看起來好帥喲。”
洛黎沒在意她說什麼,指着桌子說道:“這些東西從哪裡來的?
茵酥迷糊着眼,打了個哈切說道:“昨天我們喝的呀,你斷片了吧?”
洛黎心裡有些生氣,一邊穿衣服一邊喘着氣。
茵酥乾脆倒下自己披上被子繼續睡。
待洛黎穿好衣服,來到桌子前,伸出手佔了些粉末聞了聞,不像麪粉的味道,便大聲問茵酥:“這些白色的麪粉是哪來的?”
茵酥抓了個整頭蓋在腦袋上, 地說:“哎呀,討厭啦,人家要睡覺啦。”
洛黎顧不上對方的小鳥依人狀,絲毫不被她的倚姣作媚所感觸,又一把拽起茵酥問道:“快告訴我,這個白色的粉末是什麼?!”
茵酥哼哼哼地撒着嬌,甩着腦袋,但洛黎絲毫不放手,茵酥只得說道:“讓你happy的東西啦。”
洛黎感到五雷轟頂,整個腦袋都要炸掉了。
洛黎一把甩下茵酥,去了洗手間拿了抹布和刷子清理桌子。
茵酥見此忙說道:“別呀,別扔了呀,很貴的。”
洛黎瞪着茵酥說了句:“你瘋了吧,這是違法的!”
茵酥一臉不屑道:“違個屁啊,我還和英國警察一起吸過呢。”
如果茵酥不是女性,按洛黎現在的心情完全可以一巴掌扇在茵酥臉上。
待收拾完桌子,洛黎披上外套就出去了,開着車直奔醫院。
“你好醫生,我要做個全方位的體檢,特別是血檢,我要查下有沒有艾滋病,性病。”
在醫院忙碌了一上午纔拿到檢查報告,確定了沒得病,才稍稍安了心。但是醫生又讓兩週後再來檢查下,因爲艾滋病最早也要兩週才查得出來。
洛黎心裡就像壓了塊石頭一樣沉重。走在醫院樓下擡頭看到林紫蘭那間屋子的窗戶正開着,窗外還放着一盆花葉落石,就是之前擺放在流年肆的那盆。
洛黎沒有勇氣去見林紫蘭,只覺得自己骯髒極了,之前讀紅樓夢,沒法領悟到爲什麼賈寶玉見了男人就覺濁臭逼人,現在才明白自己有多污穢。
這輩子都配不上林紫蘭了,洛黎這麼想着。
開着車回了宿舍,打開公寓的門卻聞到陣陣烹飪的香味,輕輕推開廚房的門,卻見到茵酥正在炒菜,她一轉身露出一副笑容,說道:“老公,你回來啦。”
說這話時洛黎看到她的額頭上帶着汗珠。
“你來我房間,我有話和你說。”洛黎說完就去了自己房間。
待茵酥進來坐好了,洛黎才嚴肅地說道:“首先我問你,你和別人那個時候,帶不帶保護措施?”
茵酥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啦,我又不傻,你不用擔心啦。”
“好的,擔不擔心你說了不算,醫生說了算,我兩週後又要去體檢了!”
茵酥拉過洛黎的手說道:“你不放心的話,以後你養我好了,我不做這行了唄。”
洛黎推開茵酥的手,說道:“我可養不起你,我自己都難養活。”
茵酥委屈地說道:“我很便宜的,頓頓吃素都可以的。”
洛黎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咱先不談,我問你,那些白色粉末是從哪來的?”
茵酥捂着嘴發笑道:“哈哈,你怕了吧。”
洛黎很嚴肅,說道:“這是壞東西,會上癮的,你如果買了就是犯法的。”
茵酥突然一臉嚴肅,嚴肅到洛黎都不相信是真的,她說道:“哇,犯法呀?我好怕怕哦。”說話時手還捂着嘴。
一說完就哈哈索笑起來。
洛黎狠狠一拍桌子道:”你嚴肅點,我現在是可以報警逮捕你的!”
茵酥收起笑容,邪笑地望着洛黎道:“如果是我的朋友給我的呢,而且那個朋友就是英國的警察呢?”
茵酥壞笑地盯着洛黎看。
洛黎氣急敗壞,一拍桌子站起來,走到門那指着茵酥道:“你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茵酥顯得莫名其妙,說道:“怎麼啦老公,幹嘛這麼兇嘛。”
洛黎怒上心頭,打開門衝茵酥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茵酥癟着嘴,白了個眼,抓起自己的包就走了出去,走到洛黎旁邊還哼了一聲。
待茵酥走後,高毅打開了門走過來問道:“誰呀?惹你生氣啦?”
洛黎依然憤恨難平,胸口一起一浮,沒理高毅而是進了屋子重重地摔上門。
之後洛黎足足喝了八杯涼水,只希望將身體裡的一切污濁排出去。
那幾天的洛黎過的就像全英國人過的日子,籠罩在恐怖中,洛黎理解別人的恐懼,因爲六月份又出現了恐怖襲擊,沒幾天又出現了格倫菲兒塔大火,接着又是一個恐怖襲擊,膽小的英國人通通躲在自己家裡點外賣,就算這樣,還是沒有中國的外賣產業發展得迅速。
所以洛黎也是躲在宿舍裡看書,有課的時候都帶上口罩,洛黎不希望這個世界再看到自己,因爲自己是污濁之人了。
隔了兩週去醫院再次體檢,確認了身體健康才稍稍放了心。